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有昭将军那样的魄力,能够排除众议,连他自己也不过是个臣子罢了。
朱璺看了朗月一眼,道:“你先回院里。”
朗月纵然是不情愿,也不得不离开。
“是。”
她违心地应了声,然后退出。
朱璺这才向明康走过去,明康也朝她走来,他们就在一棵大槐树下相遇。
“宜安,今日早已事情太过匆忙,没有来得及同你说上几句话。”
“早上的事谢谢你了。”
因为事情比较敏感,涉及到杨柳的隐私,两个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这件事。
明康望着她道:“你有没有怨我?”
“怨你?”朱璺不解地问,“怨什么?”
“我迟迟没有让我的族人前来提亲。”明康说出心里的忧虑。
朱璺忙笑道:“我知道你也很为难。正在说服着族人。”
这件事真怪不上明康。
要不是郭夫人故意为之,唆使着明家的族人,事情会进行得很顺利。
可是她不会想到,南宫昭也在掺和着这件事吧。
明康神色难看。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问题。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新年前后娶你。”明康道。
“我相信你。”
一句相信,给了明康莫大的勇气。
他也是人,也有人有七情六欲,只是奈何世俗容不得。
送走了明康,朱璺若有所思地站在大槐树下。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点酸涩。
史书可是说了,明康娶的是长乐亭主。
明年就是明康娶妻的年份。
他们之间注定无缘吧。
正想着,背后一个声音传来,猛地吓了她一跳。
“你方才是不是私会了明二公子?”
面对这怒气冲冲的话,朱璺闭上眼睛也知道是谁。
她转过身,就看见朱璧正瞪着她。
朱璺淡然道:“什么私会?你们没看见现在大白天的,而且是站在外面。如果你眼睛不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朱璧横眉冷对:“你竟然骂我是瞎子?”
“别对号入座啊。”朱璺道,“明二公子来提过亲。我们是正大光明的。”
“你胡说什么?”朱璧眨眨眼睛,“他什么时候来提亲的?”
朱璺想了想:“你母亲知道。回去问你母亲吧。”
朱璧好像被猛地敲击了下,不可思议地道:“你竟然和嫡姐抢男人!要不要脸!”
“六姐你赶快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还在不在!”朱璺缓缓道。
一个气急败坏,一个不疾不徐,败负已分。
朱璺看着她这副嘴脸有时就怀疑她还是不是沛王府的嫡长女。
简直是无理取闹!
动不动就要使性子,发脾气。
旁边的夏桃已经被她的姑娘这副怒容吓得不敢言语。
“你这个小庶女,有什么本事敢和我抢男人!明康是我的!”
看着她这么发疯的样子,朱璺就觉得不可思议。
她才更像个庶出的姑娘吧。
郭夫人从前教给她的教养都到哪去了!
朱璺不理她,由着她破口大骂一会,她忘了今天是谁的婚礼了?
她不怒反笑。
反倒是朱璧身边的婢女夏桃慌了神,拉着朱璧的胳膊,道:“亭主,咱们回去吧。一会老夫人知道少不得又要抬一顿骂。”
“老夫人凭什么骂我?是这个小庶女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你长不长心!”朱璧说着将气撒在夏桃身上。
又是掐她又是捣着她的太阳穴。
夏桃想避开又不敢避,生怕她会发更大的火。
朱璺在一旁冷眼旁观,似乎没有自己的事了,她转身就想离开。
正在责罚婢子的朱璧见了,又大喝一声:“站住!”
朱璺没理她,径直朝自己的院里走去。
见她一副不理睬的样子,朱璧大为生气,也顾不上再责骂夏桃了,快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我让你站住!”
她说着伸手就要拦朱璺。朱璺被挡在她面前。
“还有什么事?”朱璺冷冷地问。
朱璧气结:“明二公子来提亲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别痴人说梦了。不仅明二公子还有明夫人,她们都向着我,因为只有我才能给明家带来兴盛。”
“是吗?那恭喜六姐了。祝你美梦成真。”朱璺说着又要绕开她走回去。
谁知刚走了一步,背后突如其来地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发髻。
“啊——”话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朱璧扑倒了。
这人简直是个疯子!
“朗月!结香!”焦急之中,朱璺忙朝院里喊道。
朱璧红着眼,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你还敢叫人!”
朱璧转过头望着发怔的夏桃,“还愣着干什么,快上!”
等到结香和朗月冲出来时,就看见自家姑娘被朱璧主仆二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朱璧的耳光正要甩下去,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似的,她的手快速地耷拉下来:“哎哟,谁在打我?”
夏桃慌了忙道:“姑娘我没打你。”
“没说是你!”朱璧扶着自己的手,手腕处已经红了一小块。
朗月冲过来就给夏桃一脚:“反了天了,竟然对主子动手。”
夏桃被踢得在地上打了一滚。
朱璺终于可以抽回手掰开长乐亭主的爪子,将她反压在地。
结香忙道:“姑娘,你的头发都乱成这样了。”
“方才你抓我的头发,现在还你。”朱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