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都有洪小天陪着林宛,兰子恒根本没有机会来找她。终于,在五天后的一个夜晚,兰子恒还是忍不住悄悄地来到了林宛的院子里。
林宛早就料到兰子恒一定还会再来找自己,所以,这几天晚上睡觉都没有脱衣服,也不敢睡得太沉。
兰子恒站在窗外,蹙眉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宛,还有睡在门边的雪草。毕竟是在宫里,又有洪小天保护着林宛,兰子恒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进来对林宛威逼恐吓。在院外站了许久,见林宛和雪草是真的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雪草累了一天,早已睡熟了,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但是,林宛却早在兰子恒来到这个院子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可是她也不敢喊叫,即使把雪草和另外三个宫女,以及外面的侍卫都惊动了,对于兰子恒来说,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兰子恒被惊走了,他下次还会再来,也许再来时,根本就不会再给林宛发出任何声音的机会了。如果把兰子恒逼急了,他究竟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林宛不敢想象。
兰子恒一步一步地走到林宛的床前,林宛也缓缓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兰子恒,慢慢地坐了起来,披上外衣。
林宛没有说话,走到桌边坐下,不紧不慢是地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从头到尾,雪草都没有醒来,可见,兰子恒在进来之时,已经点了雪草的穴道。
林宛面带微笑,端起茶壶给自己和兰子恒各倒了一杯冰冷的茶水。然后,自顾自地端起一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顿时觉得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兰子恒虽然心中着急,但是,有求于人,也只好按下心中的急切,坐在了林宛的对面,等着林宛和自己谈条件。
林宛见兰子恒今晚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心也慢慢放了下来,淡淡一笑,道:“兰太子殿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急事?”
兰子恒不自然地勾了勾唇,有些生涩而又尴尬地道:“本太子今日前来,是来向宛公主殿下道歉的。上一次,本太子一时冲动,冒犯了宛公主殿下,希望宛公主殿下看在本太子重疾在身的份上,原谅本太子一次,可否?”
林宛莞尔一笑,摇了摇头,道:“兰太子殿下言重了,宛儿如今只不过是你们南越国的阶下囚而已,哪里有资格接受兰太子殿下的道歉呢?”
兰子恒见林宛软硬不吃,顿时面色一冷,张了张嘴,却又忍住了,蹙眉瞪了林宛许久,才沉声道:“林宛儿,我们就不要拐弯抹角了,你到底能不能治得好本太子的病?”
林宛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兰太子殿下可能是误会了,宛儿只不过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所以,父亲在宛儿身边安排了一个会医术的丫环而已。宛儿虽然自从耳濡目染,久病成医,也懂得了一些医术,但是却还不敢给人治病,何况还是兰太子殿下的金肢玉体呢?”
兰子恒见林宛不愿意给自己医治,顿时气得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道:“林宛儿,你不要得寸进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那天已经给本太子诊过脉了,难道竟然什么也没有诊出来吗?”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故意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兰子恒,十分为难地道:“兰太子殿下的脉象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话没有说完,林宛又停了下来,摇头叹息着,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
兰子恒更加着急了,连忙问道:“只是什么?你快说呀!”
林宛又是一叹,垂下眼眸,沉吟了片刻,才道:“兰太子殿下,如果一定要我说的话,我也只能说出我发现的一些小问题,但是,如果说得不对,还请兰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兰子恒强压住心头的急躁,点头道:“好,你说,只要你实话实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太子自然不会怪你。”
林宛微笑点头,道:“我还指望着兰太子殿下放我归国,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定会竭尽所能。”
兰子恒也点了点头,承诺道:“只要宛公主殿下能治好本太子的病,本太子自然会保证宛公主的安全,等战争结束之后,再派人将宛公主送回国去。”
林宛似乎有些不满,但是也不敢奢求太多,点了点头,道:“希望兰太子殿下永远记得今日的承诺,不要食言。”顿了顿,才蹙眉问道:“兰太子殿下最近是不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兰子恒一怔,他虽然一心希望林宛可以治好自己的病,但是,却没有想林宛竟然一句话便道破了自己的隐疾。只是,这句话如此自然地从一位未出阁的女子口中说出,连兰子恒也不由有些震惊。
林宛见兰子恒愣住了,便已心中了然,淡淡一笑,正色道:“这种病症,我在医书上也看到过,主要是因为肾弱。我可以开一张方子,给兰太子殿下慢慢调养。但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就能完全康复的,所以,请兰太子殿下千万不要着急,要给我一些时间,用几张方子试一试。”
兰子恒闻言,倏地站了起来,怒道:“林宛儿,你是在耍弄本太子吗?如果只是单纯地补身调养即可,本太子还用得着找你吗?本太子知道自己是中毒了,你必须要想办法尽快给本太子解毒,而不是开张调养的方子来敷衍本太子,推延时间。”
林宛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兰太子殿下究竟是中了毒,还是过度劳累,以至身体亏空,我无法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