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香楼的?”对方上前,笑说:“您大概瞧着面生,我是京城东头新开那倚红楼的妈妈,刚从外乡过来,这不晦气得很,买卖还没开上两天,便被官家封了,我这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到牢里来了一趟。”

“姐姐,他们可问了你些什么?”鸣香楼的老鸨子立时坐起身,招呼倚红楼的同行和自己坐到一块。

倚红楼鸨母满不在乎地道:“听说全城的老鸨子都被抓进来了,有的来了就走,有的一直关着,问来问去,还不就是跟咱们打听,太子爷纳青楼头牌的话到底谁说的?”

“那您怎么回答的?”鸣香楼的急切地问。

“自是将那背后指使之人报给官爷。”倚红楼的笑道:“我可是新开的买卖,如今给封了店,可不得赶紧出去,可没那闲功夫帮人藏着掖着!”

鸣香楼的叹道:“要不是有人在后头出主意,让咱们跟客人们胡说八道,咱也不能吃这个亏,我本以为这是个招客的好法儿,没成想竟会惹祸上身!”

“唉!可不是上了大当!他们皇爷们互相斗来斗去,为何要连累我们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倚红楼的也陪着唉声叹气。

鸣香楼的猛不丁打了个哆嗦,被抓前那日大半夜的,两个黑衣人闯到自己屋,刀架在人脖子上,口口声声威胁她,不许对外供出此事乃是四爷指使。

一想到此,鸣香楼的就在心中叫冤,若黑衣人不来,她真不知道四皇子居然就是幕后之人。

“那帮人还真够狠的,黑灯瞎火地闯进倚红楼,差一点划了我。”黑暗中倚红楼的撇了一眼鸣香楼的老鸨。

“难道那头的人也找了你?”鸣香楼的一副吃惊表情,继续小声说道:“那你方才你把那……也招了?”说着她还比了个“四”。

“招!凭啥不招?我等虽是做小买卖的,可也有骨气,当你是皇子我就怕了?”倚红楼的哼了一声:“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招的,前头怜香楼、玉人院的几位老哥哥老姐姐早画了押,况且如今太子爷铁定清白,那位只怕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

见人家都这么说了,鸣香楼的这位立马便下了决心。

一大早,小德子领着一位中年妇人进了东宫正殿,一进来便喊道:“爷,何姑姑到了!”

正拿着一份邸报在瞧的徒元徽面露喜色,笑着起身迎道:“姑姑,可头十年没见您了。”

那位何姑姑上前福了福身,然后抬头打量徒元徽好久,眼中不由闪出晶莹泪光,温柔地说道:“太子如今长大成人,可惜娘娘却未能见着。”

徒元徽走到她近前,一把将何姑姑扶到一张椅上坐了,道:“当初孤还是孩子,当年您被那钱氏排挤,孤害您在外头受苦了。”

“太子爷可不能这么说。”何姑姑忙拦着,说道:“老奴是明白的,老奴以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这些年妾身拿着您给的银子,回乡置了点薄产,日子过得倒也松快,只是啊,心里却时时挂念着您。”

徒元徽低声说道:“姑姑,这回孤请您回来,便是想劳您管着东宫,还有下面的庄院也得您亲自照应。”

何姑姑叹道:“太子爷也该有个太子妃了,老奴管东宫也不合适,还是正经的女主人才好!”

徒元徽说道:“孤想也该快了,太子妃虽然名正言顺,但是人刚进东宫定然也不熟悉,姑姑您先管着,届时再帮助太子妃。”

徒元徽觉得冯玉儿那性子,定然是不懂管家的,何姑姑除了严苛一些,但最是守礼公正不过,让她在旁边帮助玉儿镇着,也好叫他放心。

何姑姑这才点头接下来。

正要继续往下说时,小德子瞧了瞧窗外,远远看见安公公又过来了。

徒元徽想了想让何姑出去接人,安公公看见出来的何姑姑眼睛一亮。

“何姑居然回来了,难怪奴才今日一起床,便瞧见院子树上落了只喜鹊。”

“安公公瞧着头发都白了,怎得还像年轻时那般会说话!”何姑姑也笑着回他,显然和安公公是老熟人。他们能不熟吗?当初一个跟着还是王爷的皇上,一个是还是王妃的先皇后,皇上和先皇后也恩爱,他们自然常常见面的。

安公公不免感叹地说道:“说来如今宫里咱们这一辈的走的走,死的死,如今何姑你回来,平日里咱也有个唠嗑的了。”

何姑微微点头,不管是客气还是真心话,当年的小安子已经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能保持交情对太子也有好处。

何姑姑引着安公公进去。

给徒元徽见礼后,安公公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太子爷,皇上叫了大理寺和宗人府几位大人到御书房,说请您也听听去。”

徒元徽完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说道:“安公公若无事,便和姑姑再聊一会,孤这就更衣后过去。”

安公公点了点头。

***

徒元齐一脸焦急地跨进四皇子府书房时,徒元晔正给书案上一副山水润色,完全是聚精凝神状态,竟似根本没瞧见徒元齐过来了。

“四哥,已经有消息了,说被抓进大理寺的那帮鸨母龟公们都招了,指证是您暗中指使他们陷害徒元徽,还有人甚至胡说什么,您的人半夜持刀恐吓他们,不许把您供出来。”徒元齐恨道:“这绝对是徒元徽干的。”

徒元晔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依旧拿着笔,在山水图上描描画画。

“真不行,我便自己到皇上跟前请罪,”徒元齐连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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