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索一手轻轻扶着胡子拉渣的下巴,一边认真的说:“我猜测,有一股力量,在西难人集体迁徙之前,复制了整个商都,让这里的人都好端端的活在这个世界,活在过去。然而西难人迁徙的时候,只看到了暴风群礁,却没有经过过这个古商都,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我们无法知道的事。”
“如果真如你所说,能在这里正常的生活下去,那倒也无所谓,在哪儿活不是活?”
“可是问题是,这里本身就不正常,真的能正常活下去吗?要是活不下去了,这座城挡死了我们去到真正的元鼎大陆的路,我们说不定还真的得回去跟西难人挤葫芦岛。”
袁琴琴被他一番分析搅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举手叫停:“这样,听我的,既然我们暂时还能在这里吃得饱,那就饱一顿是一顿,先去租个房子,找份工作,然后搞清楚这里究竟怎么回事,总比回去挤葫芦岛和回怨海吃鱼要好。”
袁琴琴:这么复杂的情况我都能这么简单的处理,我真是好冷静!
敖索:办法虽然笨,但是也算是个办法了。
接着沟通了许久,袁琴琴才知道了,在敖索眼中,原来这里的人们对待外来事物的反应,或多或少都有点迟钝或者简直就是非常包容,所以可以试着让毛毛进城,估计也引起不了什么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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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窗外清新的空气把袁琴琴舒服得直冒鸡皮疙瘩,收拾好小豆丁,就赶紧去毛毛的房间看毛毛,毛毛的“房间”没有门,甚至没有安门的那面墙,它不喜欢在房子里的感觉,占领了原先的马房,袁琴琴和敖索只好收拾收拾,给了它做房间,毛毛住的甚好,还高兴地要了几床被子磨爪子玩。
怕它拉臭在家里,袁琴琴跟它说好了,每天早晚陪它去城外的野地里拉,毛毛虽然不满,也还是答应了。
靠着那一大包钱,袁琴琴很快就看好了这个朴素的小院子,买了下来,花了不少,这古商都人脑子都挺死的,房子死活要整个卖,不租,带着毛毛又不方便。
这些天来,逛了一整个城,没有一家肯租房子的,还好钱够多,房价也算便宜。
几人就这样在这个诡异的古城里安顿了下来,袁琴琴溜好了毛毛,嘱咐它自己玩,中午回来吃饭以后,就开始了找工作之旅。可是这次,商都城没有再对她展示初时的美好。
满大街的铺子问了个遍,西市问完问东市,各个大老爷们的院子也都挨个敲了门。
没岗位满员的,嫌弃她年纪大要带孩子的,这些理由都正常能忍,但谁能告诉她诸天山的出师牌是个啥?还有,为什么连做个店小二都需要诸天山的出师牌??
原本她转来转去没结果以后,最后还是想去十香馆试试,说不定能说动老板,在这儿能保证小豆丁的伙食,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进门第二次见了老板,老板却一脸无奈的叫她转头看看那个在大堂里跑来跑去的专职小二,说看看就知道了。
只见他一刻不闲的,招呼客人,报菜名,收拾打扫,能够记住满满一大厅客人的需求不用笔,还能在干所有一切费脑子的事情的同时收走好几桌吃剩下的碗盘,稳稳端走而不砸,全大厅的客人这一个小二就搞定了,这简直就像开了挂一般!
之前进来只顾着吃了,现在看到简直不是惊奇而是惊恐。
老板招招手把那个开了挂的阿三叫过来:“给这位看看你诸天门的出师牌吧。”
小二憨厚的笑了笑,伸出手,其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装饰得杀马特又骚包的牌子来,而牌子本身非常素净,淡月白色,散发出莹莹的光来。
就这么展示了两秒钟,这开挂的阿三,脚底飞快的迈着可能是某种武功的步法,飞快的转而投身战斗中去了,仔细看他的工作,越看越觉得行云流水,十分顺畅,简直高手在民间。
袁琴琴无法想象,这还是在五百年前的古商都,看到这些,她真的还能有信心到现在的元鼎大陆上去讨生活吗?突然觉得回怨海吃鱼或许才是最适合她们仨的正确生存方式。
“真的不是我不收你,而是你看,我这真的暂时不需要招人了,”他指了指楼上“我这儿生意好,来往的客商和本地乡亲都喜欢来,本来我也是会缺人的,要扩建二楼嘛。但是即便要招人,我也得招像他那样儿,从诸天门出来的子弟,如果哪天你能跟他一样,让我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儿,我也招你。”
老板中肯的说完,见她没动静,以为她还想试图说服自己,又客气的建议道:“不然我再带你去看看厨房和净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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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冷锅冷灶,烛火也不点,全然一幅颓败的样子。袁琴琴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毛毛和小豆丁在院子里打滚,玩的浑身脏兮兮。
出外探查的敖索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他进门的时候小豆丁还流着口水,张着没几个牙的小嘴巴咬毛毛,毛孩子明明没有痛,还一副要死的表情逗着小豆丁玩,小孩儿笑得咯咯咯的。
把身上的几只烧鸡掏出来放在毛毛房间里,又把小豆丁从大毛毛身上抓下来,看了看那个斗败的公鸡似的女人,大马金刀坐她对面,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别理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晚饭吃了吗?”见她摇摇头,他说:“我们去十香馆吃饭吧,别饿着小豆丁,我也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