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香安慰道:“有,婢女现在就把朗月扶回去,涂伤口。”
仗责中止后,吴大娘回荣椒院复命,郭夫人喝着茶问道:“那丫头可有反抗?”
吴大娘摇摇头:“没有,一声不吭,吓得旁边仗责的刘婆子手都发抖,朗月果然和普通的丫头有些不同。”
郭夫人放下茶杯道:“你这几天注意着,看她有什么动静。”
“是。”吴大娘应道。
北灵院
朗月俯躺在榻上,结香替她上药。
朗月咬着牙,深吸口气,自始至终没有叫痛。
结香边敷边温言道:“忍着点,这样才不会留下伤疤。”
“郭夫人真狠啊,下手这么重。”湘树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叹气道。
锦茜看了一眼外面的五大娘,忙道:“小心隔墙有耳。”
“朗月,是我连累了你,你痛的话就叫出声来,不要忍着。”朱璺蹲下来,捋顺她额头汗湿的头发,看着她皮开肉绽的地方,心里微颤。
朗月面色苍白,但嘴角仍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姑娘,别这么说,只要你没事,我才会没事,我的命是姑娘的,保护姑娘是朗月的职责。”
她说这话朱璺自然没明白意思,只道她性子耿直。
结香敷好药后,道:“这两天你就待在院子里,不要出门,好好养伤。”
谁知当天晚上朗月就出门了,朱璺问众人,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一时人心惶惶,担心她的安危。
朗月是习武之人,这点仗责对她没有大碍。
她看到外面一只信鸽叫唤,知道主公就在附近,收拾妥当后,支开湘树等婢女,趁无人时出了门。
月色朦胧,桃林里一个男子的背影立在树下,朗月在他背后揖道:“主公!”
“听说你今天受伤了?”树枝掩映下,那男子背着手,淡淡问道。
朗月咬着唇,这个羞辱没想到很快就传到主人耳朵里。
她红了脸回道:“是。郭夫人在怀疑奴婢,不过,奴婢可以应付。请主公放心。”
男子嘴角一抹笑意滑过,道:“区区一个妇人,怎么会怀疑到你?”
朗月如实道:“上次她指使人要毁掉七姑娘容貌,被我及时发现,就开始怀疑婢女有武功,这一次故意试探我。”
男子目光一凛:“毁容?”
“不光如此,前天又施计要毁姑娘清白,幸好,丁夫人明白过来,告诉了奴婢,奴婢配合丁夫人来个将计就计,把姑娘换成她的亲生女儿长乐亭主。这件事才过去了。奴婢还有一个发现想要禀报主公。”朗月道。
主公对七姑娘十分上心,她也不敢怠慢,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主人。
“说。”
朗月目光抬起,看着男子冷峻的后背,道:“上次与丁夫人联手,奴婢发现丁夫人身边有个人很厉害,身手与奴婢不分上下。奴婢觉得丁夫人身份可疑。”
男子微微点头,对朗月的表现看得出很满意,面色和缓道:“丁夫人的事你先不用插手,照顾好她,她这两天可好?”
主公口中“她”就是朱璺。
朗月常听主人以“她”指代朱璺,已经习以为常了,忙道:“回主公,七姑娘安然无恙。只是今天发生一件很意外的事,不知道要不要和主公说声。”说到这里,朗月显得有些尴尬。
男子闻出一丝异样,猜测道:“和明叔夜有关?”
朗月看着男子深吸口气承认道:“是的。今天谯郡明氏公子邀七姑娘参加名士聚会,然后在聚会上,有一些人就提议明叔夜迎娶七姑娘。”
“都是些无事生非,不着边调的文人罢了。”
朗月听到主公一口不屑的语气,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会不会令主公生气,但还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心翼翼道:“不仅如此,明叔夜还,”
朗月顿了一顿,毕竟她自己也是姑娘家,说吻字太过羞涩,犹豫着,硬着头皮,接着说道:“还牵了姑娘的手,吻了姑娘——”
不及朗月说完,男子目光一凛,突然转过身来,是南宫昭!
此刻月光洒在他峻美的面上,一双犀利带着怒火的目光落在朗月身上。
他随手折断旁边的树枝,愤怒道:“明叔夜怎么敢?”
主公突如其来的反应,令朗月大吃一惊。她忙低头道:“他只吻了姑娘额头,并无其它。但明叔夜对姑娘许了诺言——明日来提亲,奴婢认为,杜老太妃一定会很高兴答应这门亲事。”
南宫将军嘴角微扯:“她呢,她也很愿意吗?”
朗月不敢说谎,道:“姑娘只是仰慕,应该,应该谈不上愿意不愿意吧,何况终身大事由杜老太妃和郭夫人作主。由不得姑娘愿不愿意。”
朗月说这话也替主公解了围。
主公应该是喜欢姑娘吧,若不然,何必这么上心,派她潜伏在姑娘身边,暗地里保护姑娘。
南宫将军的怒火稍稍降了一点,朗月的话不无道理。
他寻思着,突然就掰断手里的树枝,一字一顿道:“一定要让他们恩断义绝!”
朗月领命后,回至北灵院,看见姑娘趴在矮桌边等着她。
朗月心里动容,可是主公的命令不得不从。
朱璺看见她回来笑着上前拉住她道:“朗月,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
朗月忍住心里的凄然,笑道:“姑娘,姑娘对朗月一片真心,朗月真得很感动。”
虽然五公主拨她们来这院子不足三月,但她与姑娘与众姐妹都建立了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