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店伙计果然给林宛和童心妍送来了状元楼的八道拿手好菜。光看菜色和食材,这些菜最大的特点就是珍稀和名贵,当然价格也不菲。
店伙计十分细心,知道两位邢公子都是从山东来的,为了迎合他们的口味,特意让厨房做了这八道名贵的鲁系菜肴。
林宛觉得这些菜的味道还不错,让伙计再准备一份同样的,送去后院的房间,给赵明晋等人享用。
吃过午饭,童心妍回去照顾赵明晋,青桐陪林宛留在雅间里,喝着茶,看着楼下收拾行李,互相道别的考生们。
能够考中前三甲的毕竟是少数,早上看过了那些意气风发的得意面孔,下午又换了一批垂头丧气的落榜书生。看着他们满脸的挫败和绝望的表情,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林宛撑着下巴,看着眼前悲凉的画面,心情也不由有些失落。
古代的读书人,除了参加科考,考取功名以外,几乎别无出路。有些人寒窗苦读数十载,经历了无数次名落孙山之后,最终还是没有完成毕生的心愿。
林宛不由轻叹一声,心中暗忖,现代的公务员考试也许还要更加残酷一些,往往一个公务员的职位,可能会有成百上千的考生报考。但是,考上公务员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他们还有更多的选择,所以,没有考上的人也不会感到这么绝望。
未时,一名年轻军官带着两名侍卫走进了状元楼。掌柜的连忙迎了上去,将他们引到大堂内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奉了茶,然后按照那名年轻军官的吩咐去请牟公子和尹公子来问话。
林宛淡淡地看着楼下的情形,虽然无法完全听清他们之间的谈话,但从传到耳边的只言片语,也大致可以猜到他们是在向那年轻军官交待昨晚发生的事情。却不约而同地隐瞒了,他们后来去彩云绣庄看热闹的那一段儿经过。
不一会儿,他们的谈话完毕,牟公子和尹公子在供词上签名,留下了手印,才一同离开。接着,那年轻的军官又找来了店伙计问话。
林宛听到那年轻的军官在向伙计询问,关于昨晚才来入住的两位邢公子和赵公子的行踪。
那伙计恭恭敬敬地如实作答,年轻军官身边的侍卫仔细记录着,完成口供后。店伙计又带着他们,向着林宛所在的二楼走来。
林宛悄悄关上窗户,走到桌边,拿起桌上满满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漱了漱口,又吐了出来。然后,把剩下的都倒在了桌子底下和漱口的盆盂里。顿时,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酒香。
门外传来敲门声,店伙计在外面恭恭敬敬地道:“邢二公子,有位官爷想要见您,请您开一下门。”
青桐走了过去,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满脸歉意的店伙计和黑着脸的年轻军官,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两名侍卫。
年轻军官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形,大步走了进来,一名负责记录的侍卫跟在他的身后,另一名侍卫和店伙计留在门外。
青桐不动声色地关上房门,然后走到林宛的身后站定。
那年轻军官走到桌边,看着趴在桌上的少年书生,不由微微蹙眉。一看就知道,一定又是一名落榜的考生在这里独自喝着苦酒,也不知是不是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还能不能接受询问?
那侍卫上前一步,冲着林宛,大声问道:“阁下是山东考生,邢言邢公子吗?”
林宛微微动了动,许久才抬起头来,清秀的脸上染着醉酒后的红晕,双眼通红,表情十分悲伤,目光有些迷离,但神智还算清醒,显然还没有完全喝醉。
年轻军官看着林宛的模样,暗暗蹙眉,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悯。缓缓开口问道:“邢公子,本官乃刑部的左判官任中贤,来此是想向邢公子求证几件事情,不知阁下此刻是否方便作答。”
林宛看着眼前的英武男子,目光中满是疑惑,怔怔地点了点头,道:“大人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实。”
任中贤点了点头,正色道:“邢公子,你和邢大公子和赵公子在昨日之前,住在何处?”
林宛毫不犹豫地答道:“在下和大哥,还有赵兄,上个月考完试之后,就结伴出游,去了一趟江南,昨日一早才回到京城,并未在别处入住。”
任中贤继续问道:“邢公子昨日去过彩云绣庄吗?是第一次去吗?是何人引见的?”
林宛摇了摇头,道:“在下早就听说彩云绣庄里的秘密,但一直没有去过。昨日就想着在放榜之前,和两位兄台一起去见识见识。没有人引见,我们自己找着去的,听别人说,只需要说是世子介绍我们去的即可。”
任中贤浓眉微皱,接着问道:“你昨日有见到刘义君刘公子和无忧坊的无忧姑娘吗?”
林宛点了点头,道:“在下昨日在彩云绣庄确实结识了刘公子,并且有幸见识到了无忧姑娘的舞技。”
任中贤挑眉看着林宛,淡淡地问道:“后来呢?”
林宛有些迟疑,但还是诚实地答道:“后来刘公子喝醉了,纠缠于无忧姑娘,无忧姑娘离开后,他也追了出去。在下担心无忧姑娘的安全,所以也随后告辞,跟了出去。在下出来后,看到一名黄衣女子把喝醉的刘公子扶走了,才放下心来。之后在彩云绣庄的门外见到了无忧姑娘,将她送回了无忧坊。”
任中贤蹙眉,又问:“当时有人可以证明这一切吗?赵公子和邢大公子是否和你在一起?”
林宛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