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苔院的陈大娘走过来,道:“姑娘,老夫人有请。”
老夫人刚刚还和众夫人在聊着天,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单独叫她去灵苔院?
朱璺疑惑地跟着陈大娘进了灵苔院。
灵苔院
老夫人心事重重坐在席子上首,满眼疑虑地看着走进来的朱璺。
老夫人忧心的目光落在朱璺美丽的面庞上。
这个孙女虽是庶出,但是丝毫看不到庶出的样子,比嫡出的长乐还要美丽七分。
老夫人看着看着一时恍了神,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老夫人——”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朱璺已唤了她三声,老夫人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难道真如张氏所言?
齐郡的疯婆子姓房,说她的女儿当了乡主,而且要和天下大名士结婚,这种种迹象都好像影射着什么。
郭夫人当时没听进去,还和张氏闹了别扭,可是老夫人却把这不经意的几句话听进去了。
老夫人记得长乐刚出生时,她在郭夫人的荣椒院里见到长乐第一眼,就看见长乐右肩上有个红色的痣,可是过了几天那痣消掉了。
当时她还奇怪,问了院里的人为什么不见了,那时郭夫人的陪房吴大娘还说不是痣,是红色的斑点,已经消掉了。
现在,再一回想,老夫人突然不敢相信,她真得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怀疑!
她记得宜安出生时天上狂风大作,她没有去看过这个庶出的孩子。
而且第二日老夫人感染了风寒,连躺了个把月没有再见过两个孙女。
加上宜安本是庶出,老夫人不甚在意。
直到两个月后房姬抱着宜安来请安时,老夫人发现宜安粉白可爱,竟比长乐更讨人喜欢。
老夫人从那时起才慢慢对宜安有了祖孙之情。
可是那时她为什么没有起过一丝怀疑,想到这里她后悔不迭。
朱璺不解道:“老夫人,您找孙女有什么事?”
老夫人心有触动,朝陈大娘使个眼色,陈大娘会意,领着众婢退出去。
仅留下结香在一旁。
连朗月都被陈大娘领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老夫人招手道:“把你们姑娘领过来。”
结香不明白老夫人要做什么,只得扶着姑娘坐在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对结香道:“把姑娘右肩露出来我瞧瞧。”
“老夫人——”朱璺吃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老夫人示意她别说话。
结香在一旁依老夫人意思,默默掀开姑娘的衣领,红色的痣!
真的有一个红色的痣!
老夫人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老夫人像被受了天大的欺骗,愤怒、委屈、痛苦、失落与惆怅一股脑儿涌现出来。
朱璺看着老夫人面色难看,好像生了大病一样,吓了一跳,道:“老夫人,您怎么啦?”
老夫人面色苍白,半天回血,道:“宜安,你肩膀上怎么会有痣啊?”
朱璺不解道:“老夫人,我从小这里就长了一颗痣,老夫人,您为什么问这个?”
“宜安——”
老夫人欲言又止,目前她还不敢确定,如果是误会,对长乐无形中会造成伤害。
半晌老夫人道:“你先出去吧。”
杜老夫人看着她离开,才对陈大娘道:“你派人去查一查那个姓房的女人。”
陈大娘领命。
朱璺走出灵苔院,心里纳闷,对结香道:“老夫人为什么要看我身上的那颗痣?”
结香摇摇头:“或许老夫人是想起了什么吧。”
想起什么呢?
朱璺不得其解,暂将这事放到一边。
老夫人寿宴结束的当天晚上,在后面的桃园,朗月前去向主公禀报近日沛王府的动向。
“主公,今天夫人来贺寿,和姑娘说介绍夫人的弟弟给姑娘,意思是希望姑娘不要去和亲,奴婢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主公。”朗月沉思半晌,将这件事说出来。
昭将军起初有些惊讶。
朗月继续道:“夫人似乎是为了姑娘着想,不忍看到姑娘远离家乡,故而才好意劝姑娘。”
“那宜安有没有答应呢?”昭将军淡淡问道。
朗月摇头道:“姑娘回绝了。但是明家公子似乎对姑娘还没有死心。甚至——”
“甚至什么?”昭将军感受到一股威胁。
朗月道:“甚至说他不在乎一切。包括姑娘没有清白的事。”
昭将军冷笑一声:“果然是明叔夜。像是他的为人。”
“但是姑娘也拒绝他了。”朗月心疼道,“主公,这样对姑娘是不是太过残忍?”
“你想说什么只管说,不要结结巴巴。”昭将军呵道。
朗月道:“主公,为什么不能成全姑娘和明公子呢?”
昭将军突然赏了朗月一个耳光。
朗月一惊,忙低下头去,请罪道:“奴婢该死。不该多管闲事。”
昭将军看了她一眼,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奏?”
朗月想了一下道:“还有件事,奴婢一直没搞明白。今天杜老太妃支开所有人,检查了姑娘的肩膀。杜老太妃看了姑娘的肩膀后,突然变了一样人似的,杜老太妃当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奴婢也不明白,只知道姑娘的肩膀上有一颗红色的痣。或许是这颗痣代表了什么。奴婢还没有查清楚,不敢胡言乱语。”
昭将军皱了眉头,难道杜老太妃已经识破了朱璺依然是处子之身?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