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绿荟被关到公孙府的第二天。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公孙黎再就带着两个下人走进了绿荟被关的厢房里。
“带你去一个地方!”不是询问的语气,是陈述的语气。
绿荟也是刚醒来没多久,突然看到几个高高大大的人已是惊讶,还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要被带去那里,她有点蒙,“起码让我知道要带我到哪里去吧!”
“带你去严刑拷打!”不知道公孙黎再是怎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
“什么?”绿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没有记错的话,她昨晚还帮过他呀。就这么翻脸不认人?
“你不是什么都不怕的吗,昨晚的试毒看你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就不怕你所想的有偏差,那虾真的被人下了毒?”公孙黎再若有所思地问道,语气里有些许的嘲讽。
“如果真的有这么多的意外,那死了也是天意难违。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不要轻易地再被别人左右自己的想法。意外多了去了,说不定说句话都能猝死!”绿荟不以为然地回答。
公孙黎再幽深地看了绿荟一眼,此时的绿荟刚刚睡醒,也没有梳洗,眉眼惺忪,头发松松地挽着,睡意还没有褪去居然还能这么义正言辞。看来这个女人还真的不能小看。
意识到公孙黎再在看她,还是盯着看,绿荟有点不自在,可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觉得越来越别扭。
公孙黎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盯着她看了,突然回过神来的他立刻转过身,示意两位下人把绿荟带走。
就这样,绿荟被带到了公孙府一间偌大的主人寝室,里面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味。
“父亲,你看我带谁来了!”难得的不再是硬梆梆的语气,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不少。这样的公孙黎再真的很少见。
“不是要带我来严刑拷打的吗,搞的什么名堂?”绿荟不解地想。
床上的男人本来是闭着眼的,听到公孙黎再的话后眼睛睁了开来。
公孙黎再咳了咳,看着门口处的绿荟,“你过来一下?”,态度难得的好。
绿荟有点适应不过来,但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站在床边。
床上的男人看到站在床沿边的绿荟,不相信地用手揉了揉眼睛,接着想要坐起身来,呼吸有点急促,“是你来了吗?”
公孙黎再赶紧拿了个枕头垫在后面,扶着公孙丛坐了起来,并解释道:“她是秦妙措唯一留下的女儿!”公孙黎再并不知道绿荟和她母亲长得很像。
“我就知道!”公孙丛眼里有着掩饰不了的失望,但是还是很兴奋,笑着叹道:“像,真的像!”
绿荟完全不知道这两父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在一旁干站着。
“孩子,你能走近一点让我看看吗?”眼里的都是哀求。
绿荟看了看公孙黎再,只见他点了点头。绿荟于是走近了一点,跪坐在床沿边。
公孙丛握住了绿荟的手,两行清泪从眼中流出,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妙措,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的女儿。她到处都是你的影子,到处都是!”
额,这画面,似乎,好像很煽情!绿荟全程一脸懵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不过也大概猜到了几分,看这情况八成是自己长得跟她的母亲有点像,而她母亲对这男人来说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人,所以公孙黎再把她带到了这里。
“孩子,我对不起你的母亲,我救不了她!”公孙丛一脸的懊悔和内疚。
“伯父,其实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为免更多的误解,绿荟趁早说出了实情。
公孙丛先是一惊,然后长叹一口气:“忘了也好,把不堪的过去都忘掉,好好面对未来的生活吧!”
不知道为什么,床上的人对绿荟来说只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可是他的神态,语气,话语却令她产生了心痛的感觉,这个人好像很脆弱,一碰就碎。
绿荟没有说话,就默默地听着。
“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替你母亲活下去!”公孙丛这时用另一只手拉起了公孙黎再的手,把它覆盖在了绿荟的手上。
谁知两人却像触电一样想要挣开。
“你可以替父亲好好地照顾好她吗?”公孙丛恳求地看着公孙黎再。
公孙黎再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他才“嗯”地应了一声,眼睛是盯着绿荟的,心里却在砰砰直跳。
绿荟觉得有点尴尬,无奈手挣不开,况且在这个时候她怎么也要配合一下。
公孙丛终于欣慰地笑了,他松开了手。
绿荟这下也快速地缩回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公孙黎再只好也尴尬地收回了手。
就这样,绿荟和公孙黎再一起听着公孙丛说了很多关于他和秦妙措之间的事,有开心的,有伤心的,从相识到最后的分开,仿佛要说个天荒地老。故事很真实,绿荟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在亲眼目睹着那些事的发生,也只有发自内心的诉说才会有这么真实的感觉吧。
绿荟是等到公孙丛沉沉睡去后才离开的。她走时,公孙黎再的态度也很好,再想想之前的“握手”,绿荟突然觉得今天是见鬼了吗?
冷风吹过脸庞,绿荟的头脑很快又冷静了下来。这么说公孙黎再所谓的“审问”是假的,他目的是带她来见他的父亲。那么,她现在见完了,他是要准备把她送上不归路了吗?
她突然想起了公孙丛对公孙黎再的请求,照顾?绿荟苦笑,在那种情况下谁会拒绝一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