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正要点头,朱林先吼道:“让这个小畜生跪着!”
“大哥,宜安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何必动这么大气!”荣姑姑劝道。
朱林哪里肯听她的,冷哼一声,坚持叫她跪。
郭夫人欲语还休劝道:“宜安,不是母亲不帮你说话,这次你做得实在太过分了,做母亲的也不能原谅你。”
正在这时,外面有传报,明家公子求见。
明康?
他还没走啊,他要见什么,为宜安求情吗?
众人虽然恨宜安,但是一听到明康的名字,眉头也舒展开了。
方才的抑郁痛苦阴霾都散了几分。
朱林懊恼着,若是他的老来子还在,恐怕又是一个文曲星,和明康不分上下啊。
想到这里又瞪了一眼朱璺。
“叫他见来吧。”老夫人道。
不一会儿,明康走进来,后面跟着南宫将军,没想到南宫将军也跟过来了。
朱林只得起身相迎,叫人搬了软榻置于他旁边,请南宫将军坐。
“听说,你们内宅的人在审案子,我们也来看看,算是见证。”南宫将军淡淡地说,深不可测的眼睛早已看到了地上跪着的朱璺,“看这情形,应该是小女儿犯了错。”
“请南宫将军做见证人,我们沛王府,绝不能留下这个小祸害,以致于手足相残。”朱林已忘了南宫将军搭救过宜安的事。
南宫将军目光一凛,看着面色苍白的朱璺。
老夫人轻咳一声,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宜安不算有罪,搬个榻子,扶你们姑娘坐下。”
老夫人明白南宫将军是偏向宜安的,不至于在这时给宜安难堪。
一切等查证清楚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老夫人,叔夜,有话说。”明康揖道。
“明家公子,有什么话尽管说。”老夫人还是很喜欢明康,希望他能成为自家的女婿。
既然宜安犯了事,而且也不愿做妾,唯一能提拔做明家儿郎正室的只有嫡孙女朱璧了。
郭夫人手里的茶杯差点掉落,明康终于来了,要当证人喽。
只要明康一开口,就是宜安陷害丁夫人的人证。
“老夫人,这次来大公子生日宴时,叔夜在园子里无意间听到假山后面有两婢说话谋划着要陷害丁夫人,其中一个婢女称是受人指使,要把那香混在香炉,另一个婢女接过了五百两银子后,拿了那香。
那个婢女就是之前在池塘里落水身亡的丫头。
这件事幕后人不知是谁,但我认为幕后人是买通丫头,借宜安名义陷害丁夫人。”
众人大惊,没想到明康会说这些。
郭夫人震怒,明康怎么敢,怎么敢说谎话!
她分明是让吴大娘和连香故意在那里说宜安看不惯丁夫人颐指气使,得意之状,要借机报复一下。
她分明故意让明康撞见,好让明康的话成为供词。
谁想,天下名士明康,竟然睁眼说瞎话!
可是,吴大娘、郭夫人都不敢当面指责他的瞎话,只要一指证,她们自己会成为嫌疑人。
郭夫人目光犀利地落在明康处变不惊的面上,淡淡道:“明家公子说这些可有证人?空口无凭的话,谁都会说!”
“郭夫人,叔夜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证人只有我一个,信与不信由老夫人裁夺。”
明康淡然一笑,为了朱璺的命,他第一次说了自己没有见到的事。
但是细细一想,他就知道事实是这样的。
要不然那么重要的机密,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他在假山后面听到,一定是有人故意让他听到,而且他听到的是南灵院。
那婢子溺水后才知道宜安住的是北灵院。
那么,既然让他听到,自然是想让他做证了,不如遂了幕后人的心思,做一回证人。
不过,他做的是朱璺的证人。
这点,恐怕幕后人没有想到吧。
而在现场,第一个当面指责出来的,八九不离十就是幕后人了。
明康看了一眼郭夫人,她面容慈祥,好像对失去庶子非常的哀伤,但她的伤与沛王爷又有些不同。
她的眼睛里含着淡淡的敌意和愤怒。
“明家儿郎,你说的可都是事实?”老夫人对宜安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又怕再次被浇灭。
明康沉吟片刻,避重就轻道:“宜安是被陷害的,这是事实。”
众人只当他承认了自己所见,都松了口气。
郭夫人却道:“明康的话不足为信,凡事要讲人证和物证,连香已死,明康的一面之词,无人能替他作证。”
“嫂嫂,明公子与我们家向来无瓜葛,他何必要说假话呢?不过是将所见事实告诉众人罢了。”荣姑姑淡淡道。
她也不相信宜安会做这种事。
何况南宫将军在场,替宜安辩驳几句,也能博得南宫将军好感,日后在南宫将军这里也有个退路。
郭夫人碍于南宫将军在场,稍收敛性子,闭口不言。
南宫昭没有想到明康会说这些话。
他完全不需要明康作证,这只会让宜安对明康有好感。
他不允许宜安的眼里有明康的存在!
他做的比明康的证词要干脆。
这时,赵大娘并一众婆子撑着黄油纸伞赶着进来了。
“怎么样?查到了吗?”郭夫人迫切地问道。
赵大娘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众婆子也不敢言语,在走廊上候着。
只见赵大娘呈上搜查到的东西,结巴道:“这是在姑娘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