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到了第二天,李德光发现林氏发烧,请了他二叔李大夫去看,结果得知林氏有了身孕,这下子人不能关了,还得好吃好喝供着,齐氏心里怄死了还打不得骂不得,生生把自己气出病来。
李村长家的那些罗乱,都被蒋氏一五一十的转告了莉娘,蒋氏和李朵儿一块过来莫家赔礼道歉,带来两只老母鸡,莉娘收下了,让她们不要多想,豆芽方子的出处全村人都知道了,谁也不能拿李家怎么样。
莉娘说话表情淡淡的,不像从前那么热情了,蒋氏心里有数,两家的关系终究是生了嫌隙,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带着明显的失落,蒋氏和李朵儿离开了莫家,这俩人也就在屋檐下坐了一会,连屋子都没进,躲在房里修炼内功的张信自然是没有暴露,这也得归功于书白把晾晒衣裳的架子搬到了后院,目前为止还没有村人发现莫家多了一个人。
蒋氏送来的老母鸡被炖成鸡汤上了饭桌,四人默默用饭,张信突然说道:“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不如搬到城里去,我娘留给我一座小宅院,家具什么的都齐整,过去就能住。”
书白心里一动,却摇头拒绝,“目前还不是时候,再说我们也不能白占你的便宜,银子我们有,合适的时候自己会去买。”
张信点点头,又道:“京城的房子什么时候都不好买,不如这样,我让表哥帮忙留意着,有合适的你们就先买下来,房子放在那里不会亏,想搬的时候随时可以搬。”
莉娘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最近都在跟着姬圆和一众小仙农看后世的偶像剧,房地产有多重要她是很清楚的了。
而莉娘说房子可以先买,银子放在家里不会下崽儿,买了房子还能升值,将来不想要了随时可以卖掉挣一笔,书白也就点头同意了,这事得等张信回去之后才办,急不来。
清源一边啃鸡腿一边听说话,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似懂非懂,也没有人要帮他解释,张信摸摸他的脑袋,又给他碗里夹了一个大鸡腿,俩鸡腿吃完,小娃撑着了,扯着兄长的袖子往外带,他要去河边散步消食儿。
书白跟张信解释,往日他经常带清源去河边散步,这好几天没去了,也该去走一走,言下之意他们兄弟俩再不出现,难保不会有人生疑心。
张信也想出去走走啊,熠熠生辉的凤目透着渴望,在屋里憋了几天,他感觉自己全身零件都要长锈了,书白心中不忍,说道:“明日我上山砍柴,可以带你去。”
张信脸上出现灿烂的笑容,莉娘微微侧身避过,暗暗咋舌,这人笑得也太好看了,村里的男子有一个算一个,也就自家兄长能和他比一比。
书白带着清源出去散步,一路走一路小声叮嘱,家里来了表哥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清源十分鄙视兄长,“大哥,你这话说过三遍了!”
书白无语凝噎,他竟然被弟弟嫌弃了,算了,本来想去祖父那边看看,还是别去了,别看小娃记性好,能不能照做可不一定
。
兄弟俩到了河堤上,前后空无一人,往常都在河里玩水的孩子也都一个不见,倒是村子另一头的晒场那边吵闹得很,再看河边的麦田已经空了,干涸的土地裂开一个个大口子,一个麦穗都没有,捡得真干净。
书白沉吟片刻,又到河边查看水位,比起上一次又下降了很多,河床上的石头都看得清清楚楚,河水最深处可能不到一米半,成年男子都可以走过去。
紧迫感陡然增加,书白真想立刻到镇上去打听消息,可家里实在走不开,只能盼着张信快点痊愈走人,自己好赶初十的集,去见王凛。
书白和清源回到家中,张信已经洗好澡坐在屋檐下摇扇乘凉,而莉娘还在后院照料菜地,天气炎热,菜地每天都得挑水过去浇透,张信要帮忙,她却说他是病人,坚决不让他沾手,他只得作罢。
心事重重的书白引来张信关注,他问:“怎么了表哥,散步撞见什么了?”
书白打发清源去后院找莉娘,他搬了个板凳坐下,张信是大家公子,他想听听张信对此事的看法。
“金水河水位降得很快,已经能见底了。”
“自从大乾在此建都,金水河从未有过干涸的历史。”
张信很淡定,这个说法书白也同意,他担心的是连金水河都快要干了,其他地方会不会更严重?随之而来的难民潮,朝廷会怎么处置?
英国公府掌握的是军队的力量,张信十六岁成年就进西大营带兵历练,对民生这一块,他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要他的兵吃得饱穿得暖有力气打仗,别的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因着对莉娘有了点小心思,书白的问题,张信没兴趣也要培养出兴趣,他想了想,说道:“圣上仁慈,不会看着自己的子民挨饿,应该很快就会赈济灾民,也许明年还会减免赋税,这些问题出点钱就可以解决,书白兄静观其变即可,而我要担心的,则是西北那边。”
书白的瞳孔瞬间放大,惊愕失色,“你是说草原……”
“我什么也没说。”张信截断书白的话,两人互相瞪眼,然后吐气,双双陷入沉默。
莉娘挑着水桶牵着清源,说说笑笑回到前院,书白好像受惊一样弹跳起来,“清源快过来,该洗澡了,你看你,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弄成了小泥猴。”
清源咯咯笑着扑向兄长,故意把手上的泥巴蹭到兄长衣服上,“咯咯咯,清源是小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