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何让他们打架?”刘子恒怒道,他是刘海的儿子,经常来练舞场,那些少年他都识得,交情也不错,他们虽经常玩闹,下手都有分寸,今日竟是反常的下了狠手,一开始他也疑惑着,当看见坐在高台之上的人时,他瞬间了悟,他们的反常来自于那个跟他一般大的孩子。
他爹与副将均一副恭敬的模样,他便知道那孩子身份不一般,知道后他更是怒火冲天,止不住便动了手。
这儿的动静惊动了场下的少年们,虽是如此,他们并不知道那般争吵所谓何事,亦没有看见两人动手,见刘子恒一脸怒意,纷纷停下手来,聚拢在台前。
百里墨轻呸一声,指着刘子恒的鼻子,大声道:“混账!本皇子岂是你能打的?今日本皇子非教训你不可!”
说着伸手卷起袖子,握紧拳头朝刘子恒用力挥了挥,阎锦退后一步,静静看着,百里墨虽被打了,倒是并无怪罪他的意思,更多的倒是没打赢的不爽快,既然他想打,便让他打个痛快。
刘子恒亦是不满至极,一把挣脱开他爹的手,握着拳头冲过去,转眼间二人便斗作一团。
刘海脸色苍白,几次想上前阻止,却被打斗中的二人齐齐瞪眼,他敢拉他儿子,却不敢拉百里墨,刘海一叹,挫败的闭上眼,心里已是做好被革职查办的准备。
“混蛋!吃本皇子一拳!”
百里墨一手抓住刘子恒的衣襟,一手握拳挥向他的脸,气势汹汹。
刘子恒轻蔑一笑,扭身躲过,反身便是一脚。
“好!”少年们大声笑道,刘子恒一得意,手下松了力,百里墨抬腿便是一脚,踢个正着!
“哈哈!”众人哄笑。
刘子恒微恼,百里墨亦然,两人谁也不让谁,再次扭成一团。
……
半晌后,两个半大的孩子头抵着头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气,两人均是衣衫不整,发髻歪斜,脸蛋儿上青肿交加,分外狼狈。
“呼、呼……”百里墨直喘气,“你、你个混、混蛋,下次再、再来!”
“来、就来!怕、怕你不成!”刘子恒轻哼,话音刚落,一道阴影挡在头顶,他下意识地往阴影看去,却一下子呛住。
刘海阴着脸瞪视着他,大手一伸,便将他提了起来,转身对着台下,大声道:“你们说说!今日究竟为何比武!”
少年们虽不解,仍是回道:“二皇子殿下选侍卫!”
什么!刘子恒瞪大眼,不可置信。
刘海冷哼,一把将他扔下,他怎会不知,他的儿子一向好打抱不平,见这群少年失了分寸,便认为是二皇子无聊,故拿他们取乐,也不问个清楚,上来便动手!
刘子恒摔个底儿朝天,哼也不哼一声,几下爬到百里墨身边,小声道:“你,来干嘛的?”
百里墨不理,转身站好,任阎锦替他整理衣襟,他不是傻子,自然也已明白过来,虽故作恼怒,心里却有些兴奋,为着从未有过的经历。
阎锦几下整理好,摸出手绢替他擦干净脸后,对刘海道:“今日比武到此为止,统领替殿下选几个侍卫出来,给殿下过目便是,殿下眼下这模样,需要请御医。”
之前她虽一直念着要替百里墨选侍卫,却也是因着二皇子府没功夫好的侍卫之故,央着百里墨一起来,不过是想让他自己选几个合眼缘的,于她而言,这些侍卫再好,也只是暂时的,能护住百里墨就好,现今百里墨受伤,自是不能再待,虽然,她看他俩小破孩打架看得挺有意思。
刘海哪敢反驳,即使他看不上阎锦,也只得乖乖听着,恭敬送走百里墨。
一等百里墨二人人影消失不见后,转身便扭起刘子恒耳朵,怒道:“现在马上跟我去跟皇上请罪!于副将,这儿交给你了!”
于副将小心应了,目送刘海拖着刘子恒走远,抬手擦擦额头直冒的冷汗,于副将轻咳一声,道:“你们继续。”
哀嚎声再起。
*
御书房
祥公公听罢小太监的私语,叹息一声,快步走进殿内。
“陛下,二皇子与刘统领的次子打起来了。”
永兴帝笔锋一顿,不以为意,“小孩子家家的,玩闹罢了,起不了多大风浪。”
“听说二皇子受了伤。”祥公公垂眸,不敢看那人,百里墨有多得宠,没人比他更清楚,若真是小打小闹倒也罢了,若受了伤,止不准他的陛下会如何。
永兴帝停了笔,眼眸如刀,沉声道:“让刘海马上来见朕!另外,宣御医去……凤阳宫。”
永兴帝一顿,喉咙有些发紧,那个地方,那个人,他始终放不下。
祥公公一叹,退出殿去,刚欲唤人,远远便见刘海拖着刘子恒过来。
“公公!”刘海松了手,拱手行礼。
祥公公笑着托住他的手,面上半分神色不露,道:“进去吧,陛下等着你呢。”
刘海心里‘咯噔’一声,已然明白,这宫里没有什么逃得过永兴帝的眼,更何况是与二皇子有关的事,心里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刘海一把抓住在一旁直揉耳朵的刘子恒,大步走进殿去。
刘海进得殿来,拉着儿子‘噗通’一声便跪下,永兴帝看也不看他,径直批阅奏折,因着殿内透着的沉闷压抑,刘子恒倒是安分下来,始觉后怕,低头看着地面,忍受着来自上面那人的威压。
“刘海,你可知错。”不知过了多久,永兴帝淡淡道。
刘海冷汗连连,忍着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