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明月冷冷地说,却是讲给静月听。
知客静安在前面招待贵客,监院静心好容易逮住机会抓到了静月,正暗喜得手,没想到被明月搅了好事,忙推开静月骂道:“懒丫头,怎么没给她送饭去?”
回头对明月谄媚地笑道:“不要生气,我这就叫她给你把饭送去。”
罗布稍稍偏头,从明月的胳膊旁边看过去,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尼姑正眯着眼睛和明月说话,一脸横丝肉凶神恶煞一般,静月狼狈地从地上在地上爬起来,低头四下看了一眼,也不解释她已经送过饭了,逃也似的走了。
“我要吃……”明月也不知道要吃什么,转头看向罗布。
罗布小声说:“烧花鸭、酱牛肉。”
这是她昨天在车上听到了,估摸这时候已经送来了。
“罪过罪过。”静心闻言先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念了声佛号,再睁眼才发现说话的不是明月,是明月身后一个水灵灵的小萝莉,哎呀妈呀,这孩子长的怎么这么惹人爱呢,这大眼睛,这小嘴,这鼓囊囊的前胸,可比静月那个傻子好看多了。
静心的眼睛跟要从罗布身上拔下一层皮似的狠狠地上下刮着,把胆大包天的罗布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我还是个孩子呢,能不这么直接吗?
明月往旁边移了一步,把罗布挡在身后,冷着脸说:“听到没,我要吃烧花鸭和酱牛肉。”
静心本想把明月先骗回去再说,看到罗布便改了主意,热情地问道:“你身后这位是……”
“我的人。”
静心干笑几声,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恨不得立时就能把罗布抱在怀里揉搓一番,眼睛一转有了坏主意,也不念佛号了,转身打开卧房的门,让道:“不急,还请明月师妹进来说话。”
明月也不搭话,迈步进去,罗布觉得不妥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于是留了个心眼,站在门外不肯进去,笑着对静心说:“还请老婆婆先行。”
静心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一咧嘴,“乖。”转身走进卧房。
罗布又站在门口四处看看,没看出还有其她人,又弯腰整理了一下衣摆,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卧房。
明月大咧咧地坐在卧房中唯一的椅子上,冷着脸等静心把吃的拿出来。
静心笑得一团和气,没地方坐也不急,嘴里说着:“虽说佛门净地,不得见荤,但师妹你是带发修行,说不得要网开一面了,但我是持戒之人,容我先念段《地藏经》。”
真的是《地藏经》不是《往生咒》吗?罗布有点拿不准,见明月这个主持没反对,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明月连点头都懒得动,斜靠在椅子上半垂下眼睑休息。
静心自己拉过一个蒲团,坐下之后真的开始嘟嘟囔囔地念经,还拿着木槌梆梆地乱敲木鱼,罗布听得心烦,眼睛瞟着门外,就怕有人过来帮忙。
过了一会儿,似是本能在提醒,阿罗猛一回头,正看到明月身后有人高高举起一个大木棒。
“小心。”罗布情急之下大喊,明月恍如瞌睡刚醒一般,睁眼向罗布看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木棒重重砸到明月的后脑上,明月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罗布吓得魂飞魄散胆儿颤,靠山被打倒了,这还怎么斗啊,还是先走为上,待会儿再回来找机会救人,想到这儿,罗布转身就向门外冲去,可惜蛇尾过门槛略坎坷一些,不想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正好把她罩在网下。
这下玩脱了!罗布试着挣扎一下,可那网织得又细又密,一时挣脱不得。
静心赶上前收紧绳口,把罗布捆了个结结实实,可惜她没看到罗布的尾巴还在网外,怎么用力都觉得网口差一点没收好。
“怎么回事啊……”静心嘟囔着,又用力勒了一下,疼得罗布满眼泪花,很没骨气地哭了出来,“美人姐姐手下留情。”
“乖,这才是好孩子。”静心听了笑颜逐开,隔着网捏了捏罗布的小脸,也不去管网口为什么收不好了,把绳子打了个活结,余下的绳子又在罗布身上绕了几下捆好。
原来静心以敲木鱼为暗号,把静安找来一起算计了明月,顺便也把罗布“一网打进”。
屋里静安也把明月捆好了,出来看到罗布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这个丫头长的好,肯定能卖上高价,你可仔细一点,碰坏了皮肉可就不值钱了。”
“你们还倒卖人口?”罗布一听真的怒了,偷着吃肉也就算了,还做下这种离间骨肉的事情,真是丧尽天良。
静安是个胖胖的老尼姑,也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脸和气,说起话却骄横无比。
“嘁。”静安不屑地哼哼一声,懒得和罗布解释,伸手拉过网兜,“我先把她藏到床下,你别伸手,正好有个官太太想给老公找个小妾,指明了要处儿的。”
“喂喂!”罗布被头朝下倒拖在地上,急道:“你们都不先问问我是谁吗?”
“呸,管你是谁!”静安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到了我的手上就给我乖乖的,要不然把你卖去青楼天天伺候男人。”
网兜被拖过门槛,罗布的脑袋重重地磕到了地上,险些咬了舌头。
□□熏心的静心有些心疼,赶上来帮着抬起罗布,安慰道:“别怕,小乖乖,只要你顺了我的意,我肯定给你找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