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两次相救,杂家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轻歌端起一杯茶,这才打量起这个头戴面具的神秘人物。
细看之下,那张青色的面具上用金线勾勒出精致繁复的图像,像蛇皮上的花密图案,给人恐怖之感。
可面具下的那一双眼,却如温暖和煦的。此刻,正暖暖的看着她,“不用。救你也不是我的本意,无奈上哪里都能遇见你,顺手就救一下而已。”他摊手,似乎真的很无奈。
轻歌汗颜,是巧合吗,她怎么觉得不是呢,一边腹诽,一边嘴上说到,“给你惹麻烦了。”
“无事,那五人是尚好的花肥。”他云淡风轻的说着,又客气的给轻歌添上一杯茶。
轻歌一抖,看向那片开得妖娆的蔷薇花。顿时肠胃觉得不太舒服。
一旁的平儿眼神亮晶晶的看向他,一脸崇拜,见着偶像居然自己倒茶,赶紧抢了过来。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平儿问道。
“容澈。”
“容公子,小弟平儿,这是我家主子,流槿。”平儿热情的介绍。
“流槿?”容澈面具下的红唇微微勾起。
“正是。不瞒容公子,我等受人差遣,前来寻一个人,办一件事。平儿觉得公子就十分合适。”
“平儿!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轻歌怒斥他。
“主子,容公子完全符合您的要求啊。”平儿一脸无辜。
“你能替我拿主意了?给我回来。到底谁是你主子?”
平儿看看自己一手提着茶壶,一手帮容公子打着扇子的模样,太殷勤了,难怪公主吃醋了。放下手中的东西,老老实实的站在公主身后,拿眼瞅着容澈。
“不知想让容某办什么事?”
“一点小事,不劳烦公子了。”轻歌淡淡的答到。心中并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不算劳烦,我答应就是了。”青色面具下探究的眼神,看着满庭的春光。
“唉?你不问问,是什么事?”
“既然这位小兄弟如此诚恳,我就帮人帮到底吧。看样子你们在这里并不安全。”他还是看着外面,只,又不敢和她有眼神交流。
这表情,让轻歌想起来前世家里那只金毛猎犬像吃东西时,就会静静坐在她腿边。并不看她,只偶尔偷瞥一眼食物。仿佛在说,“我不是来要吃的,当然,如果你给我,我也不拒绝”,每次它使出这招欲拒还迎,轻歌就忍不住——把零食迅速吃光,看着它一副后悔的表情郁闷的离开。再拿出一个肉罐头让它感动到流泪。
这个有点恐怖的容澈,怎么有点像它呢。
轻歌嘴角一抽,“其实,我们是想让公子……去满香楼做头牌。”
“主子,你瞎说什么!容大哥,你别听她的……”
“公子答应吗?”轻歌笑盈盈的看着容澈。如果不是面具挡住大半张脸,一定能看见他脸上的裂痕。轻歌觉得自己骨子里还真是恶劣啊。
一旁的平儿被点了穴,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着急。
“满香楼?”容澈果然一愣,面目不善的说,“你见过有带着面具的头牌?”
“说的也是,容公子不如将面具摘下来让我一观,看看容公子能不能做头牌了?”
容澈瘪了瘪嘴:“拿不下来,已经长在肉里了。”
长在肉里了?不知这只金毛有什么样的过往。可以肯定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轻歌虽然恶劣,却也不愿意戳人痛处,不再捉弄他,“其实我们此来,是想和公子做个交易……”
整个过程衷谔嵋椋容澈是说一个字——“好”。
这和轻歌出宫前料想的相去甚远。原本以为这场谈判会是一场斗志斗勇的恶仗——轻歌早已摩拳擦掌要争取最大的利益,如今对方如此大方,她也要留些情面。
“利润上,咱们四六分,我四你六可好?”
“好。”
“那就大功告成!”轻歌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容澈微微一愣,也伸出右手,两只手稳稳一握。
这个礼节性的奇怪动作让容澈心里微微泛起波澜。她的手柔软冰凉,眼神中藏不住的锋芒。穿着男装的她带着一股飒爽的豪气,俊俏得让人侧目。
突然从墙壁上传来有节奏的敲打声,伴随着“唔,唔”的人叫唤声,压抑又激动。屋子里安静下来,三人都静静的听着这怀疑的声响。
“主子你听那是什么声音?”平儿天真无邪的问。
轻歌只觉得气氛诡异,看向容澈,只见他看向别处,耳根红红的,一副“你别看我,我不知道”的样子。
她轻咳一声,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那声音还在持续的着,似乎在很痛苦,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我去拿账本。”容澈离开。
轻歌和平儿老老实实的坐着,听着隔壁的动静,不一会安静下来。
“主子,你的脸红了。”平儿提醒道。
“有吗?”轻歌摸摸自己的脸颊,真的有些发烫。
“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听着好难受。为什么你和容大哥都脸红了?”平儿一连串问出一堆问题。
“……”这叫轻歌如何解释呢。
账本到手,轻歌就把尴尬抛在了脑后,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一刻钟后。
“我说容大老板,您这生意做得也太差了。”轻歌摇着头,发出啧啧声。
“你瞧瞧,你这是书斋,不是纸墨斋。每月的纸墨比书还卖得多,这根本,不赚钱嘛。”
容澈又把脸偏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