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被朱璺的气势震得噤若寒蝉。
“你看到了什么?”朱璺暗示着。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上元节那晚表哥自己走错了房间,闯进来的,我不知道我当时睡得很沉,我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众人心惊肉跳。
蒋全姑娘这是怎么了,说的好像是偷香窃玉的事!
待要听她说下去,蒋全姑娘的婢女忙忙抱住自家姑娘拼命地摇晃着:“全姑娘!全姑娘!你别吓奴婢啊。”
那丫头的嗓门之大,加之手捂着蒋全姑娘的嘴巴,唔唔啊啊,众人都听不出所以然。
就是听清了也只能装作没听见,大家闺秀没有不面红心跳的!
只是朱璺没想到一个催眠测试,无意间捉到了蒋全姑娘的把柄,她已失贞!
亭子里众姑娘虽心里暗惊,却不敢去想。
蒋全姑娘是地地道道的名门闺秀!
只要是大家闺秀,是绝不越雷池一步的。
这是她们认为的理所当然的道理。
催眠术只行了一半,就被蒋全姑娘的婢女打断,她恍恍惚惚被摇得吃痛时,猛然醒过来,大惊失色地环顾左右,才道:“我,我说了什么?”
“姑娘您的身体还未康复,请听婢女一句劝,回去养好身子要紧。”小婢女果然机灵。
朱璺笑道:“敢问全姑娘方才提及的表哥是谁?”
蒋全姑娘闻言面色不悦,佯装镇定地抓着侍女的手支撑着仅剩的一点斗志,待要骂她,突然背后传来男子的咳嗽声,蒋全姑娘唬得花容失色。
猛然想起那一晚外男闯入绣阁的光景。
她心虚地朝亭子外的男人作了一揖匆匆避开。
没等朱璺回头仔细瞧那男人,亭子里众姑娘都羞红了脸逃也似的散开了。
“妹妹,你走不走?”朱璧临走时回头见朱璺僵定在亭子里,压着怒火撵着。
原来古人男女避嫌到这种程度!
朱璺只好学着那些姑娘的神情,垂首弯个腰装作羞涩的模样急急退去。
回至北灵院,刘婆婆没好眼色地瞥着她:“姑娘去哪不说声!五公主刚来不见姑娘人影,不说姑娘贪玩,还道我们底下人服侍不尽心。还请姑娘体恤下人,往后出门告诉一声去哪里,不要再叫我们为难。”
五公主与父亲一母同胞,生在正月,生日大,很多人说五公主命里有福星保佑,定能长命百岁。公主嫁给了前朝大将军李进之孙李晏,小两口闹不和,李驸马常常气得公主跑回娘家。
朱璺对刘婆婆的脸色视若未闻,只笑道:“五姑姑找我什么事?”
刘婆婆不搭理她,看了一眼她脸上沾的灰,白了一眼身边的丫头,直嚷道:“冬香,你作死,还不替姑娘靧面。”
变着相拐着弯在骂她啊。
朱璺咬咬牙恨恨地笑,睨着眼看向无故受骂的冬香。
小丫头同她一样初来乍到,尚理不清头绪,内心受了委屈,敢怒不敢言。
冬香正要走上前,秋香突然拨开她,和春香互递个眼色,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拉着姑娘走进屋里。
秋香忽变成大好人似的唠嗑道:“姑娘的身子骨刚好不宜出门吹风太久,何况一会子去正德堂插簪,脸脏了头事小,若生了病落下病根怎地是好?姑娘要和长乐乡主学学,我听南灵院的春桃说那边刚梳完妆,已经去给老夫人晨省。”
“晨省?”朱璺不明白道,“什么是晨省?你怎么才告诉我?”
秋香陪笑:“就是每日给长辈问好。原本老夫人念在姑娘身体抱恙,免了姑娘的晨昏定省,没想到姑娘的脑子一夜好了,自然也需要晨省。”
“原来如此!”朱璺笑笑,古人尊老爱幼是出了名的。
朱璺想了想又问:“那插簪呢?一只簪子,有什么特别的竟引来那么多人围观?”
“咳,姑娘本末倒置了。来参观的岂止是簪子。”秋香笑吟吟道。
朱璺一时没明白,及至悟出她的言外之意,惊呼道:“秋香你不要告诉我插簪是假,相亲才是真!”
简直是晴天霹雳。
刚刚穿越来就要被相亲!
秋香望望左右神神秘秘道:“郭夫人的意思是撮和康二公子与长乐乡主。七姑娘您觉得这事能成么?”
“康二公子是谁?”
“姑娘马上就见到了。”秋香笑盈盈道,“我想起来,昨儿长乐乡主送了瓶香膏给姑娘,正好今儿可以派上用场。我替姑娘再敷点香膏。”
莫名其妙。
好好的转移话题,香膏?
长乐乡主为人心机深,她已领教过,好端端的送香膏来,非奸即盗!
朱璺盯着她,看她心里发虚。
就知道香膏存在问题。
眼见着她打开香膏,朱璺淡淡笑问:“大姐是乡主,我呢?我有什么封号?”
秋香迟疑地摸着香膏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垂眸应道:“姑娘是庶出自然没有封号。再说乡主不是随便封的,不是亲王嫡女很难有实实在在的食邑,即便封了也不过个虚名。”
朱璺故作失望,采取拖延战术,与她继续攀谈:“哦,如此说来我大姐有这个封号很尊贵呀。那为什么蒋太尉家的全姑娘封了亭主?她又不是亲王嫡女!”
“那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没有食邑的只徒个虚荣。奴婢听说是郭太后念在蒋太尉一把年纪忠心耿耿的份上,给她孙女安插了这个封号,好让他孙女嫁给燕王家更风光些。”
“那全姑娘的表亲姓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