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我跟我女朋友说话呢,没你说话的份。”袁卫民抽一口烟,往宓妃脸上喷,呛的宓妃连连咳嗽,烟气里好像还夹着口臭似的,熏的宓妃犯恶心。
“以前那你是小姐,咱们这样的人给你提鞋都不配,现在不行了,像你这样出身的人就得狠狠的教育,要不然洗不掉那一身的封建习气。我这是为了你好,走,跟我走,我教育教育你。”
说着话就去搂宓妃的腰,宓妃气的脸颊通红,从来她就是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子,虽然有了那个“女鬼”的记忆,知道自己处境不好,也束缚住了她的性子,但此时此刻宓妃实在忍不住了,挥起镰刀就砍。
“大哥小心。”
一个狗腿子眼尖,猛的推了宓妃一把,直接把宓妃推倒在地,与此同时,宓妃的镰刀也砍下去了,却只碰破了袁卫民的一道血皮。
宓妃倒在地上,被激起了玉碎瓦全的烈性,一骨碌爬起来,挥着镰刀,不管是谁,胡乱砍杀,眼睛通红落泪,呜咽不止。
“狗奴才,我杀了你。”
有凶器在手,五个男人都不敢硬来,这时候来了个老头,从很远就开始吆喝,“干什么呐,是卫民吧,是不是又欺负哪家的闺女了,我这就告诉你爸妈去。”
“二大爷,你别多管闲事。”
宓妃一看,赶紧跑了。
袁卫民捂着淌血的耳朵,回头一看宓妃跑远了,就往地上呸了一口,“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牵着三头羊的老头摇摇头从袁卫民身边过去,“你这小子不务正业,瞧瞧老穆家那个大孙子,那一看就是有出息的,再瞧瞧你,满村里都知道你是个二流子,亲都不好说吧。”
袁卫民不屑的嗤笑,“真有本事的会从部队上退下来?村里都传老穆家大儿子大媳妇在部队上混好了,是首长了,要真像村里传的那么厉害,穆宏毅能退下来?”
“谁知道呢,但人家至少比你强多了,是个好后生。”
袁卫民懒得听,追在宓妃后头也往麦场去了,路上一个狗腿子捡起个长长软软还沾着血迹的东西,“大哥,你看这是啥?”
袁卫民有个姐姐在县里当小学老师,家里茅房就有这东西,他一眼就认出是啥东西了,刺溜一下笑了,“呦,还是新鲜的呢,肯定是那臭娘们掉的,行,老子还不知道女人那几天是怎么流血的呢,今晚上哥几个咱们都见识见识。”
狗腿子们反映过来,一齐哄笑,眼冒淫光,兴奋异常。
捡起卫生棉的那个狗腿子一得知了这是啥玩意,立马扔了,晦气的不行,连连呸口水。
宓妃跑的快要断气,等看到麦场上堆积如山的麦子和人了才停下来,停下来就呜呜咽咽的开始哭,一边走一边哭。
一大队的麦场上,仓房门顶上亮着一盏大灯,穆宏毅正指挥人把麦捆子一圈一圈的堆上,旁边桌旁一个戴眼镜的正在记工分,宓妃哭的呜呜的走过来,惹得正干活的男人们媳妇们都转过头来看。
穆宏毅听着哭声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就见了那一张正眼巴巴瞅着他,泪珠儿从她左眼角下那一颗微小的红痣上流过,流到脸颊,流到下巴,灯光下衬的她小脸苍白如玉,凄艳楚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双拳暗藏,他心中强忍不住一丝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