老夫人撇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放心吧。他对长乐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老夫人的话无疑像一颗定心丸。
郭夫人悬着多日的心放下来,面上难得地绽放出真心的笑容,“原来老夫人心里都有数,儿媳替长乐谢过老夫人。”说着就作揖。
老夫人喝了口茶,淡淡道:“虽然犯事者不能再开口,但是若让我听到外面传出一句对王府不利的话,长乐仍然不能轻饶!”
郭夫人早已喜出望外道:“老夫人放心,儿媳一定会好好管住下人的口。”
华椒院里,陈大娘陪着丁夫人请安回来,道:“夫人,为何不当面拆穿郭夫人的伎俩呢?那具女尸郭夫人已叫人下葬了,根本没有交给官府。”
丁夫人放下手炉笑道:“说有什么用,老夫人就是希望是这样的结果。老夫人不声不响的处理的那个男人,就知道老夫人是舍不得朱璧的,何必讨个没趣,既然想隐瞒这件事,偏偏要让人人皆知,看朱璧还怎么做人。”
陈大娘点头道:“还是夫人明白。”
丁夫人招招手叫她过来,轻声道:“那件事办好了吗?”
陈大娘笑道:“一切妥当,只等夫人下令……”
次日早上,朱璧终于从祠堂放出来了,老夫人睁只眼闭只眼,看着朱璧小心翼翼上前奉茶。几日没见,她面色苍白,身子又瘦了一圈,看起来颇为可怜。
想起她小时候活泼的样子,老夫人叹口气从她手里接过茶,喝了一口。
朱璧见祖母喝了茶表示原谅她了,一阵激动道:“祖母,长乐从今往后再不惹老夫人生气。”
郭夫人也喜道:“是啊,老夫人心疼长乐,长乐感激在心呢。”
老夫人没有接郭夫人的话,这时又招手叫朱璺走过来,一手牵一个,把朱璧的手搭在宜安手背上,道:“我希望今后你们两姐妹和睦相处,别总是吵架再惹我生气。”
朱璧不情愿地看了朱璺一眼,笑对老夫人道:“祖母放心,我自然是真心待妹妹的,只怕妹妹不喜欢我这个姐姐。”
朱璺淡笑:“宜安诚惶诚恐,还希望六姐往后别欺负宜安就好了。”
“傻孩子,你六姐怎么会欺负你呢,喜欢都来不及,从前的都是误会。”郭夫人慈祥道。
这种话郭夫人说了多少遍,却一次次失信。
朱璺心中有数,面上淡笑不语。
没见过比这对母女更厚脸皮的,只有当嫡女有难时,郭夫人才会这么说。
等到她有错时,郭夫人和朱璧不知谁能在落井下石的功夫上夺得先机。
老夫人已原谅了朱璧,朝朱璺淡笑道:“一家子和和气气才好。”
说话时,管家李步笑着上前道:“明家公子马车在外面候着。”
“为了什么事?”老夫人有些不解。
丁夫人忙提醒道:“前天送的请贴,我还和老夫人提起来明公子的名士之约呢。”
老夫人突然想起来,笑道:“对了,宜安你去吧。”
朱璧虽不知道所为何事,但和明公子有关,便急忙插话道:“妹妹,明家公子为何找你?”
宜安神秘一笑,更引起朱璧的好奇。
这时,丁夫人道:“明家公子,邀宜安亭主前往三笙湖畔踏青。”
朱璧听了,眼直直地看向朱璺。
庶女望也不望她,面上却有着令她生气的笑。
明知道自己一向为了讨好明叔夜,使尽浑身解数,现在竟然同她抢人。
朱璧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当然不知道此刻朱璺的内心,在盼着她开口说一同前往呢。
长乐亭主与明康天造地设的一对,朱璺打从心底不愿意与明康有任何交集。
令她不解的是,前日她已写了封信回绝了邀请,不知为何明叔夜派的马车却已到了门口。
“宜安,你还怔着干什么?去吧,老夫人首肯了呢。”丁夫人笑道,拿眼瞄着面色不善的郭夫人。
朱璺低下头,待要起身。
朱璧笑道:“祖母,明叔夜请的人都是天下名士,谈吐不俗,我担心妹妹从没上过大场面,言语出了差池叫人笑话了我们沛王府,不如我陪着妹妹过去?”
朱璺面上微怔,眼看着老夫人点点头笑道:“也好,你们姐妹一块出去透透气。”
一听到这话,喜得朱璧拉住宜安的手道:“妹妹,这个机会真难得,明叔夜请的都不是俗辈啊,一定要谨言慎行。”
朱璺的手被她握得很不自然,抽出手搭在她手背上,淡笑:“多谢六姐教诲。”
姐妹各自去准备一番,郭夫人欣喜万分,叫她身边几个婢妇务必把长乐打扮得花枝招展。
丁夫人那头,也花了一番心思把朱璺打扮得飘飘如仙子般。
两姐妹走出来,迎面相遇,朱璧的面色慢慢沉下去。
只见朱璺一袭玉色深衣站在花园里,仙气十足,更衬得她白得透红,肤若凝脂,面若春晓之花。
朱璧的美完全被她碾压了,她一袭水红色裙装,更显得她俗媚。
这个庶妹,竟然敢抢她的风头!
朱璧走近来,庶女的美刺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绝不能让这个庶女抢风头,上次陷害她与男人私通的事她还没算账呢,怎么能又让她得逞。
可是她出门时郭夫人交待了,老夫人虽然原谅了她,这个时候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来,让老夫人失望。
朱璧谨听母亲教导,忍住气没有当面指责庶女。
“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