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草长莺飞,三月正是江南好时节。
一年最美好的时刻。
光秃秃的枝头开始冒出绿意,是水粉画里柳树枝条上最嫩的那一点,慢慢研磨,徐徐铺陈,直至渲染整个金海。
在这样的时节,是花的世界,是花的海洋,是深粉、浅粉、□□的堆积,是枝头上挤挤攘攘的热闹,是你和我在春日里的笑脸。
三月初九是金海八十一家算命馆同时给出的良辰吉日
。
整个金海所有工厂、公司、政府停工一天。
整个思南路到淮海北路鲜花铺道,街头路人鲜衣着身。
整个华夏所有南腔北调的艺人全部汇集于此,整个华夏所有的歌星影星全部汇集于此,整个华夏八大菜系所有名厨全部汇集于此……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几百年也不见这样的盛会。
整个金海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人人目视只见前面人的后脑勺。你踩了我的鞋子,我扯了你的衣襟,不胜枚举,据说第二天,全金海清理出三千多只被踩掉的鞋子。
后人预估当天大概有一亿人汇集在金海。
戏台一路从淮海南路搭到淮海北路拐角,各路名角都你喜欢谁,你就在谁这里停留。吃饭的饭桌汇在市政府广场,华夏八大菜式应有尽有,三千多桌的流水席不间断开餐。
总之,整个金海今天全部免费,吃喝玩乐,你想干嘛就干嘛。
唐棠坐在卧室里,身边是母亲和九爷他们请来的全福老人。
老人满头银丝,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勾叠出睿智,她满眼慈爱的看着唐棠,“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唐棠手捧着捧花认真的听着老人嘴里唱的婚嫁歌。
吴敏茹在一旁既高兴又悲伤的看着女儿。从小聪明懂事的女儿今天竟然要嫁人了,自己怎么觉得像在做梦?明明她还是那么小,明明还需要自己哄着睡觉、扶着走路……怎么要嫁到别人家里,给别人相夫教子去了?
“母亲,您怎么哭了?以后离得这样近,我来你去都这样方便,哪里需要这样难过?!”唐棠强忍泪水,安慰母亲。
自古女子出嫁大多都是这种心情,由这结婚的仪式来带着她告便女孩的生活,开始女人的日子。
她将从以前的无忧无虑开始为生活为孩子,奔波劳心,体验人生的另一段旅途。
上午巳时,从思南路出发的婚车驶过整个淮海北路到达成宅。
蠢蠢欲动的南方政府、北方内阁,不安于室的e国、m国,他们都在暗中观察这一切,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当新婚的礼车即将驶进成宅,一声枪响,那人反手选择自尽,这一幕打破了一切的喧闹。
如果是电影中的场景,那此刻该进入慢镜头,一切的缓慢推进,都是为了营造现场的慌乱震惊。
“阿泽,我只愿此生与你,现世安稳。”
“唐棠,我带你看遍华夏美景。做一切没做过的事。”
开枪者周围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乱枪打死。同时所有驻金海的外国领事、记者全部被控制,金海上空全面封锁,整个城市戒严。
而混乱的人群里又有人打出了第二枪,弹药直指张天泽。
如果一切可以回放,那许多金海人一定不愿出现这一场景
。
金海市市长和他的妻子与婚礼当日被打死在成宅门口。
几分钟之后,成宅传出九爷昏厥的消息,此后媒体面前,金海政坛由安顺和罗荣臻两人负责。
金海进入一个特殊的时期。
此后一年内,华夏所有人都将金海暂时遗忘,北方内阁由段世勋去世之后的权力之争再次进入混战,整个北方地区陷入分崩离析。
邱铨慌乱之中寻求e国支持,自此华夏再次被外国势力渗透。
罗亮由南方政府紧急撤回,所有人都在背后揣测这是罗家□□的信号。
南方政府对金海的态度也由担心转变为放心。
所有参加婚礼的各国都在心里重新估量金海在华夏的地位。
北方内乱的同时,南方政府也没闲着,它转而同苏地军阀田世江谋求合作,共同夺去北方。
而1932年五月北方各地革命浪潮不断,大有席卷北地之意。
邱铨在e国的支持下大肆镇压学生、革命者,北方各地一时人人自危。
南方方泯华高兴的看这地图,“如今北地这些权贵实力大减,正是咱们的好时机。”
“总统,没想到内战结束的这样快。”宋濂熙在一旁惋惜的说。
“时间短也没有关系,毕竟已经元气大伤,你看这和,现在他们的士兵都在吃什么?”方泯华笑着拿出他派人调查出来的资料。
“他们的粮食已经供应不上?!”宋濂熙高兴的说。
“是啊,他们这一仗,地里的罂粟大量被糟蹋,今年他们财政出现问题,而e国答应的援助并没有兑现,这一下他们两人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方泯华哈哈大笑。
宋濂熙也乐不可支,“也只有他们这样的莽夫才会相信e国的空话,你看段世勋就很有脑子,他就没答应……”
宋濂熙停了一下,这段世勋被人暗杀,这当权者心里说不定觉得晦气。
“是啊,只是他看得清局势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杀了?!”方泯华心里也有兔死狐悲之感,他一月份被杀,三月份张天泽和他的新娘竟然也被杀,这事实真是难料呀!“这张天泽和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