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军政、民部,重臣复出重掌兵权。
英王府,昔日车如流水6马如龙,今朝门庭冷落少客来。英王称病数日不上朝,拉断了弓弦折断了长剑,密室满地古玩玉器的碎片。
“一子落错,满盘皆乱,温轻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生,如今该当如何?”
将独孤英困在三河湾,借机大肆宣扬太子软弱郡主怯战,英王世子适时慷慨陈情,自愿去边关领兵破敌以挽回皇族声誉,有军政大臣辅佐,有落日盟友相助,一举击退佣兵得胜回朝,权贵世家必将重新衡量谁更适合继承王位。
千算万算,唯独低估了独孤英的胆魄,想不到她敢率兵深入草原,以数万学兵逼得部落结盟,报捷的使者一进京城,独孤无忧脸色便阴沉如水,智计百出号称智狐,败在几个少女手中,他比英王更愤慨。
“如今之计不求伤人但求自保。清辉郡主,以国为名的封号,若说陛下对太子充满慈爱,对郡主已是感到万分欣慰,此时殿下切莫要强争,会适得其反。”
英王望着屋顶思虑再三,半晌才吐出一口闷气,形势比人强,由不得不低头。
“先生,我若从此闭门读书修炼,不参与皇族是非,你觉得能躲过秋后算账的危险吗?”
智狐轻叹口气:“迟了,太子继位不会清算,殿下必能保住荣华富贵,但清辉郡主其势已成,若要动手,太子也拦不住。”
“殿下,王妃派人探视。”密室外传来亲卫的禀报声,英王快步迎出去,端妃宫中总管含笑传话:“王妃口谕:陛下龙体安泰,殿下不必过份忧心。”
“有劳总管大人,请移步。”英王还待客气,总管已拱手告辞:“王妃还等着回音,改天再来叨扰殿下。”
“边关不宁,父王难以清修,烦请总管回禀:儿臣难以常伴左右,唯有母妃宽解心怀了。”
送走宫中总管,英王吩咐亲卫清扫密室,与独孤无忧在回廊间散布,脸上忧愤之色不减,目光却多了几分神采。
“居家为父子,立朝是君臣。殿下,还是端妃娘娘睿智啊,呵呵呵,太子监国七年羽翼渐成,陛下大权虽说从未旁落,但难免会起防范之心,民部与军政先后离职,剪除掉殿下和太子亲信,陛下在警告百官臣僚,清辉帝国到底是谁当家做主。”
智狐的分析很快得到验证,老国王突然降下旨意,英王亲领城卫军兼督察院使,其他王子也各有差事,帝国各部各院日常事务,分管诸王酌情处置以练达政务,虽仍由太子居中统筹协调,但老国王七日一视朝,实际上取消了监国摄政的名号。
画廊环水,迈过小桥又一春,垂柳拂地,落英缤纷,曲径通幽总无尽,秋风渐寒,百花凋零,而太子府依然姹紫嫣红,宛若春天仍未离去。
“繁华如梦,纵留得满目清翠,到头来依旧物是人非。”发髻高挽,羽衣飘飘,秋风里小船随波逐流,伊人赤足搅出满池涟漪。
“小姐,时辰够了,换上靴子吧。”侍女手捧青袜黑靴,扶起丽人坐回舱中。
“去请太子爷,好几天躲在雕栏后,莫以为能瞒住我。”
船靠岸,侍女无声退下,须臾太子上船拿起船桨,驾起小船缓缓向前,丽人斜卧在锦褥上,心痛地瞧着日渐憔悴的容颜。
“七年了,这还是你第九次有空为我撑船。”太子妃幽幽开口,自从太子监国,书案上总是公文如山,难得有闲情共赏美景,太子笑着赔罪:“是我食言了,不过今后每天都来,直到瑛儿回来。”
“要撞桥墩上了。”太子妃轻呼一声,太子忙摆正船头,堪堪擦着青石撑出桥洞,自我解嘲道:“我的心事总瞒不过你,是不是又偷偷翻阅公文了?”
“以前是瑛儿偷看,回来背给我听,自从去了标营,只好亲自去翻阅了,瞒不过暗卫。后宫干政是皇族大忌,随你怎么处罚。”
太子笑应道:“父王得知都没吱声,我为何要处罚?呵呵,多少次遇到难题,还不是你筹谋解决,都怪我软弱,害你累坏了身子。”
“哼,知道软弱,就不会有意挺直腰。摄政七年,你处处让着他母子,人家可不领情,都把瑛儿逼到了绝地。要不多纳几个侧妃,趁早生个龙孙,免得瑛儿替无情的父亲受累。”
“瑛儿去标营,父王还不是听了你的建议,她才十二岁,就孤身一人去了边关。”太子放下船桨,毫无仪态地躺进船舱,一脸轻松地安慰:“分掉权柄也不全是坏事,我正好偷闲陪你。父王临朝视事,遇事不像我处置起来有诸多掣肘,没人再敢暗算边关学兵。”
“原来你都知道啊,害我白担心,咯咯,别太懒散,以免惹得父王生厌。”
“母后去时我尚年幼,不会没留下后手,千万别让她乱来,放心吧,翠华宫管保是瑛儿最好的护身符,如今我越软弱对瑛儿越有利。”
船舱帘幕低垂,无人照管的小船,孤零零随流水飘荡,岸上的侍卫见怪不怪,默默地履行着护卫的职责。
京都城外,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跟随在车后的数十名劲装骑士,男的英俊女的靓丽一个个神采飞扬,浑不理行人诧异的目光。
“师父,姐姐好久没写信来了。”马车内,七八岁的小男孩端坐一侧,身子不因马车的颠簸而有丝毫摇晃,坐在身旁的宫装女子不答反问:“三年不见,你想姐姐还是想礼物?”
“姐姐每次写信,都会给我捎来礼物,但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