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望望冯玉儿,见她点了点头,便叮嘱江顺照应好冯玉儿主仆,自己拔腿进庄子报信去了。

“你等稍候片刻,我们小哥进去回禀了。”冯玉儿笑道:“太子爷向来宅心仁厚,做不出那纵人行凶之事,多谢各位前来陈情。”

那群人互相瞧瞧,显然都松了口气。

冯玉儿又见他们的穿戴,说道:“老人家,瞧着你们中有几位戴着孝,可是家中有丧事。”

老汉叹道:“那帮圈地的人蛮横得很,我的一位老哥哥不服气,上前要讲理,竟被人一棍子打倒在地,当场人便没了。”

“啊!”冯玉儿心里微紧,闹了人命,这事肯定小不了。

“你等又来闹什么事!”一声断喝突然响起,众人朝声音方向望去,竟是从庄子里头跑出来十来个壮汉,个个手上还都提着棍棒。

带头的一个走上前来,二话不说推开老汉身前的冯玉儿,上去朝老汉胸口上踹了一脚。

“这帮刁民,不知道这里是太子爷的庄子?居然敢来寻衅滋事?”

没防备的冯玉儿重心不稳,往旁边踉跄了几步,幸亏江顺一把将她扶住,否则人便要坐到地上了。

那老汉被一脚飞出去老远,半天没爬起来,乡民立时群情激愤,有人上前质问。

“你凭什么打人,咱们要见太子爷评评理!”

那带头的冷笑道:“太子爷才没功夫搭理你们这帮贱民,我等奉他老人家之命,跟你们好好说道说道,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咱们爷要你们的地,也是你等造化,赶紧给我滚,再不滚,当心你们的小命不保!”

这时乡民中有人喊道:“那伙人便是前几日来圈咱们田地的,看来真是太子指使他们干的!”

冯玉儿急了,大声叫道:“你们不要听信他们胡说,太子爷从来不知此事,再等一会,太子爷一定会来管这事的!”然而,她的声音很快便被众人的喧嚣声淹没。

一个年轻的乡民干脆站到头里,指着那帮打手,对众人道:“咱们都被逼得没了活路,大不了大家拼这下一条命,也不让那帮畜牲得了意。”

江顺见势不妙,一手一个,扯住冯玉儿和杏月便要往旁边闪,没想到人群中有人来了一句,“太子爷纵奴行凶,咱们指望不上了,不如反了!”

刹那之间,乡民们都捋了袖子,朝那帮打手冲了过去。

此刻的冯玉儿等人被困在恶斗的众人当中,再想躲已来不及。

没一会功夫,庄子外乱做一团,打杀声此起彼伏,冯玉儿几个遭了池鱼之殃,杏月衣裳也不知被谁扯了,冯玉儿身上也挨了一闷棍,江顺顾得了左,顾不了右,就快急红了眼。

“都给孤住手!”有人暴喝一声。

只是此刻根本无人注意到,徒元徽已带着人从庄子里跑了出来。

小德子同侍卫们一起,死命拽住想冲进人群里救冯玉儿的徒元徽。

“爷,千万不可,这些人打疯了眼,您进去必是要吃亏!”

徒元徽挣脱不开,正瞧见冯玉儿快要跌倒了,说道:“快去救玉儿,你们拦着爷做什么?”有几个侍卫得了令,忙冲进人群。

见场面已然失控,再打下去,怕是得出大事,跟在后头的秦业直抓脑袋,最后终于灵机一动,转身便往回跑,他再出来时,手上竟提了一面更锣。

一阵刺耳的锣声果然起了作用,片刻之后,众人皆停了手。

秦业大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在皇庄前殴斗!”

徒元徽总算得机会甩开小德子他们几个,拔腿便要往人堆里冲。

江顺和杏月扶着冯玉儿挤到外头时,只听杏月冲着徒元徽哭喊道:“太子爷,我们姑娘出事了!”

一间厢房的台阶下,小德子还有江顺已然跪了半个时辰,而屋里,杏月正跪在冯玉儿床前的脚踏上,时不时地抽噎一下。

厢房外有人问了一声,“杏月姑娘,瞧瞧你家夫人如何了?”

杏月忙应一下,掀开被子看了看,回身出到厢房外,抹着泪对外头等着的大夫道:“这会子不流血了。”

“那便无事了。”大夫松了口气,“真是好险,以后可千万看好着,你家夫人本就胎没坐稳,这一回受到惊吓差点小产,在下以为,能卧床便尽量不要下地。”

杏月先是惊喜,又连忙福了福身说道:“多谢大夫。”

大夫摆摆手,说道:“我这就到前头回禀太子爷,他可是每隔一刻钟便派人来问一趟。”

杏月将大夫送到屋外,回身见小德子和江顺仍跪在那儿,便道:“都起来吧,太子爷不是说了吗,姑娘没事你们才能起,如今大夫说姑娘好了,你们便不用跪了。”

小德子立时爬起身,弯腰揉着双膝,一个劲地唉声叹气,转头见旁边江顺纹丝不动,忙道:“哎,小江,起来吧!”

江顺摇了摇头,“这回小的犯了大错,差点害了姑娘,小的要跪满四个时辰。”

“随你!”小德子看来和他非常熟悉了,说道:“你就跟茅坑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有这功夫,咱还不如去追查那帮闹事的,不是听王老汉说了吗,那十来个从庄子里跑出来的,便是抢他们田地的盗匪,咱得赶紧帮着将人抓住,免得让他们坏了咱太子爷的名声!”

江顺一听,甚觉有理,立时从地上爬起,跟着小德子跑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徒元徽坐在庄子的正厅,指着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张中庸和当地县令训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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