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发现异常,为何不告诉我?”
华岳收起笑容,直视她眼睛:“我们猜不出她目的,至今不明白,有什么理由去伤害你。软禁是你的感觉,在别人看来,只能说保护措施严密,没有任何证据,你又能如何?”
梅英沉默了。
温轻柔不会蓄意伤害,于公而言,一个是帝国郡主,一个是侯府嫡系,在对付落日上利益一致,私人感情要好得如同姐妹,真要承袭王位,她数年贴身保护,拥戴之功没几人可比。
“亲卫女队,我们暗中查过,有几人举止可疑,与她接触不少,队中流言也是从她们口中先传出,可要据此认定对你不忠诚,理由不足以服众,真要处置,会让人心惶惶。”
燕宁三人这几天没闲着,重新梳理女队人际脉络,见梅英犹疑不决,将怀疑的人名一一告知,五个学兵中三人与标长温轻柔关系较近,一个贵族女兵接近卓越,就是当初请李剑控告李长弓的人。
“理由不足?三姐,连你也变得婆婆妈妈。觉得可疑,杀了可惜,那就赶出去,要什么理由!借口现成,盗窃机密文书,散播流言扰乱军心,只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罪名,军营怎会人心惶惶?!”
宇文洁早不耐烦,说来说去都是空,军权不会平空掉下来,手里没有足够的实力,智谋再好也难以执行,在她看来,有了兵,智谋可以慢慢去想,先掌握住主动权才是正理。
“三个月过去,一仗未打,几万人耗费钱粮,不是来边关游玩。这里距离中线,骑兵都得走半个多月,再加上侦察敌情,寻找敌人踪影,又得半个多月,一来二去小半年,按惯例,军部半年初评战功,我们怎么上报?未杀一人,连敌人面都没看见!说是在保护郡主,没有敌人何需护卫,到时郡主都抬不起头。”
“半年初评?洁儿,这是学兵战斗,归民部统辖,军部不会插手吧。”梅英觉得奇怪,将学兵分出去就是防止军权过于集中,离开京都前父亲交代此战归民部指挥,军部没必要出力不讨好。
“民部的文官要会打仗,猪都能飞上天去,到了边关,哪由得他们做主。军部评定战功,是为将来调配学兵,没有战功,不定派你去哪个穷乡僻壤当警戒队长,呵呵,那就乖乖等着熬到时间退役吧,一辈子别想升到一营之长。”
宇文洁是标准的军人,单纯从军事上考虑问题,她的话直接点明要害,再等下去,别说洗刷第九标的耻辱,帝国郡主鼓舞军心,结果反让几万人寸功未立,边关之行适得其反。
梅英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拥兵数万逗留不进,耗费钱粮寸功未立,战后回到京都,爷爷肯定会失望,父亲跟着受牵累,她这个郡主岂止抬不起头,怕是要成为清辉帝国怕死鬼的代名词,就算爷爷心意一时不变,父亲面对的压力也会数倍增长,王位之争变数更大。
不管温轻柔是否真打这样的主意,事实摆在眼前,她哪怕是出于忠心,如此保护都再难容忍,会直接给梅英父女二人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就连政敌尚且做不到这种地步。
“学姐,你说说,怎么办?不能再等下去。”
华岳银牙紧咬,将温轻柔恨之入骨。
背叛,她或许依旧忠于清辉帝国,但对凌波标营来说,这是赤裸裸的背叛,不管理由多么冠冕堂皇,都是违背洗刷第九标耻辱的宗旨,对华岳来说,这不仅仅是公愤,更是私仇。父亲和秦叔叔都是总教官,学兵洗刷不了耻辱,出于贵族的自尊,他俩势必会跟随标营主事铤而走险,华秦两家将从此蒙羞。若非理智强行压制冲动yù_wàng,她真想闯进中军大帐,与温轻柔决一死战,武校,哼,杀你也就多费些手脚。
“你们先商量,我去找兄长,洁儿,华秦两家谢谢你。”华岳没有回答梅英,朝宇文洁躬身施礼,慌得她忙不迭避开,嘴里直喊:“大姐,你干嘛?我没帮什么忙啊。”
“梅英,不管你如何选择,华秦两家与她温家从此势不两立,我和兄长不会再听她温轻柔的号令。”
华岳匆忙离开,令狐清看向梅英,眼中多了肃杀之色。
“梅英,我有三策供你参考。上策,你做不到,不说也罢。中策,褫夺温轻柔兵权,严格整编凌波标队,勒令预备队限期抵达,然后公开撑起郡主大旗,派人通传各家标营领队来此议事,组建积翠学兵军团,敌人不来,我们主动进攻,战功绝不能屈居人后。”
“我赞成,早看她不顺眼,杀掉一了百了。标长?她懂什么兵书韬略,还不如我当更合适。”
宇文洁欢呼雀跃,梅英嘴角抽动,燕宁一把捂住她嘴:“别闹,让你四姐说完。”说罢暗自传音:“梅英未作决断,你先别插嘴,帝王心思敏感,小心秋后算账。”
“下策,静观其变,但不能再呆在积翠关,尽快借故回京都,将胆小避敌的恶名,留给她自作自受。”
令狐清说完朝宇文洁连使眼色,两人向梅英屈膝跪下再不言语。
“你们是担心我异日诛杀功臣,就像我爷爷一样,呵呵,清儿,你说的上策怕也是针对他,唉,你猜的不错,我做不到,你就点到为止,怕说出来会让我有了心结。”
梅英任由两人跪着,站在帐中自说自话:“现时我再赌咒发誓,你们终难完全相信,最是无情帝王家,誓言要能约束人心,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阴谋诡计。清儿,异日我真要杀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