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颗圆溜溜的铁弹打了过来,其中只有一枚在侧帆上划开了一条口子,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伤害值。但朱濆还没等松一口气,就又有一批炮弹打了过来。这批炮弹的着点并不高,也不知道是法国人终于明白了过来——战舰间距拉远了两三倍,精准率大幅度下掉,目标再是绳索风帆桅杆就不太现实了——还是他们偶尔打出的这一记炮击。反正是至少三枚铁弹打在了船舷上,木头碎裂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报告,右舷吃水线下出现两道裂缝,已经进行修补。”工兵长的声音只停了片刻就响起在朱濆的耳朵旁。朱濆紧张的神情立刻一松,因为他从工兵长的声音中听到了镇定。显然两枚炮弹造成的麻烦不大。这轰击船舷和攻击战舰吃水线下部分的招数,那是英国人的惯用伎俩,法国人之前是只对帆索和船甲板感兴趣的。工兵长就是李广号上的木匠士官,也是这儿修理工的头头。西方的海军体系里,木匠这类人是属于免更人员。船上“手艺人”就是各专业士官的助手。比如修补风帆的补帆工、木匠、厨师或者补给官的助手等。他们在待遇方面虽然比水手强不了多少,但最大好处就是他们不用执勤,每天都可以睡个安稳觉。而且某些职位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给自己谋一点点小便利,比如厨师,这是风帆战列舰上面普通水手最有油水的职位。而在陈汉水师当中,这类人员全部归入工兵序列,待遇比普通水兵要高上那么一点,因为他们是技术兵种,领头人就是工兵长。但是,“轰——”的一声巨响,朱濆感觉脚下一震,整个人险些歪倒在甲板上。李广号船尾部分冒起了轻烟,另一艘法国战舰已经靠着高出一筹的速度已经兜到了李广号的尾巴处开火了。那里可是西方帆船最最薄弱的地方。要是把西式大帆船看做一头野猪的话,它的两侧那就是野猪皮,舰艏就是坚固的野猪头,可舰尾就是野猪屁股了,不仅攻击力差,还属于绝对的弱点,容易被掏裆。炮弹打进了船尾后,不仅可以把船尾搅的一塌糊涂,炮弹还能一直向前穿行到舰船的前部,可以说直接把整个战舰打穿。这就是船尾部分遭受攻击最最要命的地方。不过就在法军战舰的火炮击中李广号船尾的同时,李广号对面的法军战舰也已经被李广号命中了至少二十发铁弹。船舷、船甲板、乃至索具,分崩离析,碎木横飞,受伤的法军水手的惨叫声更是凄厉。李广号迅速调转船尾,法军的巡航舰当然不会轻易让李广号船尾部分脱离它的锁定,可是地中海的洋流和风向会让两者的速度发生差异。顺着风向转动的李广号显然比法军战舰的速度更快。这也是朱濆一挑二的最大底气。只要敌人没有大舰队缀在后头,一艘sān_jí风帆战列舰岂会怕两艘加在一块才有李广号一个大的五级风帆战舰?“轰轰轰……”上甲板一阵震动,朱濆看到不远处的法军战舰上一片骚乱,几颗炙热的燃烧弹打进了法国人的船舱,不仅大的木板粉碎,似乎里面也燃起了火焰。只可惜没有引起爆炸。第一次上炙热弹就打中了,这运气真好,只可惜没有引爆火药桶,也没有打到风帆上去。朱濆和身边的大副相互看了一眼,都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笑意和无尽惊喜。时间就在彼此大炮绽放的轰鸣声中无声的渡过。太阳走过了10点、11点,来到了12点。李广号上层甲板上一片忙碌,船舷处几个巨大的豁口就像被海中的巨兽咬后的印记。两个多小时的战斗让这艘sān_jí战列舰增添了很多疼痛的伤疤。当然,对面的两艘法军战舰是更加狼狈。不管是从士兵的炮术素养,还是从彼此火炮的密集度、命中概率上讲,法军战舰在击中李广号的同时,它们自己承受的伤害只会更多。因为sān_jí风帆战列舰火力密度更大。如今的战斗模式可以一开火就是一排火炮挨个击射的。大舰在战斗中当然要比小船占优了。不然的话,东西方的海军/水师在战斗的时候也不会纯粹的去追求高船大舰了。“将军,法舰2号在调整角度,他们在拉近与我舰距离。”李广号在12点5分取得了重大的战果,它打出的一轮炙热弹引爆了法舰1号【正面法军战舰】船甲板上的火药桶,三分之一个船甲板被爆炸席卷。可刚刚兴奋异常的朱濆却立刻收到了一盆批头浇下的冷水。“什么?”倏然一惊的朱濆立刻去看另一艘法军战舰,也就是法舰2号。“航海长注意!注意跟法舰保持距离!”朱濆瞬间就明白过来法国人要干什么了,这是在用拼命来逼退李广号,是在用拼命来给同伴赢得关键的时间。两艘法军战舰之前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东一西的夹击李广号,始终夹击李广号,船尾楼始终是法舰2号追求的最高目标。只是在两艘巡航舰分开的时候,在后头的那艘法军巡航舰时刻不停的捕捉李广号的船尾楼的时候,前面的巡航舰/法舰1号已经在李广号两个多小时的打击中却受创不轻,更倒霉的是,李广号旋即打出的一轮炙热弹直接引燃了那艘法军巡航舰船甲板上的一处火药桶。突然的爆炸席卷了三分之一的船甲板。这艘法军巡航舰几乎因此而丧失了战斗力。要知道五级风帆巡航舰是单甲板啊。所以,勇敢的法国海军——另一艘五级风帆巡航舰,突然的向着‘航线’内切。之前的路径就是一个圆球,直径六百米到七百米之间,谁也不敢继续拉近距离。但是现在呢?当一艘法军战舰遭受重创的时候,另一艘法军战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