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窥觑乾元?”
“是,那边过来的弟子,确是拿了刘玉堂的符印。”鉴正伸手递过一枚玉玦,“现在人就在外面。我也是奇怪的很,乾元那地方偏远,少有人注意,那边年年往这里跑,刘玉堂也不避讳什么,就那样弄得四邻皆知,倒是许多年过得清闲自在,要说这时候突然有人打他灵矿的主意,恐怕事有蹊跷。”
鉴元接了玉玦,略略投识一查,搁在一侧,“玉堂和余义都是有些心思的人,以两人筑基修为占着一处灵矿,必然会将与咱们的关系有意无意亮了出来。即便有不知情的闯入那里,探查那许久,还有什么打听不出来的?依然守在那里,用心昭然。这背后之人……怕就是要以此来看咱们的应对才是。”
轻轻抚了抚那玉玦,“既然吊着那地方谋划这许久,又怎会将这一名小小信使漏了去。恐怕巴不得他跑得快些,这会儿,正等着看呢。”弹了弹玉玦,“正这时候出手……又挑了这样一个不疼不痒的地方试探,呵呵,你觉得,会是何人?”
“匡雄?”
“然也……”
招了那信使一问,果然,临行时,刘玉堂专门安排,若是这边差人同返就罢,若无什么安排,就不必再回去了。显然,此战在所难免,六山不出,刘玉堂已抱了必死之心。
如此,何人出战就是一个不得不想的问题。
对面总共四名筑基,余下神桥六名,淬体二十余。去的高低多少,自然不必太过,却又需确保必胜。
“这有何难,既是试探,对面怕是也未出什么精锐。此事,当以理勤殿为主,带上几名内院新晋弟子即可。”
“哦?”鉴元一愣,说话的竟然是林长老?不由心底一动。
“想必你也想过,若是直接遣了内院,恐怕这次之后,又有下次,次次都挑这样的地方,必定劳顿不堪,疲于应对。那匡雄,恐怕就是有意想看到这样。毕竟是有心之举,指不定哪次疏漏,就落入那厮手中。”
“此举并无甚风险。先前的那个聂不平,剑道一途可谓出神入化,连许逸也对之赞不绝口,绝不容小觑。还有那个李飞白,若不是年幼行事考虑不周,以他潜质,入内院也不为过。此二人,哪个不是足可独当一面。理勤殿其他弟子,又都是书院老人,比起那些新晋未经事的,自然更多应对把握。”
“内院新晋之中,林瑜与向关,吕青云几个,都是不错人选,正好长些见识。”
“林长老所言甚是,真是一语点破玄机。如此正好应对。”鉴元面上一缓,“此事不可耽搁,我自会依此甄选。”
一众退散,看看林行远背影,不由摇了摇头。唉,如此安排自然不为过,又何苦一直盯着那两个不放,还将林瑜也举了出来,这次去,可是明的就是去拼命,你如是说,我又怎能如是做。
……
前去救场?聂不平猛地一愣。火烧眉毛的事儿,一点预料也无。还想着这就去取了东西就走,话还没说出口,竟然冒出这样的事儿。
连个推脱的余地借口也无……那飞白小子也在其中,呵呵,还真是看得起我两个。这是入了哪位的法眼?怎么就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闲话少说,这样事儿,唯有领命就走。理勤殿一众草草准备了,第二日就随了乾元信使而去。
这其中,果然没有林瑜,只是带上了向关与吕青云。队中,以不工一位年长筑基修士孔烨为首,正好与聂不平相识,又是书院老人,免了许多尴尬,不能不说颇花了点心思。
……
急匆匆一路疾行,到了近里,却是未见一点刀光剑影。李飞白不由看看聂不平,二人自然不知这内中的曲折,只是领命而已。
“刘某拜谢诸位,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六山果然高义!”刘玉堂一拱,将一干十来人引入观中。
“事情便是如此,”刘玉堂与余义将此间情形又言说一番,“诸位来此,那魏通必定看在眼里,却不知将会如何决断,若是就此惧了作罢,才是求之不得。”
这样情形,就此作罢?恐怕怎也不会。孔烨看看几个,面色一肃,“即日起,咱们便排了,每日两人随乾元道友出外探查,一明一暗,万万不可懈怠。”众人应诺,明面的平静,暗中四处危机潜伏,这等的滋味,最是提心难熬。
言罢散去,一人即刻随乾元弟子来至灵矿,寻了隐蔽处暗隐,一人巡视。
从未经过这样阵仗,李飞白不由凑近了聂不平,这厮经多见广的样子,且听听是如何说法。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最多两三日,此战必起,至于打成什么样,倒是不好说了。”
“哦?聂兄何以这样肯定?”
聂不平不由撇了撇嘴,“先前对面的魏通明明占尽优势,就是不打,却也不撤,这是为何?”
“呃!就是……这魏通,看来意不在灵矿灵石?那又是作甚?”
“谁知道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总之,就是在等着咱们而已。等上两天,自然是要看看咱们的底细再说。”
本就不是多复杂的事儿,一点就透,李飞白没了言语,心底不由升起一股热流。
两日,在这样明的紧张之下一恍而过。
第三日当午,李飞白将将出外巡视一圈而返,只听内里孔烨一声急喝,“吕青云灵矿处传讯敌袭,李飞白,向关与刘观主留守此地,余下的,都与我一道,速往灵矿驰援。”
几人须臾齐齐驰去,刘玉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