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含住他的唇,又松开,眼泪依然止不住,额头抵着他的,鼻尖相擦,唇唇相接,“叔叔,我总是做梦……梦到一些恐怖的画面……我梦到你死了……我……我怕……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让我痛……让我恨……你知不知道德朗那些日子……我一做梦就是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我怕那夜重现……”
她的委屈,她的怨恨,她的痛苦,长期压抑的苦楚,顷刻间全部倒了出来,他又心疼又自责,一遍又一遍哄着,用吻覆盖她的泪,收紧了怀抱,任她哭够。
这场欢爱,哭哭闹闹中不由地将战线拉长了,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温柔,一场欢/爱,如雨如云,如风如丝,是爱,是恨,是痛,是伤,是怨。
这样折腾下来,已是半夜。
她蜷在床上,薄毯裹身,露出香肩雪肤,长发云垂,好不柔怜。
“蓝儿,吃饭了。”他将从楼下端上来的饭菜一一摆放茶几上,招呼她过去。
她软绵无力,又很饿,身子挪到床沿坐着,不愿动弹。
他见她实在乏累,一向干净讲究的他,干脆将饭菜端到床头柜上。
“想吃什么?”他拿起筷子,在几样香气扑鼻的菜上游离。
“你不吃?”
“先把你喂饱。”
她盯着盘子里的红烧肉,有些嘴馋,“吃肉。”
“没吃够?”他薄唇凑过去,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意味深长。
“你别不正经!”她推开他。
他笑笑,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到她眼前,她一口咬住,满齿油香。
他喂她吃,一来二去,一会儿功夫,几样菜被她一扫而空,还想要再吃,他却放下筷子。
“干什么?我还想吃。”她撅嘴。
其实已经吃饱了,有些贪嘴。
人真是奇怪,前些天纵然山珍美味她却食不下咽,或许,和心情有关。
牵绊她心情悲喜的便是眼前之人。
他摸摸她略鼓的肚子,“小猪,不能再吃了,忘记日本那次吃多胃疼的教训了?”
“切!还能把你吃穷?”
“没准儿。”他的手还在她腹上,“你若是生一窝小崽子都和你一样能吃,我看我还是加把劲努力赚钱养家。”
她神情一顿,“南宫藤,你是不是很期待孩子?”
“嗯,越来越期待。”他的目光从未在她腹上移开分毫,仿佛里面真有一个小生命似的。
“可是,我怕让你失望……”想起自己的病,伤感袭来,“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会失控伤人……”
他将她搂入怀里,安慰她,“别怕,有我在,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心神放松,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因为任何人而牵动情绪,医生说了,只要自我调节的好,这种病一定程度上可以自愈的。”
“真的?”
“真的。”一吻落在她眉心,嗓音轻柔却坚定。
他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无名指上的钻戒硌疼了她,垂眸,久久凝注在他指上那款星泪戒指。
他目光追随她的视线落下,将两人交握的双手执起,“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她将头靠在他坚硬宽厚的胸膛,缓缓阖眸,“叔叔,别再让我痛,下次我不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