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当皇帝好,当皇帝确实是一个苦差事,单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工作量就相当巨大。
庆丰军本就不是一言堂,更像是各方利益的集合体,内部派系庞杂,一旦利益分配不均,反而适得其反,而郝仁的后现代的思想,和一应文武官员的思想,第一次发生激烈的碰撞。
仁,这个字,在民间书写中应用广泛,想让民间文人避讳这个,很难,郝仁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么尊贵,不主张民间避讳,而余阙以‘礼制不可废弛’为由,极力主张将‘仁’字列为避讳字。
郝仁出于无奈,只能自己改名,改了生僻字连后世打字都打打不出来的字给自己命名,总算解决了名字忌讳的问题!
而当皇帝必然要向上追封三代,此世郝仁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自小就没见过爹娘,更不知道爹娘祖宗是谁,总不能自己给自己编造出一个祖宗来,那样自己都会觉得恶心。
无奈之下,只能将后世自己的父母抬了出来,让余阙等文人商议,总算是将祖宗三代的任命凑齐了。
郝仁最反感带有屈辱性的跪拜礼,而郝仁几位当皇帝,必然要接受百官的朝拜,郝仁与群臣们争论不休,想废止这一项礼节,遭到以余阙为首的群臣极力反对。
也没办法,这个几千年的屈辱礼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尤其是在这个元末,汉人四等人种叩头叩的太多了。
最终确定双方达成妥协,仅登基之时用一次三魁九拜大礼,余下时间,一律改用拱手长揖礼。
新朝必然用新的服装,郝仁提议的中山装,与汉服的宽袍大袖相违背,遭到群臣们一致否认,有不能沿用蒙元质孙衣样式的官服,好在宋亡不足百年,官服的沿袭宋制有章可循,只是对官帽进行修改一些,去掉帽子上的展角,定国号为宋,年号光兴。
这些小事情无伤大雅,最难的问题是新朝的利益分配问题。既要考虑各家族间的利益均衡,又要考虑各位家族、势力中人的能力。
俞家子侄五人,徒单家族二人、廖永安兄弟二人、余阙的安庆派系(另李宗可、福童、卢彦玉、段桂芳)、施耐庵师徒、飞山蛮杨正泰家族(另杨通知、杨虎、杨彪)、濠州郭子兴旧部(郭天叙、张天佑、邵荣、赵继祖)。
以上这些都是在庆丰军中有重要影响力的家族和势力,权利分配起来已经着实困难,令有常遇春、邓愈等人,虽然家族势力不显赫,却都是战功卓著之人,而郝仁最初起家的班底付友德、张破虏、穆有才等人,也要酌情照顾。
哪一个得到利益少,哪一个都不舒服,而军中将领多,将军队列为文人统治之下,武将也会感觉到不舒服。
争了三争,论了三论,最终才拟定新宋的官制。
余阙任礼部尚书、俞通源任户部尚书、穆有才任工部尚书、廖永安任吏部尚书、施耐庵刑部尚书,五部尚书正式确定下来。
为了提高武人的地位,将兵部独立出来,另立枢密院,由张破虏、付友德(跟随郝仁时间最久)任左右枢密使,常遇春、徒单钧、邓愈、吴六玖、俞通海,分任枢密副使兼管军都督职,其余各领军总管也各得封赏。
刘伯温及郝仁身边的一应参军,组织成监察部门,负责御史台工作,刘伯温、姚广孝(在扶桑遥领)分任御史台一二把手。
政权尚未大一统,爵位封的太高不利于日后封赏,而单论诸位将领们的军功,没有二三月恐怕不能讨论全面。
封岳父杨正泰为杨国公,为下面的大臣确定一个封顶的上制。以杨正泰的功勋,也只封为国公,其他大臣,不要有封王的奢望。
封李宗可为定边侯爵,为一应军功大臣确定了封爵的下限。以李宗可平平的战功,尚且封侯,其余领军主将,战功皆比李宗可高,给诸位将领们一个暗示,封的爵位至少要比李宗可高,想要封国公,还要继续努力!
新宋政权只封了两个爵位,算是给封爵工作形成一个缓冲地带。
由廖永安、施耐庵、刘伯温、余阙、俞通源、穆有才、姚广孝七人组成内阁,平素军政大事,由这七人商议后,再与郝仁商议,各内阁大臣可代行天子的权利出镇地方(姚广孝出镇扶桑),在郝仁外出打仗时候,几位重要的内阁大臣,留在都城辅佐太子治理国事,郝仁便可安心远征。
提高女人的社会地位,后/宫封赏沿袭元制度,郝仁的四个正妻册封为四皇后,翠袖儿新近完婚,册封贵妃,令册封妃、嫔十六人。
三月初一,一应准备完毕,郝仁带四位皇后、一位贵妃盛装参加继位大典,一应文臣武将,齐聚元帅府,三叩九拜三呼万岁。
“诸位大人,快快免礼,都坐吧!”郝仁尚且不适应当皇帝,感觉非常拘谨。
诸位大人回头时,发现以前议事的时候存在的椅子,早就已经不见了踪迹,诸位文武大人,只能分列两旁。
“诸位大人的椅子哪里去了?”郝仁此时才发现自己元帅府的变化。
“陛下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大臣们只能站着给陛下说话,此乃礼制也,若不如此,如何彰显出皇室的威严,臣已经命人撤去了!”礼部尚书余阙撵着花白胡须道。
“胡闹!”郝仁怒道:“诸位大人不少已经老迈,不适宜长时间站立,何况一旦商议起事情来,动辄一两个时辰,就是年轻人也受不了啊——宿卫们,赶紧把各位大人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