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方虽然做了知府,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农民,这从他们给王菁的红包就可以看出来——每个红包里装的是五千两的银票。
王菁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收了,“这……太多了。”受之有愧啊。
张氏道:“现在的物价涨得厉害,这些本就是打算给你的聘礼,奈何你爹当着官咱们不好太张扬,赶快收着吧。”言外,本来是打算做聘礼的,又担心彩礼过重让御史弹劾,这才悄悄地给你们。
王青见两位长辈执意要给,谦让了一下也就收下了。
张氏则吩咐下人摆饭。
早餐是稀饭、包子、馒子、油条、清炒小白菜、凉拌萝卜缨。
“你爹已经去衙门了,宝哥儿、瑞哥儿皆去了学堂,也没有外人,你们俩就留下来陪我用早饭吧。”
王菁则暗道:爹以前都是在家吃早点的,今天怎么不了呢?
肯定是因为之前是一家人,围着一个桌子吃饭就行了;现在她成了刘家的媳妇,这个时代哪有公公和儿媳一个桌子吃饭的?
估计是怕我会觉得委屈这才直接出去了吧。
等早饭撤下去,张氏就向他夫妻二人道:“红英的亲事也订下来了,你二伯娘请我和你大伯娘过去帮忙,你们且自己安排。”
刘永安就带着王菁回了新房那边。
因刘永安跟着,两大丫鬟很有眼色地跟到正房门口就不肯再跟了。
王菁则直接被刘永安抱到了内室,软.香.温.玉在怀,再想到昨天晚上的旖旎风光,刘永安的心里不由热了几分,直接将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在床上坐了下来,怜惜地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
本该如蜜桃一般的肌肤,如今却有些惨白、憔悴,就算杜鹃给她擦了厚厚的粉也掩盖不住。
“乖乖,昨晚累到你了,若是困,就再休息一会儿。”他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唇也含上了她的耳垂。
昨晚的一些画面如走马观花般的断续浮现在王菁的脑海里,她不由有些身子发软,用力拍开他的手,跳到地上,找了针线箩筐出来,望着窗外道:“我做会儿针钱。”哪有成亲第一天吃过早饭就睡觉的,外面还有好几个小丫头并粗使的婆子呢。她的意思是让刘永安收敛一点。
刘永安偷香不成,再看看王菁那如同炸毛的小猫一样的表情,摸了摸鼻子道:“那我去书房看书。”又问王菁,“你要不要去我的书房看看?”、
王菁道:“改日再去。”若不是因为第一天做人家的儿媳妇,估计她这会儿早躺在床上梦周公了。
刘永安也不勉强她,转身出去了。他不过是担心她刚刚嫁人,怕她不适应罢了。
等她一走,王菁将针线筐拿到了东次间,不一会儿杜鹃进来了,“姑娘要做什么针线,只管说给奴婢就是了。”
王菁道:“我也就是打发时间,你若得空就和紫鸢一起,把那几个小丫鬟的规矩立起来。”刚才刘永安抱她坐在床上的时候,她无意中朝窗外看了一眼,居然发现那不懂事的小丫头顺着窗户往屋子里看。
杜鹃道:“一共四个,奴婢问过了,一个是前年买回来的,一个是杜婆子的亲闺女,还有两个是大姑太太送来的,太太整天也忙,就把她们交给杜婆子带。”
杜婆子的男人本是刘张湾的屠户,十年前有一次涨洪水的时候她丈夫失踪了,那屠户一群本家要将她卖给李家的一个老光棍做继弦,她将几个小叔爆打了一顿,然后自卖身到了刘家。张氏怜她不易,加上她人又勤快,就放在身边委以重任,她的忠心自然是无可置疑的,但若要她来教这些小丫鬟,只怕要教几个女杀猪匠出来。
王菁点头,“那你们以后多费点心。”
杜鹃恭敬地应了,却道:“杜婆子那闺女,一点规矩不懂,刚才还立着脚往正屋这边瞧呢,奴婢喊她提水,她还有些不情愿。”她说到这儿,立即反应过来,只怕王菁也看到了那小丫鬟,忙站了起来,“奴婢这就去说给紫鸢听,也好让她留意。”
王菁仍旧坐在那里做针线,然而没做几针,她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却打起架来,索性将活计丢到了一边,歪在了罗汉床上。
等她再醒过来,已经快到了中午。
紫鸢进来了,“姑娘饿了吗?二太太前天吩咐人送了半筐毛蟹过来,大爷说您爱吃蒸的,已经让那边的厨房蒸着了。另外做了鼓香回锅肉、鱼香茄子、香菇焖鸡、豆芽炒韭菜、炒豆角。奴婢已经咐咐人喊大爷过来了。”
紫鸢这话里有好几重意思:一是告诉王菁这菜都是刘永安选的,二是向她表明中午他们夫妇会和张氏一起吃饭,三是婉转提醒她中午有蟹,饭前不能吃蜂蜜、桔子、梨、香瓜、石榴、柿子……之类的水果。
当然,也不能吃红薯、南瓜、西红柿、花生、蜗牛、芹菜、兔肉、荆芥、甲鱼之类的东西,不然会导致食物中毒。不过,濠州府内有很多湖,螃蟹每年都吃,这些常识根本不用特意告诉厨子。
王菁洗了把脸,等紫鸢给她梳头的时候,刘永安已经进来了。
他神采奕奕地提着对画眉进来了,问王菁:“这个你喜不喜欢?”
王菁笑着点头,问他哪来的。
刘永安道:“留白提回来的。”
王菁脸上的笑容就轻松了几分,“挂屋檐下边吧。”
刘永安点头,将画眉给了紫鸢,自己却从后面抱住了王菁,将她那红艳艳的唇儿描绘了好半天,邀着她的丁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