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乾隆皇帝正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奏折,在他的下首,一个带着御赐花翎的大臣正跪在地上汇报着什么。
“皇上,这次人民军乱匪夺取寿州,震动天下。虽然其部裹挟乱民退入大别山中,可奴才以为乱匪贼势已城,势必再次出山袭扰地方。故而须得发兵会剿,一举荡平此贼!”
说话的是班第,他现在是军机处行走,兼任正红旗汉军都统。历史上这个老头在平定西藏、伊犁等边疆地区的叛乱上很有一手。通俗的来讲,在乾隆面前,班第算的上一个老牌参谋了。
乾隆皇帝眯了眯眼,班第说的话没什么毛病,可都是些正确的废话。这乱匪都打下来一州的州城了,在乾隆朝,在中原内省,这种事就没有出现过。
“班第,你说的出兵会剿这些,朕都明白,可兵不能无首,你看这会剿之事,交由何人来办比较合适?”
听到皇帝询问自己会剿主持的人选,班第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这种事一般都是皇上独断,自己提供了人选,要是给传出去,反而要得罪人。不过皇上都开口了,总不能回下臣不知,皇上你自己琢磨去吧。他班第要是敢回答这么欠抽的答案,乾隆也绝对能当场让他血溅乾清宫。
“……臣觉得陕甘总督永常勇毅果决,可当此大任!”
班第想了想,还是推荐了正白旗的永常,这家伙之前干过湖广总督,平过民乱。对这种维稳工作应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
“永常是个人才。不过他没见过什么仗,朕怕他压不住阵脚。朕看,这次平乱,还得班第你打头。”
乾隆仔细考虑了一下,登基十八年来,国内除了一些小的叛乱,旋起旋灭,尚无大的战事。康熙、雍正两朝留下的军将,要么垂垂老矣,要么老眼昏花,总之都不堪用了。想来想去,还是长期处于边疆地区的班第靠谱一些,于是封班第为定南将军,以永常为定南副将军,统兵两万南征寿州。
“奴才接旨!”乾隆皇帝心意已决,班第自是不再多言。
北京城里的乾隆皇帝在调兵遣将,大别山里,人民军正在紧急扩军。这些日子里,人民军屡屡出兵,抄掠地方,除了那些县城、州城,基本乡野地方都跟篦子一般梳了个遍。为富不仁的地主劣绅通通处决,地方上的百姓通通打包带走。
等这些百姓给掠到了山里,吃喝自然不愁。可人民党也没有白养他们的道理。首先得割辫子,不割?不割就不给你饭吃,你自己选吧!所幸队伍里没有那种缺心眼的,缺心眼的都在村里给毙了,要么被滚滚人头吓的不敢缺心眼。
谭克让人民党初期培训出来的一批干部对他们进行甄别,年纪小的去读书识字,青壮男子就挑去当兵,年纪大点的男子和女人都分配进了工厂。没错,就是工厂,里边都是谭克兑换来的机器,有造枪造炮造子弹的,还有衣物纺织之类的,什么都有。只不过目前这些工厂普遍很缺原料,也幸亏有谭克,能从主神那里不断赊账。不然这脆弱的民族工业之火也得早早熄灭了。
时间很快到了乾隆十九年。班第这时候已经带着两万大军姗姗来迟,把人民军所在的山区围了个水泄不通。
谭克的人民军主要驻扎在白马尖、天河尖、多云尖三座险峰上,这三座山每一座海拔都不低于1700米。绝对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按照常理,班第的两万大军应该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围着人民军打静坐战,等人民军自己断粮就好。可这么围了一个多月,这山上的人民军每天照样炊烟袅袅。
照这么围下去,别人民军没给饿死,他班第就要弘历下旨以贻误军机的罪名给砍了。
下定了开战的决心,班第就把一众满汉武将召集到帅帐里面开会。主题就是一个,怎么剿匪。一干满汉兵将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有一个笨办法,硬挺着往山上仰攻。
1754年3月,正式春光明媚的好时候。在大别山脚下,人民军和清廷的大军第一次开始了面对面的交锋。
人民军一方,下山的是白马尖、天河尖、多云尖的主力,除了山上留守的三营兵马,下山的人民军加在一起达到了四千多人。清军那边打头的是安徽提标,算是安徽绿营里比较能打的,和一般的营溏汛兵不可同日而语。
统领安徽提标小两千人的是一个汉军旗的参将,祖上是东北地方的明军军官,早早投降八旗,现在才混了个旗人身份。这参将没什么打仗的经验,手下的绿营跟放羊一样的一窝蜂朝人民军的阵地走去。
人民军的谭克见到这可笑的一幕,连阵型都没有展开,就这么让人民军的一个团摆成横阵。
“炮兵阵地,榴散弹准备!”
“步兵准备!”
“射击准备!”
各级人民军的军官正对着部队传达着各种各样的命令。
那些蒙着头拼命赶路的清军还不知道,他们对面的乱匪竟然有一种打的很远的火炮,还有一种打出来能在空中爆炸的开花弹。
“敌军进入射界!一号炮,试射准备!”
轰!
正在前进的绿营被火炮的轰鸣声吓了一大跳,等他们发现那枚铁弹落地的时候,离他们最少有好几十丈远,这些清军又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乱匪就是乱匪!有了炮也不会用!”刚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参将被炮声吓了一大跳,等他发现炮弹离自己很远的时候,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