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太阳落下,天空灰暗,街灯亮起时,苏卉才合上书,闭眼休息。在黑夜里,苏卉望着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想起上午答应母亲的话。
“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
这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关严的窗户只能听见些许风呼啸的声音,却看不见风吹动帘子的动静。苏卉在床上翻了几圈,终于慵懒的坐起来,盯着窗户的方向发呆,就那样呆坐着两三分钟后,她终于缓缓的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强打起精神来,下床去。
拉开窗帘,外面还是一片暗色,街道上的路灯还亮着,在朦胧泛白的薄雾中显现出一盏一盏幽幽的橘黄色。苏卉站在窗边伸了伸腰,又搓了一把脸。
站在窗口做运动,直至暗色淡去,路灯熄灭,天边慢慢亮堂,她才转身去浴室洗漱。
客厅里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边上的茶几上放在几件物品,有茶叶,烟酒。
洗漱完出来,苏卉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站在客厅面对着行李箱和茶几上的东西,心里盘算着。
牛奶喝完后,苏卉也不去买早餐吃,而是把杯子冲洗干净放进橱柜里,又去拔了微波炉的插座,检查了一番之后回房间换衣服。
上身是一件高领的红色毛衣,下身是一条洗的泛白的牛仔裤,很休闲,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苏卉觉得不妥,于是把身上的高领毛衣脱下,换上一件黑色低领宽松一些的毛衣,外穿很合适。又在衣柜里挑了一件呢绒外套穿上,这才满意的去收拾小背包。
一切准备就绪后,苏卉关紧房门,走到客厅站在行李箱前,看了看行李箱,又看了看茶几的物品。皱着眉头想了想,把茶几上的物品全部都塞进行李箱里。
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检查好电器开关和门窗。苏卉背起小包,拉上行李箱向门口走。
在玄关处,苏卉换鞋的动作忽然顿了顿,又重新踢踏着拖鞋走进来。
电视桌右边摆放着一份日历,是上周买牛奶时送的,苏卉平常是不买日历的,这会让她时刻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时光的流逝。
苏卉站在日历前,看着日历上的日期——一月十七号,是昨天。今天已经十八号了。前两天母亲打电话来催,苏卉应允了要回去,机票是一月十八号上午08:35的飞机。
其实,这张机票苏卉半个月前已经订好了,只是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回去。
苏卉撕了十七号的日历,十八号是农历二十,还有十天就过年了。估摸着年初五母亲应该肯放她回来了,于是就顺便撕多几张。最后走时,日历上的日期是一月二十七号,大年初五。
到机场时,还有一刻钟才到八点,苏卉寻了个角落坐下,悠闲的看着面前走动的人潮。
三个小时的路程,苏卉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睡,早餐也没吃,要了条毯子就一觉睡到飞机降落。
家乡是小城镇,前两年才建成的高铁,没有火车和飞机直达,苏卉是飞到省里的二线城市,再转高铁。
下了飞机,十二点不到,高铁是中午三点的。
于是,苏卉拖着行李箱在城市里转了转。先是上了地铁,看地铁里每站的站牌介绍,最后敲定一个离高铁站不远的地方吃一顿午饭,再逛逛。
苏卉下地铁时,已经是十二点半过了,拖着行李行动会不便,于是苏卉便在地铁的地下商场里走着,双眼四处搜索,寻找一家饭馆。
走了没多久,在扶梯边有一间小饭馆,名曰:饭点。苏卉站在门口看着饭点玻璃门上的菜单,看了有半分钟,才拖着行李进去。
饭点这家店的名字好听,食物也很不错,苏卉吃完了之后,靠坐进椅子里,打探着店里的装横。
统一的乳白色,墙上挂着一些照片,黑色的白色的相框,色彩斑斓,青春张扬的照片。有景物,食物,人物。店里有一排架子,上面摆放着很多东西,类型繁杂,可摆放的却不杂乱,似是一种默契般。
苏卉在一点半离开饭馆,计划着两点半左右到达高铁站,从饭点的地铁站到高铁的地铁站总共有十二站,半个小时一定是可以到达的。剩下的一个小时,苏卉便拖着行李在地下商场逛。已经是年末了,大部分的店家都关门休年假,可还是有几家是敞开大门的。
苏卉沿街一直走,进每一家开门的店。
走走停停,买了一些小东西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苏卉便拉着行李去了高铁站。
因为下了飞机之后就一直都在地下商场逛,而后又上了高铁,全程的温度都是暖的,暖气都开的很足。等到苏卉下了高铁,接触到地面后,才不住的感叹,看来全球气候变暖也不是不可能的。
没让父母来接,苏卉自己搭了高铁的专线班车回去家乡的小镇。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家里没有人,父母应该是去买菜了,于是苏卉推着行李回房去。
房间打扫的很干净,床单是新的,有淡淡的茉莉清香,高中时一直抱着睡觉的小熊还在,正静静的坐在床上,苏卉环顾一周后,轻轻坐在床沿。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更干净了。窗户边上的银色风铃还在,关紧的窗户没有让风吹动它,就那样静静的挂在那里。
没有生锈,真好。
书架上的书都在,当初写过的练习册和看过的参考书都堆放在书架的最下面一层,而往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