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上?”花枝张了张嘴,似乎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是不是祁阳?”陆昭锦盯着她问道。
“哦对!就是齐阳!”花枝叫道。
陆昭锦皱眉,“到底是祁阳,还是齐阳?”这一字之差,可是天壤之别。
可花枝不识字,这也只是听人说的这个名字,到底是祁阳还是齐阳,她还真不知道。
“那面具呢?银制的吗?带着花纹吗?”陆昭锦接连问得花枝一愣,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对这种逸闻感兴趣,根本没多打听,只得道:“小姐,您既然感兴趣,何不也去京兆尹衙门看一看?现在可是围了很多人了。”
京中的大官小民,都爱听这些伸冤昭雪的故事。
陆昭锦挥了挥手,让她赶紧去打听。
她躲在房间里,指间捏着一枚蝴蝶盘扣若有所思。
唐逍遥虽然说过他们不是兄妹,但他既然不是那个和叶幼清容貌相似的沉云少主,应该就不是山阳公主的子嗣,所以她们自然没有关系。
陆昭锦咬着下唇,所以,她还是坚信,自己的母亲就是山阳公主。
没有其他可能了。
否则怎么解释连山阳公主的亲妹妹都不会的蝴蝶盘扣,会从她的母亲手里做出,还做得那么多,那么熟练。
陆昭锦按了按眉心,腿脚向来麻利的花枝已经回来禀报了。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专门请人将字写了下来。
祁阳。
果然是他。
陆昭锦一叹,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不知道沈志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他命沉云少主这个时候进京揭发公主案,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是因为太子纳了叶家女为妾,五皇子坐不住了,打算先搞垮长公主,削弱叶家?
“京兆尹是怎么处置的?”陆昭锦问道。
大夏朝的公主都是以封号为名,就像承平公主,即便再得宠,她的名字也是夏承平,她的尊荣是体现在了从兄长的承字上。
而山阳公主姐妹因为是一对双生女,所以当年先帝特意赐给两位公主闺名,分别是祁阳祁月。
这祁阳正是山阳长公主的闺名。
但因为当年山阴公主突然暴毙的事,京中少有人敢提及双生公主。
渐渐地,人们只记得叶夫人和山阳长公主的封衔,而忽略了她的闺名。
可即便是京城里少有人知道,但身为皇城父母官的京兆尹,那也会倒背如流的。
所以,陆昭锦估计那沉云少主抱着牌位站到京兆尹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会有所行动。
“京兆尹原本大怒说,可那告状的人只是摘了面具,京兆尹大人就将他请入内堂去了,还把衙役们都扣下了,不许人谈论此事。”花巧道。
“他可真是八面玲珑。”陆昭锦摇了摇头,估计此时,事情已经报到宫里去了。
“现在满京城的人都说,这是京兆尹大人的私生子呢。”花巧不死心地八卦道。
陆昭锦无语。
京兆尹也忒倒霉,这黑锅背的,估计他一辈子都别想摘下去了。
因为她了解皇家。
这种妹妹毒害姐姐的丑闻,皇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公诸于众的。
“派人将花巧先送回陆家,请三师兄亲自诊治。”陆昭锦吩咐道,又看了花枝一眼,现在她身边已经没有可用的人了。
可花枝心思不纯,她并不喜欢。
“我出去一趟,你们不必跟着。”
……
陆昭锦赶到京兆尹衙门,长话短说,直接道:“我想见他。”
“世子妃,这恐怕不妥吧,那是本府的……”京兆尹嘎巴嘴,愣是没敢说出犯人二字,毕竟就冲着沉云少主和叶幼清七八分相似的容貌,他也能猜出是位凤子龙孙,“故人,故人。”
“故人?”陆昭锦含笑,“我竟不知,大人同公主殿下也有故人之交?又或是,大人觉得里面那位和我们家二爷不是兄弟?”
京兆尹赶忙举起手示意陆昭锦小声,急的满头都是汗。
“我的祖宗呐,您可真是神了,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京兆尹告饶,指着里面道:“宫里还没消息,您要是想见就进去吧。”
陆昭锦道谢,直奔房间,“唐逍遥?!”
沉云少主背对着她,缓缓转身,银制面具在光下熠熠生辉,整个动作包括身形举止,都和唐逍遥不差分毫,让她不由惊叫。
“肤浅的女人。”沉云少主不屑地嗤了声,将面具摘下。
“谁带上面具,谁就是那个愿为你去死的唐逍遥。”
陆昭锦并没有被他的冷嘲热讽激怒。
从沉云少主居住的小院,就可以看出他这些年是怎么在沈志的“教导”下生活的。
“你,你叫什么名字。”陆昭锦不想总以沉云少主这个称号来称呼他。
那双和叶幼清一模一样的凤眼骤然间收缩瞳孔,他声音冰冷:“我没有名字,我是沉云少主,是唐逍遥。”是在他不方便露面时的,替身。
“他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给你?”陆昭锦攥紧拳头。
是因为山阳公主后来和自己的父亲离开了,所以沈志憎恨他吗?
“住口!我不需要你为我出头!”沉云少主将面具砸在地上,怒喝道。
“我……”陆昭锦黯然,是啊,她有什么资格。
“我只是想说,你现在很危险。”陆昭锦直言:“你肯定是被沈志利用了,而且这个状也不是那么好告的,皇家是不会轻易承认那些丑闻,你很可能……”
沉云少主不耐烦地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