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盐和粮草,送进了留守的佣兵大营,解了坎塔尔的燃眉之急,显然是谈判取得了成效,让敌意无形中消散,投桃报李,佣兵拔营后撤荒漠,巫兵随后也退向森林边缘,大草原上再无军事对峙的风险。
贪婪成性的部落首领们,在学兵守城最艰难的时候,一个个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有人纵兵抢劫运输队,给燕宁商会带去巨大的损失,有人公开投靠了落日帝国,甘愿充当其帮凶,有人表面上举棋不定却暗**应战马与粮草,能保持中立的部落少之又少,仅仅只有十余个部落恪守盟约,虽说没有出兵帮助学兵守城,但多少对落日佣兵有所牵制,减轻了学兵的压力。
兵败弃城与反攻获胜,短短几天局势逆转,随后三国四方的会谈彻底打消了部落首领们的侥幸之心,大多数忙转向燕宁,送战马送奴隶诉说无奈表达忠诚,而作恶多端的部落,自知学兵的清算不会再仁慈,合兵一处以求自保。
燕宁派出的信使跑遍了各个部落,彼时不知能否获胜,各家部落为保住草地和族人,无奈之下投靠敌人,行为虽然可耻但情有可原,帝国郡主既往不咎,让各家部落首领开春到土城聚会,共商草原重建大计,此时应悔过自新,尽力慰问获胜的学兵。
看到燕宁的文告,梅英笑容满面,心中仅存的不满烟消云散,帝国郡主仁慈所以既往不咎,燕宁却没说她的态度,没举起屠刀只是时机尚未成熟,恐怕帝国郡主退兵后,大草原便会有一场血腥的清洗。
敲定了未来的走向,关于细节的谈判依旧在进行,梅英全权委托给了令狐清,让她和燕宁去争吵。
天气转冷,大草原的冬天不适合作战,部落首领们纷纷松了口气,等清辉郡主退兵后,燕宁手中只有巴吉一个万人队,奈何不了情急时抱团的部落联军。
战死将士的尸骨运到墓地,梅英主持了隆重的葬礼,数万学兵埋骨草原。
“不能忘记英烈们的业绩,我请求帝国每年派兵守护陵园,最好是此番积翠关参战各郡的学兵,大草原是天然的练兵场,守陵学兵一应开销全由我承担,这是该尽的义务,燕宁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清辉军人。”
燕宁跪下了,第一次向梅英大礼参拜,以草原统治者的身份,而一句永远不会忘记是清辉军人,让两姐妹冰释前嫌,所有的不快都让草原凛冽的寒风吹散。
“我答应你,会上奏京都请求恩准:参战各郡的标营,此后结业学兵,均要在大草原守陵一年,以三营兵力为定制。”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大草原披上了银装,千里雪飘万里冰封,土城每日都有兵将结伴出游,去欣赏大自然壮阔的景色。战争结束了,对战死战友的悲伤只能深埋在心底,活着的人快乐地生活,正是英烈们之所以舍生忘死拚杀的追求,军人最高的理想永远是和平,但复仇和惩罚绝不会因时间而冲淡。
雪夜,学兵开出了土城,佣兵离开了营帐,巫兵踏过了冰封的清河,三支精挑细选的精锐部队,在各自主将亲自率领下,借助于夜色的掩护,就像三头饥饿的猛虎,悄无声息扑向放松了警惕的部落。
巴吉站立在城楼,眼望着学兵精锐扑向草原,燕宁没有令他领兵出击,已经充分照顾了感情,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还要去为叛逆求情。“大哥。”巴郎欲言又止,燕宁不要俘虏的命令他仍旧难以消化,巴吉缓缓转过身,城楼下微弱的灯火里,李长弓领着督察队来回巡逻,胡立抱着刀坐在墙角,无关乎信任与否,上位者总须未雨绸缪,不会让他巴吉因心软坏了大事,今晚稍有异动,死去的人就不光是背叛的部落。
“你给大哥拟个辞呈,辞去三军团长之职,请燕小姐另行安排职务,今晚就呈上去,记住,话要说得委婉。军权不可留恋,莫要妄自送死,燕小姐的心,绝不像她美丽的面容那样人畜无害。战乱不休的大草原,如今正需要这样的狼神使者。”
巴吉的辞呈递上去,燕宁没有多说话,照准,随之将兵力划分为五营,巴郎为其中一营的统领,另外四营统领,有燕家死士,有其他部落的悍将,有自愿留在草原的学兵,谁也指挥不动谁,只会服从燕宁的命令。今夜不单纯在惩罚叛逆,草原的掌权者也在公开调整她赖以统治的班底。
“师尊,****非长治久安之策,更容易惹得清辉皇家疑惑,多谢您支持弟子,使得星侠主动解散护教之兵,我将他们分散编进了各营,委任星侠为刑房之长,负责草原缉匪惩恶,他的性格嫉恶如仇,正合适担此任。”
“去吧,去吧,你心中对为师还是抱有戒心,呵呵,何必多来问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为师早有言在先,敌方武圣不来干扰,此后不会再帮你出手,但还是要告诫你,能少造杀孽就少些吧,更别因俗务缠身而耽搁了修炼,你心中人的路,大草原不会是终点。”
燕宁脸一红,低头行礼后离开,大祭祀幽幽叹口气,该说的话都说了,以后的路要她自己走,天意固存,人亦可有所修正,否则就不存在弃恶从善了,所谓天道无常,正因人心变幻不定。
大草原燃起了火光,雪花化水久久不能浇灭,精兵突袭所遇反抗微乎其微,哀求、咒骂无济于事,没有老弱妇孺之分,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别,活着的人在替死去的战友复仇,三国精兵打了几个月,谁没有亲友古旧死在战阵中,积压的仇恨点燃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