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传来消息,徐真一将都城从浠水迁往汉阳。
徐玉兰在集庆行事越发肆意张狂,据说有好几次,进了刘成方的书房,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张氏气得脸色铁青而没有任何办法,只得严惩了几个外院无关痛痒下人。
不是她不想给徐玉兰点颜色看,有一次气极之下甚至着身边的仆妇去给徐玉兰撑嘴,不想徐玉兰单手将人掷到了门外面。
张氏这才只道这位“公主”居然是懂武功的。
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十分忌弹,从此决不单独和徐玉兰呆在同一个房间里,万一她哪句话惹了这个女人,被揍一顿,就算丈夫站自己这一边,但脸面上不好看!
人活一张脸,树要一张皮。
何况她现在是堂堂的靖国公夫人!
但徐玉兰这么漂亮、美艳,会真愿意给她的丈夫做小妾吗?
再怎么说,徐真一已经称帝,而她的丈夫刘成方不过是个国公罢了,无论是人手还是疆土,刘成方都不都到徐真一的十分之一,徐真一真会这么低三下四的让妹子给自己男人做妾?
张氏气极之后,突然之间福至心灵,想通这个关键,索性难得地大方了一回,“妾身看徐家妹子看夫君的眼神时常充满着仰慕,夫君见了她,也有相逢恨晚之遗憾,不如由妾身开口,问问她的意思,若是愿意,不如抬进来,也算一桩美谈。”
刘成方听得哭笑不得,“徐玉兰虽是女流,但却是天完国派到咱们的使者,况且见地不俗,几可与菁菁媲美,不觉间就多聊了几句,夫人不用放在心上。”
让上使给自己做小妾,刘成方目前可不敢出这般的狂言,就算徐真一是被人挟持,那挟持他的人也不可能任由徐真一的妹子来给他做小妾,不然岂不是红果果的打脸?趁着他和张志诚交战的时候插一脚,他怎么办?
张氏听刘成方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涌起几分欣喜来,但想到刘成方拿徐玉兰和王菁比,心里又隐隐不快起来。
就算王菁是她养大的女儿,但那又如何呢?
关键时候她能靠的仍旧只是自己。
就像这一次,她才把徐玉兰给支使到濠州,大儿了就直接将人给送了回来。
亲生儿子都不可靠,何况是一个捡来的丫头?
张氏这么一想,心里对刘永安夫妇就多了一份怨怼。
等到他们从濠州回来给她问安的时候,她只是冷着脸轻轻地哼了一声,任由王菁蹲在那儿没让她起来。安哥儿愿意把徐玉兰送到刘家,菁菁肯定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吧?
顾氏活着的时候千不好万不好,但毕竟有一句话没说错,“媳妇儿和闺女不一样,闺女是用来疼的,媳妇就是用来指使的,你现在指使不动她,以后老二和老三家的岂不是要有学有样。”
菁菁做她闺女的时候,她可没少疼她,现在成了儿媳,自然不能再当闺女待,该立的规矩也一定要立起来。不然个个儿媳都往公公房里塞人,她这个做婆婆的岂不是成了笑话?
王菁见张氏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倒也没放在心上,自己站起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突然间注意到,张氏身边多了两个漂亮得不像话的丫鬟。
本来她以为见到张氏的时候,她会内疚,甚至打算要将徐玉兰支使出国公府,但见到张氏那耿耿于怀,又有些心灰意冷了。
不得不说,从她被张氏捡回来那一刻,一直到现在为止,她都非常的感激张氏,也愿意报这份养肓之恩,却不包括将自己的丈夫让出来,和别的女人分享。
天下估计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这样做。
就连张氏自己不也是一样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惜这张氏并没有这么想,看到王菁找凳子坐下来,她扯了扯嘴角,慢慢地笑了。
“菁菁,你回来得正好。”那笑容里,多了份意味深长,“你和长安,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才得了大郎这么一个孩子,对于咱们这样的人家来说远远不够,好在现在已经立秋了,我准备办个赏菊大会,到时候你再给长安挑个人吧。咱们的家业越来越大,我和你爹也老了,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不趁这机会将这事定下来,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白了,她就是想帮刘永安纳个姨娘。
张氏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已经想好,若是王菁不同意,她就说她谋逆,逼刘永安休了她。就算刘永安不肯,也算闹了一场,总之是一件让王菁很没脸的事情。
不想王菁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痛快地回话道:“娘说怎样就怎样,我没意见。不过这事您最好先问问长安。”
张氏:看菁菁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怕长安必定是要拒绝的,不过她倒不怕他拒绝,先将手段使出来再说。
“既然是给他的,自然要他先同意了才行。”张氏理所当然地说道。
生米做成熟饭,我就不信他会不同意!
张氏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可行。
她根本没打算和刘永安提这件事,只想籍着儿子请安的时候创造机会,让跟着的丫鬟自己想办法。等到事成,儿子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
张氏一直在等待机会。
自打刘永安回了国公府之后,每天早晚的时候带着王菁和大郎一起去给张氏请安。
张氏有时候会给大郎吃点心,也会招呼王菁和刘永安在她那里吃晚饭。
说起来是在张氏的正房吃午饭,可这个时候刘永安的二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