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后院堆满赵佶的破石头,宫人早观赏腻了,实在想不通这个年轻的皇帝脑子里装着什么,什么奇石,看上去也就那样了,百姓千里迢迢运送到皇宫来,他整日激动万分地围着奇石转悠,各种夸张。
今天他又一如既往地盯着那些奇石转圈,心里美滋滋就差掉口水了,齐玄玉看着他满眼桃心盯着的却是石头,一阵头疼:报家仇非得指望这种人么?
“陛下,阴魂教齐玄玉求见。”
皇帝惊喜回头,脚步轻快:“又发现好看的石头了?”“不……不是……”齐玄玉满头黑线地作揖,笑容僵硬:“陛下,微臣有点小事相求,陛下可愿帮微臣个小忙?”“不是好看的石头啊?”赵佶一脸没劲,又满怀期待问了句:“小忙?那跟什么有关呢?如果是作诗作画写一手好看的字,多几张朕也没问题~”
“不……是……”齐玄玉笑容僵得脸快凝固了:“是……事关微臣家仇……”“哦~原来是家仇啊!家仇他……”皇帝仰头嘚瑟至此,才恢复正经脸:“家仇?!”
齐玄玉拿双下垂眼狠狠鄙视他,要不是看他好歹是个皇帝,早把他屁股踹开花了。
宫外——
“朕问你有何证据,你非要朕陪你出宫这是几个意思?”一路上皇帝紧跟齐玄玉的步子,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吊儿郎当嬉皮笑脸:“想把朕拐到哪里玩?”“陛下,”齐玄玉一脸无奈地回头:“您再这样绕来拐去会踩到微臣的脚的。”
“那你快说要给朕什么大惊喜呀,不好玩的朕不要干。”说到这儿赵佶孩子气的脸瞬间鼓成包子。“真小气,忙都不肯帮……”齐玄玉故作小小的生气,小声嘀咕着。
刚才还在右边的赵佶这会儿又从左边冒出来:“朕猜,你要朕亲临民间找证据!唉,又得烧脑了~”一边说着一边又夸张地叹口气,“陛下!”齐玄玉无语到翻白眼:“您好歹是一国之君,注意您这身儒雅的打扮,注意您此刻的形象!”
“你懂什么,这叫微服调查就要这样,才不容易被怀疑是皇帝~”赵佶嘚瑟起自己的智商来,齐玄玉更是无语到不行,有气无力道:“然而您一直在自称朕……”还在嘚瑟中的赵佶被这闷声闷气的吐槽打断,尴尬中摸着自己脸颊一旁的那缕长发,扭头摆出一脸傲娇:“习惯嘛!习惯本来就难改,还不允许朕……本公子慢慢习惯了?”
“行!你慢慢习惯~”齐玄玉一副哄小孩子的样儿,心里却在偷笑:这赵佶果真如水攸魂所说,混熟了他就像没脾气一样。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他顶多是摆摆傲娇姿态,毫无杀伤力,倒是挺可爱,让人不由放松下来。若不是伴君如伴虎,小心为妙,这种性格,倒真适合做朋友。
想到这里,一抬眼,发现赵佶一双大眼睛正直直盯着她。“干神马?”不等她问赵佶先开口,附上一丝坏笑:“就知道心里一定在赞扬本公子的好~”齐玄玉听罢一阵狂吐,赵佶满头黑线咆哮:“你太夸张了!!”
“好久不出来,西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赵佶一脸闲情雅致地玩弄着手中的玉佩,大摇大摆晃悠着,引得齐玄玉一阵鄙视:“不是七天前才围观一场蹴鞠赛嘛?就在这西市。”“哈?”赵佶眯着眼牵强笑着,不知不觉间脑后挂了大颗汗珠:“有……吗……”
前方一蹴鞠忽跃而起,那一瞬偏偏被眼尖的赵佶盯见了!那一瞬齐玄玉就知坏了,赵佶激动万分朝前冲,被齐玄玉拽住:“公子,该拐弯了该拐弯了!”
赵佶两眼冒桃心手脚挣扎着:“公子我看到了最爱的……”“幻觉!”被齐玄玉的解释无情地打断,齐玄玉一边拽着赵佶拐弯一边闷声闷气吐槽着:“不是要微服调查吗?现在这算怎样?真是要死了~”
几乎掉口水的赵佶丧狂地朝前扑,理智分分钟被狗吃:“你自己先去嘛~”一脸阴影的齐玄玉忍耐已到极限。只听“啪!”一声,皇帝已被打昏……
于是,齐玄玉就拖着赵佶的尸体,啊不,一只脚,拖死狗一样拖到家附近,才松了口气:这么没谱的人居然可以在大事面前一副正经脸,真想不通。
“大叔!大婶!”齐玄玉已敲门许久,迟迟不见开门,本以为只是凑巧出去了,便敲别家门,却没想到没一家有动静,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还未在脑中分析,便忍不住踹开门,她顿时怔住!
赵佶才刚睁眼,一见这架势,尸遍满地!整个人“唰”的一下被抽去魂似得倒地,齐玄玉忍不住上去一脚:“睡得舒坦?”赵佶缓缓爬起,捂着被踹疼的胳膊:“女孩子能否别这么粗鲁……”齐玄玉急了,一气之下也忘了什么九五之尊,一把拽起赵佶:“有人赶在前头先一步下手了,死无对证!”
“看样子是刚被灭口。”赵佶探着尸体理智分析着,齐玄玉若有所思道:“只是怀着侥幸,想着或许能从我家附近问出点什么,却不料连这些无辜之人也惨遭毒手,莫非他们真知道点什么?我们怀疑除妖世家,在找指正除妖世家的罪证,认为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却被灭口。若非怕被查出又何须如此紧张?除妖世家这么做正坐实了他们的罪行。”
“你分析得有一半道理,”赵佶站起身,转向齐玄玉,脸上露出一丝认真:“但除妖世家效忠朝廷多年,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纵然你觉得种种疑点指向除妖世家,也应证据确凿,绝对证据令人信服,本公子才有理由治他罪。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