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怀君今天似乎很不高兴,自从回来后,他就一直躺在床上,蜷成个虾球一般,身上还盖着薄被子。
我见着他被子下被勾勒出的身线,总觉得他两只手是捂着裤裆的。
可我已经把亵裤还给他了,就在雷公走后不久。
于是我爬上床,紧挨着他躺下,他回头看了看我,仍旧一言不发的转过头去了。
“相公。”我轻轻推了推他,他又转过头来看我一眼,满脸郁闷。
我见着他又要转过头去,便强行掰住了他,我问道:“你不理我?”
他脸色阴郁的说道:“下次你再让末容顶着我的亵裤去避雷,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原来是为这件事。
我说道:“你不知道雷劫对我们的伤害有多大,一道雷要是劈中了,修为尽失那是小事,丢了命的大有人在。人命关天的,我也不能不帮她啊!”
他登时激动的想转过身来跟我理论,但是不知又顾忌着什么,生生忍住了,仍旧偏着头与我说道:“可我一共就两条亵裤,一条给她顶了,另一条给你顶了,我现在都是光着的。”
怪不得刚刚想转身又没转,敢情是没穿亵裤。
“我不是把亵裤给你了吗?不打雷了我就丢给你了,你没穿?”我伸手一摸,果然他屁股上是光溜溜的。
我缩回手:“你也太猥琐了,你又打算过回不穿亵裤的日子?”
他红着脸道:“被你咬的太痛了,穿裤子会蹭到。”
呃,真是太对不起你了相公。
我问他:“那你把亵裤放哪儿了?”
他从被中腾出手来,手中抓着他的亵裤,递给我问道:“你要它干嘛?”
我说道:“亵裤一定要穿,不然以后打雷了我没东西顶,你既然说会蹭到,那我给你把裆拆了,穿开裆裤就得。”
我寻来了剪刀,他涨红着脸道:“你拆!你拆!”
于是我三下五除二把裆给拆了,正要拿给他邀赏,却听得他说道:“你拆了我也不穿!”
我手一抖,亵裤掉在了他脸上,我见他一把拽掉亵裤,满脸的悲愤:“开裆裤穿着和不穿有什么区别?横竖也就是上茅房时方便一点儿,长衫一撩解决了就得。我这么大年纪了,不怕麻烦。”
我讪讪的拽回他手中的亵裤,说道:“缝起来就得,可我针线活儿不好。要不……我去把末容顶着的那条拿回来?”
他扯过被子把头闷了进去,这天就要入夏了,他也不怕热。
我听得他闷闷的说道:“末容用过了,我用起来不顺手。”
我登时急了:“你怎么还矫情起来了?拢共两条亵裤,一条没法穿了,另一条你嫌弃,不想穿了。你还真难伺候。”
他从被中探出头来,委委屈屈的看着我:“你真要我穿?”
我细细想了想,我叼着他的小鸟时,想到末容若是化原形了,我是断然不能把小鸟让给她叼的,朋友再好,相公也是不能让的。同理可证,末容用过的东西,我家相公是不能用的。
我说道:“针线活儿我也不会做,这亵裤也不知成衣店有没有,实在不济,买点布料拿到隔壁叫林嫂子给做两条就成。”
他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期待:“你不能跟林嫂子学了给我做吗?寻常人家,丈夫的亵裤都是妻子做的。”
啊,丈夫和妻子,多温暖的词。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给承怀君做亵裤的画面,登时满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于是我起身去给他做饭,又摸出了二两银子打算吃过饭去集市上扯布。
银子这东西,经过上次被坑了一把之后,我已经大约知道价值了。
其实我做饭并不好吃,平日都是承怀君在做,但是今日他不方便,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炒了个生姜炒腊肉,蒸了半锅焦米饭,心情忐忑的端去了他的房。
“辞云,”他吃了一口,感动的看着我,“你这是要谋杀为夫吗?”
我是不吃荤腥的,生姜炒腊肉我自然也没有尝,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后来他告诉我,他是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用吃毒药的心情吃下去了,罪过罪过。
吃了饭,我揣着银子去了镇上,在布店转悠了许久,扯了一尺布,花了三钱银子。
我捧着布出了布店,却见街旁围了几个人,我向来耳尖,听得两个婆子窃窃私语道:“长得人模人样的,却拿个男人家的亵裤顶在头上,你说她是不是脑子不好?”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顶,并没有亵裤,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亵裤我已经给了承怀君了。
除了我,难道是末容?
我抬脚往那边走去,却听得一声熟悉的娇喝:“本大仙这是避雷的法宝,才不是你们说的亵裤!本大仙有洁癖,从不顶那些恶心的玩意儿!”
噗,不是末容是谁?
可是这大白天的,太阳也晒得厉害,末容不是应该在荷塘里吗?
难道……我心中一顿,末容也化实形了吗?
我跑过去扒开人群,果然见末容被围在中间,双颊气的通红,头顶那亵裤,我一看,顿时忍不住捧腹大笑。
这呆货把亵裤倒顶在头上,也不知她心血来潮使了什么法,那亵裤就直直的倒立在她头上,两只裤管圆鼓鼓的,怨不得吸引了这么多人围观。
我唤道:“末容!”
末容一见我,登时欣喜若狂:“阿云!我可找到你了!你快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