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明康做人真是又臭又硬,不管好人坏人,有理就帮。
她想了想道,正要摇头,忽见郭夫人携着朱璧走上前来,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招嫡孙女儿过来。
荣姑姑笑让了位置,长乐挨坐在老夫人身边。
郭夫人自从上次刘大娘被剁手后,在丁夫人面前有些气短。
这时丁夫人朝她作揖,她也只装淡定的样子挥手让她免礼。
“刚刚老夫人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郭夫人开口道。
荣姑姑道:“嫂子,我这里在和老夫人讲最近发生的奇闻异事呢。”
奇闻异事?
郭夫人作恍悟状,笑道:“说起这个,我正有件事纳闷呢。昨天晚上,我看天有异象,心里惶惶一夜不曾睡稳。”
丁夫人知她又要故弄玄虚,讥笑道:“大姐,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还会观天象呢。莫非你送老夫人那只猫儿必是预测到天象有变,才会自尽而亡。”
“不许胡说。”老夫人命她二人闭嘴。
丁夫人方怏怏作罢。
谁知郭夫人眼里充满恐惧,并不理会老夫人的警告,一味摇头道:“媳妇不敢胡说。媳妇说的句句属实。我在家曾听父亲说过,前朝就有过一次记载,白虹围日再重,又横贯而不达。同时,赤星见于天。凡此种种,皆为除旧布新,大凶之兆。这个媳妇断断不敢胡诌,老夫人若不信,可去问问宫里的太史。”
郭夫人说得煞有介事。
这么一来,众人觉得又有了三分可信。
“嫂嫂你说的,为什么我们都没看到,昨天天色甚好,星云密布,我还特意的瞧了,没有嫂嫂说的异像。”荣姑姑质疑。
郭夫人笑道:“我也不过说说我的所见所闻,那天象不到半柱香功夫就散去了,连我也是偶尔所见,长乐也见到的。”
朱璧听了,忙附和道:“是啊,母亲句句属实,我看了也吓一跳,会不会我们家真得藏有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老夫人面色一沉,淡淡道:“长乐不许胡言乱语。”
荣姑姑似笑非笑道:“长乐还是个孩子,马上要一个月抄经思过,我想过了一月就好了。老夫人不要在意孩子说的话。”
听着荣姑姑的话,长乐的心跟着一起一伏。
这时侍茗递过来一杯沏好的茶水,那茶清澈透亮,老夫人端过茶盅,道:“这茶是今年刚出的雨前毛峰,水是千年雪山之水,都吃吃看。”
朱璧却揪住刚才的话题,继续放肆道:“孙女不敢乱说,确实是看到了母亲所说的异象。”
老夫人的脸色彻底沉下来了,刚到嘴边的茶没尝一口,重重放在楠木茶几上。
众人唬了一跳,朱璧自悔不迭,怔怔地看着老夫人。
半晌,郭夫人先解围道:“老夫人,长乐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不合适,可是长乐也是为了整个沛王爷府好,老夫人看在嫡孙女一片赤诚之心上消消气。”
老夫人刚才喝茶时,被长乐的话说得来不及细细咽下那口茶,吞咽得仓促,这时呛住咳嗽了几声,吓得荣姑姑忙推开长乐,上前摩梭安抚老夫人的后背,道:“母亲,长乐一时不懂事,母亲别往心里去。”
丁夫人也缓缓道:“是啊,老夫人,乐亭主不如安亭主懂事,老夫人就不要和乐亭主计较了,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老夫人您喝口茶,我尝了这茶果然是好,还想再讨几杯喝呢。”
朱璧听得脸一阵白一阵红。
她和那个庶女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丁夫人这么说,无形中抬高了庶女,贬低了她,她心里怎么不恨。
因此,又瞪了一眼宜安。
宜安这时也顾不得看她,眼带焦急看着杜老夫人。
老夫人止了咳,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老夫人要不要喝口茶?”丁夫人又劝说着。
老夫人淡淡地看了眼长乐,缓缓吐气道:“长乐,从今天开始这一个月你在佛堂抄经,也别来请安,正好可以化解凶兆。”
朱璧吃一吓,争辩道:“老夫人,孙女一时情急说了心里想说的话,老夫人不查凶兆,长乐怕再被人陷害,死在佛堂怎么办?”
“胡扯!”老夫人沉着脸,“没有人会让你死,陈大娘领长乐去佛堂,往后一日三餐也不用上桌,斋饭送去佛堂就好。”
什么?
老夫人是让她不光要抄经还要关在里面吃斋念佛一个月!
“老夫人,长乐可是您嫡孙女儿,长乐说话一向有口无心的,还望老夫人体谅长乐一片赤诚之心,饶了她这回,她的身体娇贵,从没吃过这么大苦头,上次被人陷害,还没缓口气,这次又不知得罪什么人,惹得老夫人您生气,罚她抄佛经就算了,再连饭也吃不好,病倒了该如何是好啊?”郭夫人后悔不迭,苦苦求着。
老夫人看着郭夫人欲哭未哭,心生厌倦,道:“陈大娘,还不带长乐进去!”
陈大娘唬得忙领命,着两个婢女扶着乐亭主。
长乐不甘心道:“老夫人,你真得舍得孙女一个人呆在佛堂吗?”
老夫人闭目不语,长乐无法,只得由着两个婢女挟着她去了佛堂。
丁夫人冷眼旁观着,郭夫人呆在一旁尴尬至极,老夫人闭目手里捻着佛珠并不言语,一时上房里气氛静得出奇。
荣姑姑担心道:“母亲,不如先让嫂嫂们退下——”
突然这时,佛堂那边传来一声惊叫,长乐身边的婢女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