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天启久久地看着凤翔宇期待的目光,他不忍拒绝,可又无法答应。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外公,我不能这样做,我不想骗您。我可以让凤家恢复当年的威望,我可以给凤家兵权和尊贵的身份。可是,我不能让大封国改朝换代,不能弃百姓和将士的生死于不顾。”
凤翔宇对周天启怒目而视,他对周天启的拒绝感到非常失望,可是周天启拒绝的理由,却让他无法反驳,甚至让他心中暗暗赞赏。
但是,他却不能违背凤家的祖训,不能将兵符给他。凤翔宇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符,目光中满是无奈和悲愤,口中喃喃地道:“那我们凤家的银铠军怎么办?要后继无人了吗?”
周天启心中一痛,默默地垂下了头,拧眉不语。
突然,一声叹息从一道侧门内传了出来,声音苍老而哀伤。
周天启和林宛同时转过身去,看着那一道紧闭的小木门,又疑惑地看向凤翔宇。他们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在,一直躲在那个房间里,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
以周天启此时的武功和内力,竟然没有察觉到那人的存在,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人的武功还在周天启之上。
凤翔宇轻叹一声,道:“江叔,您也出来见见我们凤家嫡系一脉,最后一个后辈吧。”
“吱呀”一声,那道木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吱呀吱呀”之声不断,从那道门里,缓缓行走一架木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白发披肩的老人。
老人看不出年纪,但一定已经超过古稀之年了。一双眼睛虽然昏黄,却依然炯炯有神。腰背挺直,依然可能看出当年的军姿军魂。
凤翔宇面向老人,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道:“江叔,翔宇已很久没有来看您了,您近来可好?”
那老人点了点头,没有答话。而是转头看向周天启,缓缓开口问道:“你就是雪瑜的儿子吗?”
“是,太叔公。”周天启恭恭敬敬地躬身答话。
那老人仔细地打量着周天启,又点了点头,道:“嗯,是个好孩子。你做得对,我们凤家世世代代都保卫着大封的百姓,哪怕牺牲到最后一个人,哪怕后继无人,也不能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不能为了凤家的传承,而罔顾百姓和将士们的性命。”
周天启低头不语,他已经猜到了眼前老人的身份,他绝对是一个足以号令凤家所有人的英雄人物。
林宛也已经知道了白发老人的身份,因为凤翔宇唤老人为“江叔”。而当年,凤老将军手下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大将军,也是凤族人,是凤老将军的堂弟,叫凤百江。
传说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场战争中,凤百江老将军坚持守在封南城,让凤翔宇等人带着将士们向凤鸣城撤退。最后,凤百江战死在封南城的城楼上,临死还多杀了几个南越敌将才罢手。
可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老人竟然就是凤百江,他竟然还活着!
看他满脸的皱纹上布满了伤痕,连那握着轮椅的枯瘦的双手上,也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疤,这是英雄的标志,这是军人的勋章!
凤百江转头看向凤翔宇,拧眉教训道:“翔宇,你是糊涂了吗?”顿了顿,又道:“我们凤家的列祖列宗都在这里,你竟然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样自私的话来,你对得起我们凤家的祖先吗?”
凤翔宇低着头,恭恭敬敬地一揖,道:“江叔,您教训得对,是翔宇糊涂了,请江叔责罚。”
凤百江摆了摆手,叹道:“凤家传承几百年,没有想到嫡系一脉竟然会断送到我们的手上。连我也没脸去见凤家的列祖列宗啊!”顿了顿,又道:“可是,如果我们凤家想要大封的江山,又怎么会等到现在?当年我们的先祖,若不是顾念百姓,若不是顾念兄弟情义,又怎么会将皇位拱手让给那姓周的?”
凤翔宇满脸羞愧,转身向着祖宗牌位,缓缓跪下,重重地磕头,深深地忏悔。
凤百江转头看向周天启,亲切地道:“好孩子,你虽然不姓凤,但是你还是凤家嫡系的血脉,你刚才的一番话,并没有给凤家的祖先丢脸。太叔公只希望你将来能永远记住你今日的话,绝对不能被权力迷了心智,忘了你的初衷。”
周天启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道:“是,太叔公,曾孙儿明白。”
凤百江转头看向林宛,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你这丫头也是个好样的,配得上我们凤家的男儿。”
林宛抹去脸上的泪痕,走到周天启的身边,跪在凤百江的面前,握着凤百江满是刀疤的手,微微一笑,道:“太叔公,宛儿早就听说过您、外公,还有凤家军每一个人的英雄事迹,本以为今生已经无福亲眼见到了,却没有想到今日竟一次见到了两位盖世英雄,而且还都成了宛儿的亲人,宛儿真是太高兴了。”
凤百江哈哈一笑,道:“你这丫头,确实讨人喜欢。上次武天过来就已经告诉了我们,你和启儿的事情。我们也很想见见你,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不仅能让我们的启儿一往情深,还能让大家看了都喜欢。哈哈哈,你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
林宛莞尔一笑,道:“太叔公,宛儿也很喜欢你们。你们不仅是让人敬重的大英雄,还是疼爱天启的好外公,好太叔公。天启有了你们,再也不会感觉自己没有家人疼爱了。”
凤翔宇也站起身,走了过来,笑道:“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