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推门进到会客室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乌黑顺直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侧脸露在柔和的光线下,她唇角挂着明媚的笑意,柔和沉静的气质让她与这古香古色的环境相映衬,连带着空气中弥漫的茶香和悦耳的笑声,瞬间侵袭了他的感官。
只这么一瞬间,他心里的念头百转千回,最后浮现在心头的想法,让他心猛地一跳。
他神色不变,仿佛刚才的停顿再自然不过,继续迈步往里走。
门被推开的时候,正在听女侍应讲解各类红茶与茶点搭配方法的谢流韵下意识地转头,正迎上他的身影。不需要任何介绍,单看他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就已经认出来这是她能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她挺直了腰背,做好拉锯谈判的准备。只是,等周复矮身坐在她的对面之后,她才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准备从一开始,就少了最重要的一项——对美色的抵抗力!
相比起梦里经历的后世,此时的周复要更年轻。
他的身材挺拔修长,肩宽腰瘦,身着白色的休闲衬衫,以谢流韵的眼光看不出是什么品牌,只是穿在这个人身上显得英姿勃发,俊逸非凡。或许是刚从运动场下来沐浴过,他的发梢沾上些微水汽,更显得眉目如画,浑身如刀锋般锐利的气势也被软化了些许。
她在杂志上见过不少男模,也去过人气爆棚的明星的签售会,就连陶成,也是出了名的帅哥。可这些人,在周复面前都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明明前世在经济杂志上看到周复时,也仅仅是欣赏而已,可如今直面他,反倒觉得目眩神迷,连呼吸都隐隐有些不稳。
有种人,天生自带了炫目的光环!
谢流韵的心里又是赞叹又是自惭形秽:明明周复只比她大一点儿,可气场相比起来,却不知要强出多少倍!
正胡思乱想着什么,坐在对面的周复开口了。奇怪的是,周复并没有像之前电话里那般开门见山,而是问了一句闲话:“谢小姐很喜欢喝茶?”
“是啊……”谢流韵下意识地扬起笑脸,而后一愣,斟酌着字句回道,“我父亲爱喝茶,我受他的影响也更偏爱茶一些。”虽说不知道对方问这么一句为了什么,可谢流韵很坦然,她深知对方身为集团的总裁,身价不知几许,总不会计较这么点儿茶叶钱。
或许,只是缓和一下气氛吧。
让她料想不到的是,周复轻点了点头,转头吩咐侯在一旁的女侍应:“去,把这里所有的茶给谢小姐装一份。”
“……”
看着女侍应躬身之后离开的身影,谢流韵收回震惊的表情,努力神态自然地道了谢:“多谢周总。”有钱多金的人,大方起来真是好棒!
然而,随着女侍应关门发出的微乎其微的卡塔生,她意识到,会客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仿佛侍应的离开带走了一部分氧气似的,空气有些紧缺,周复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不知为何,她觉得脸有些发烫,头顶开始想冒烟,心跳声也跑出来捣乱,扑通扑通地响得格外大声。
她强作镇定,面上坦然,捏着盛满金黄色茶水的杯子柄,喝了口茶,茶水入口,却尝不出来先前感受到的那般清香甘甜。
在这时候,周复的声音仿佛是天籁一般,把她从窘迫中解救出来。
他端坐在对面,窗外绿意盎然的草坪果岭、蓝天白云成了最好的背景。他的声音不急不缓:“谢小姐,失礼地问一下,玉坠你随身带着么?”
见谢流韵点头,他伸出右手,道:“请允许我……”
余音未尽,谢流韵却明白了。
她解下脖颈上挂着的玉坠,递了过去。
在她重生回来之后,玉坠一度变得仿佛石头一般,灰扑扑,甚至表面还有几条不明显的裂纹。在她这段时间不断地去古玩城、玉石店等等地方吸取宝气,总算裂纹不明显了,可玉石的质地还没有彻底恢复。
她这段时间翻来覆去地思索怎么合理地拒绝周复的要求,最让她安心的,无疑就是这块玉坠的改变了。
果然,周复接过去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谢小姐,这块玉坠……”
对上眉头紧皱的周复,谢流韵的心头蓦然升起一抹心虚和愧疚,来之前在心里反复打好了的腹稿怎么也说不出来。僵了会儿,只好开口,模糊地解释说:“前段时间发生了点儿意外,玉坠因此……”
周复没有开口,只是反复地打量着手中的玉坠,眼眸中的惋惜之意清晰可见。
把对方的传家之宝糟蹋成这样,谢流韵想想也是万分愧疚,讷讷地道:“您放心,玉坠会慢慢养好的……”
“谢小姐有所不知,这个并蒂莲白玉坠,是我母亲的陪嫁。”将玉坠轻轻放在两人中间的桌面上,周复神色里的遗憾不变,言语里似乎带了叹息地开口,“她一直说,要将这玉坠传给儿媳。前几年,我无意中将这枚玉坠遗失了,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它,没想到,再次拿到手,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越听,谢流韵越是愧疚。
她完全忘了,自己原本就没打算将玉坠转让,原本就打算固执己见耍赖也要保住它,谁知道,周复连提都没有提到,她就已经叛变了。而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满怀着愧疚地想如何才能让玉坠恢复地更快。
经过反复的试验,她发现翡翠、玉石这种经年的玉石,虽说比不上古董内蕴含的能量丰富,然而,玉石易寻,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