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思虑,陈文达身子一瘫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无力道:“张董,我交不出来,我愿意伏法。 ”张凌峰和唐婉对视了一眼,皆是没想到秦江强的威慑力这么大,到了这身败名裂的节骨眼上还不肯将其供出来。“你以为事情这么容易就能够解决了吗?”张凌峰冷哼一声道:“你入狱不要紧,你的妻儿也将受到连带责任,你——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妻儿吗?这一句质问仿佛戳到了陈文达最软弱的一根神经,他脸色骤变,抱住张凌峰的双腿:“张董,求求你了,放过他们吧,贪污的是我,他们是无辜的!”“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员工,马上说清楚,钱——到哪去了!”张凌峰再度逼问。陈文达面如死灰,权衡再三,还是咬牙说了出来:“每个季度我都谎报公司业绩和收入,大半的金额全部流入到秦董事的腰包里了。”“算你老实,要是再不说的话,你可就真成千古罪人了。”“您……早就知道了?”陈文达惊呼道。“废话!”这时候唐婉开口说道:“事情其实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前脚刚到洪北市,你马上就知道了,这不是巧合吗?”陈文达无力的点点头,这次算是栽了。张凌峰接着说道:“你有没有能够直接指认秦江强的证据?”“没有……”陈文达缓缓道:“我一直都是在跟池明生联系的,甚至连秦董的面都没见过几次,他们非常谨慎,我手上也就这个账本了。”以秦江强的能量,光凭这个账本和陈文达的作证,也无法将其拉下水。“你可能还不知道,池明生已经死了,死于车祸。”张凌峰笑吟吟道:“在他死前,刚刚被我开除,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陈文达闻言当即吓了个激灵,连“总管”都能狠心害死,秦江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亏他刚刚还想着把事情隐瞒下来,人心如此险恶,就算张董不来,自己也早晚有一天会被害死。陈文达一瞬间想通了,直言道:“张董,我愿意出庭指认秦江强!”然而张凌峰却是摇摇头:“没用的,你手头上没有硬货,他完全可以开脱。”“那我怎么才能帮到您?我愿意将功赎罪。”张凌峰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随即说道:“我要你……做我的线人!”线人?陈文达不明白。张凌峰继续解释起来:“你继续留在子公司里,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在保持着‘进贡’的同时,抓住一切机会搜集证据,随时向我汇报情况。”“可是池明生已经死了啊!”“死了一个池明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池明生,这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圈钱的好机会,他不可能放过的。”张凌峰缓缓道。陈文达点点头表示愿意,张凌峰又问:“类似于你这样的存在,想必你不是单独的,其他人你知情吗?”“毫不知情,其余哪些子公司与秦江强存在联系我没有权限知道,只是定时跟池明生联络而已。”这就有些难办了,秦江强偷吃完,嘴巴擦的很是干净,想让陈文达抓住机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了!张凌峰顿时有了计策:“这样吧,你争取成为下一个池明生,能够成为‘总管’的话,这些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了。”陈文达顿时面露难色,这话说的倒是容易,可操作起来难于上青天,想要取得秦江强的信任,可不是三言两语间就能够办到的。“我……恐怕办不到啊,还请张董给我个具体指示。”张凌峰却是站起身来,森然道:“这就是你自己要考虑的事情了,我给你三个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取得秦江强的信任,否则届时等待判决吧。”人只有在危急存亡的关头才能够激发潜能,张凌峰就是在逼迫陈文达,使其穷极一切手段去做这件事,而事实上,张凌峰对此也没抱多大希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把那老狐狸赶出去,还得全面撒网,单靠陈文达可能性不太高,但眼下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这样了。殊不知,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后,陈文达还真给张凌峰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张凌峰携手唐婉离开了子公司,赶回中海。当二人回到中海,已近黄昏,夕阳西下。这时候新闻报道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传康威房地产集团资金链短缺,陷入危机,数百名员工求工资无果,正群情激昂,本台记者将持续跟踪报道。张凌峰关掉车里的收音机,对唐婉挑了挑眉头:“没想到周良才这家伙手脚还挺快?昨天才筹备的事情,今天就已经达到了这种效果,人才啊……”唐婉掩嘴笑了起来:“谁要敢惹你啊,真是会死的很难看呢,活生生就是个坏人胚子。”“啧啧啧,瞧你这话说的,你天天惹我,我怎么就没让你死的很难看呢?”“那是你不敢!”“……”将唐婉送回公司后,张凌峰开着自己的桑塔纳,准备前去康威房地产看看热闹,顺便再往熊熊燃烧的大火上——浇桶油!当他到达目康威大楼的时候,发现公司门口已然聚集了大批大批的人,其中必然有着康威房地产的许多员工,也有不少围观群众,当然还少不了跟进报道的媒体记者。此时一位戴着眼镜的女性记者正对着摄像机款款而道:“时下群情激愤,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康威房地产集团的中低层员工尽数聚集在门口,而董事长赵康威至今未曾露面,我将会持续进行跟进。”作为“肇事者”的周良才,此刻正在公司里偷笑呢,复仇的机会来的还不算太晚,接下来就坐等赵康威的土崩瓦解了。张凌峰下了车,混进人群中去,只见得前排的一群公司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