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腰间的剑鞘中,没有拔出。

老人忽然大喝一声,喝声如霹雳,剑光如闪电,但就算是闪电都没有如此快,如此亮!

剑光一闪,风声大作,只见一声龙吟之后,寒芒一点一闪而过,而后又消失。

老人的动作一顿,姜希夷身形展动,避开了老人这一剑。

阿飞瞪大了眼睛,他根本没有看见姜希夷究竟是什么时候出剑,究竟是怎么出剑的。阿飞知道,是姜希夷格挡住了老人的剑,但是看起来偏偏像是,老人的剑撞上了她的剑。

接着她又很随意的反手挥出一剑,一种极快极自然的动作。

剑光很淡,就像月光。

剑风很轻,就像微风。

剑气很冷,就像寒冰。

枯木似乎也在这阵寒风中颤抖着,老人不由得脚下一蹬,翻身向后,跃向其他的地方,等他站稳后,他的左手还紧紧捂着脖子。

刚刚剑风裹挟着剑气,扫过了他的喉咙,虽然剑没有割到他,但是这一下就足以令他惊骇不已。

姜希夷道:“胜负已分,这位先生可以下山了。”

她将剑收好,一步一步走向阿飞,这人还没走,他们就去另外一个地方学好了。

老人在姜希夷身后,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对于他而言,这一场比试远远没有结束,他不会放过他。

突然他身形如风一边,追到了姜希夷身后。

他掌中有剑,剑已出鞘。

而他掌中的剑,剑锋正对着姜希夷的背心。这一剑绝对是致命的一剑。

准确,狠毒,迅速,无情。

此刻姜希夷剑已归鞘,而且背身相对,在阿飞看来,这一剑她若要招架,必定极难。

看着这一剑飞落,阿飞忽然飞身扑了过去,绕到姜希夷身后,扑在她背上。

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他不能就眼睁睁看着姜希夷死在别人的剑下。

他愿意替姜希夷挨这一剑。

忽然,姜希夷脚下一旋,寒光一闪,阿飞看见姜希夷拔出了她的剑。

他只觉得很冷,觉得有种不可抗拒的寒意忽然缠绕在他周身,慢慢渗入他的骨髓中。

姜希夷把阿飞轻轻放到一边后,以左足为重心,身子缓缓转动,出奇的缓慢。

软剑,随着他身形的转动划出了一个圆弧。

这一转之后,姜希夷的身子和软剑似乎合而为一,连接成了一个不可破解的整体,然后,突然间寒芒颤动,不知怎么的,竟已化作一片光幕,闪电般击向老人身上。

——这一剑究竟是击向他身上哪一个部位?

谁也瞧不出来。

老人自己也瞧不出来,只觉得无论他走到哪里,无论他如何移动变化身形,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剑影,无从分辨究竟哪一剑是实,哪一剑是虚。

也许全都是实招。

一声闷哼声后,响起了衣袂带风之声,阿飞看见地上鲜血染出的红梅点点,和一截断剑,但是老人却已经不在了,姜希夷还在。

她再次慢慢走向阿飞,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柄带鞘长剑,递向了他。

这是一柄剑,一柄好剑。

剑身青光潋潋,剑锋锋芒毕露,这绝不是一个给孩子的玩具,而是一柄真正的剑。

阿飞一言不发,接过了这柄剑,拔出一截后看了一眼,然后他就再也舍不得将这柄剑归鞘了。

这样一柄剑,实在不需要剑鞘来掩盖他的光彩,因为就算是剑鞘也不能遮住他的锋芒。

既然遮不住,为什么还需要剑鞘?

想到这里,阿飞锵的一声将剑出鞘后,反腕一转,把剑插在了他的腰带上。

姜希夷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喜欢剑鞘?”

阿飞道:“我不需要剑鞘。”

姜希夷点了点头,道:“你想不想学剑?”

阿飞道:“想!”

他很激动,因为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学剑,刚刚见到了姜希夷的剑后,他更坚定了一定要学成那样的剑法的心。

姜希夷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学剑。”

阿飞再看了一眼他腰间的那一柄剑,剑锷形式古雅,却还在发着光,杏黄色的剑穗没有了颜色。一瞬间,他觉得有一股森寒的剑意和剑气,正在沁入他的心肺,渗进他的骨髓,冷得要让他发抖。

他现在才知道,剑鞘的作用,但是即使如此,他依旧不想要剑鞘,他认为自己能用好这样一柄剑!

姜希夷笑了笑,道:“这柄剑我刚从雪里挖出来没多久,难免会有一些冷。”

阿飞不解问道:“从雪里挖出来?”

姜希夷点头道:“你没有听错,我将剑和酒放在一起,埋在地下,埋在雪里,所以酒有剑气。你以后就用这柄剑跟我学剑吧。”

阿飞浑身都在发抖,这一次却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激动,是因为高兴,他声音有些颤抖着,缓缓说道:“谢谢。”

其实他早就准备了很多感谢,可是到了这日的时候,能说出来的就只有“谢谢”两字,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不过也不必多说些什么,因为对于姜希夷来说,无论说得再怎么多,再如何天花乱坠,也比不上这两个字来的真诚,令人感动。

姜希夷看着他,凝视着他的眼睛,过了很久,长长叹出一口气,问道:“你已经决定以后要入江湖了吗?”

阿飞点点头,坚定道:“我早就下了决定。”

姜希夷缓缓道:“既然如此,我有一句话希望你好好记住,如果记不住的话,就不要来跟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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