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姬临深肖朕躬,可以承宗庙……布告天下,咸试闻之……”这道旨意之后,更是直接公布了太子属官,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杨泽芳,官拜太傅之位。当下文官由周泽南领着,武将则是方仲打头,两列大臣齐齐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只有心人明显可以看出周泽南的脊背明显有些僵硬,甚至站起时还踉跄了一下。稍后不远处的杨泽平可不同样失魂落魄,心里更是百味杂陈——从小到大,从母亲口里听到的就是压倒大房,替母亲争气,无论如何也要夺走杨家大房手里的族长之位。彼时和大房的堂兄相处倒也相得,每每听了母亲这话,不免有些反感。只自从父亲先去,母亲越发肆无忌惮,至于自己和兄长,听的遍数多了,不自觉的便对大房起了敌视之心,两家人终是渐行渐远,甚至到最后,彻底决裂。这些年来二房发展也算顺遂,即便大房在朝中依旧有些威望,也是江河日下,颓势难挽。至于二房这里却是如日中天,不独夺走了杨泽芳鸣湖书院山长之位,朝堂这里,更是二房一家独大。若然有人说起安州杨家的代言人,帝都中人马上就会想到自己头上。以上种种,令得杨泽平平日里颇为自得,甚而杨泽芳被特诏入朝后,两人不期然而遇时,杨泽平内心总会有一种胜利者俯视失败者的高高在上和隐秘的喜悦。更是笃信,这一世,大房都别想奢望翻身了。所谓成王败寇,大房注定以后只能仰二房鼻息过活。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大房这么快就能翻盘——能就任太子太傅,可见皇上心目中杨泽芳地位之重!且三公之位,怕是自己这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了,亏自己苦心孤诣,钻营了这么久……正自心灰意冷,耳听得太监的尖利嗓音再次响起:“……英国公沈青云贻误国事……着即褫夺国公爵位……”杨泽平激灵灵一下,下意识的瞧向关封,太过恓惶之下,好险没落下泪来——原来方才这厮全是涮自己的不成?毕竟关封适才刚说过,“沈家无碍”这样的话!不想圣旨却还没完,一个几乎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的消息紧接着砸了下来:“……英国公爵位着即由长子沈承承袭……”不独杨泽平,其他人也明显被这道消息给雷的外焦里嫩。方仲蹙了下眉头,想要说什么,又忍住。内阁大学士孔存却是直接上前,连连磕头不止:“皇上不可。沈氏之祸,堪比赵括。若非此人妄自尊大,自以为是,大正如何会有今日之祸?如今大正朝野民怨沸腾,不杀沈青云不足以平民愤,如何还能留下爵位传于后人?”作为三皇子姬旻的岳父,当初沈青云可没少跟着裘氏找孔家的麻烦。至于让姬旻完全栽进去的西山围猎事件,可不也和这沈青云有莫大关系。所谓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眼下五皇子已经倒了,可不正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大好时机?除了这一点,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孔存想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把话题引到女婿、三皇子姬旻身上——前些时日和姬旻一块儿被囚禁的女儿托人捎信,说是前些天诞下了一个男孩。沈青云这般大过,尚且可以保留爵位,女婿可是皇上亲子。且眼下可不正是用人之际,但凡女婿能放出来,还守在皇上身边,即便立了太子,将来会发生什么也不好说……且孔存更笃定,自己这番话,必然能得到四皇子一党人的支持,毕竟,杨泽芳已然身为太傅,沈承又是他的女婿,若然承袭了国公爵位,杨家上升势头,怕是再难以遏制。其他四皇子的亲信如何能忍受这等情形出现?果然,孔存话音一落,便有人上前附和,先是一个,然后是两个,三个……众人偷眼瞧去,这些人官位倒也不算太高,以三品四品官员居多,只一点,全是各部中要紧的官职,却偏又看似同哪一派都没有什么直接瓜葛,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果然这些皇子中,就没有哪一个是不中用的,即便是瞧着最无害的四皇子,不知不觉间竟也被他拉拢了这么多人过去。枉自己平日里自视甚高,倒不如这些人眼光毒……天和帝却是冷眼瞧着站出来的这些人,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你们,俱皆,不服?”“臣等不敢。”孔存摇了摇头,其他七八个大臣自然也不会承认。即便皇上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可身为三朝老臣,孔存又岂会被这等场面就给吓住?稍稍整理了下思绪,义正辞严道,“所谓惩前毖后,犯了大错却不加以惩戒,和立了大功不厚赏有什么区别,若然人人仿效之,则百姓苦,大正危,那沈承……”心里盘算着,皇上若然听了自己的话,处置了沈家,也算是狠出了当年一口恶气,若然不听,那更好,正好可以借机称颂皇上仁德,迫的皇上把三皇子解禁……不想正盘算着,却被上首传来的“嘎嘎”狞笑之声惊得一哆嗦:“不敢?除了为百姓谋利,为朝廷尽忠,为君王分忧,这天下事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什么百姓苦,大正危,这话你也配说……咳咳咳……”可不正是皇上,盯着孔存的视线真是和刀子一般——饿殍遍野,钦州大乱,大正危急存亡的紧要时刻,这些人不想着如何救国于将倾,解民于倒悬,还一门心思的想着争权夺利!到得最后,竟是指着孔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索性抓起御案上的奏报朝着跪在下面的孔存等人狠狠的砸了过去:“你们以为世上所有人都和尔等一般鼠目寸光吗?看看,看看这上面都写了什么!”孔存跪的最靠前,那些奏折好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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