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虎站在擂台上,神色间显得有点茫然,虽然宋行一再强调,只要练好这三个动作,便一定可以杀掉雷霸天。
当他真的把雷霸天杀死的时候,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茫茫然地站在擂台的中央,茫茫然地看着台下哭得呼天抢地的赌徒,茫茫然地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跟吴虎一样茫然的还有田大爷,今天在他亲自坐阵指挥下,让光宗耀祖带着田横山的村民暗藏利刃分守擂台的四个角落,凝神戒备,随时准备着上台抢人,根本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直到宋行过来跟他打招呼,这才从刚才的惊愕中惊醒过来,见吴虎还在擂台上发呆,又叫田承光上去将他拉下来。
宋行见他仍没有从杀人的恐惧中脱离出来,拍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地道:“除恶即是扬善,这个雷霸天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你杀他,可谓天经地义。”
“虎子,你不是想要那十贯铜钱吗?苗福林就在上面,找他要去。”田有道有意转移他的注移力,望着后台的苗福林,提醒着道。
经此一提,吴虎这才想起此次打擂的真正目的,侧头望着宋行,征求他的意见,宋行微微一笑,道:“走吧,跟我去找他。”
苗福林端起茶杯,喝掉杯中的最后一口茶,随后站起身来,拍拍有点发皱的衣服,正待离开后台,却见宋行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来,刚迈开的腿又缩了回去。
吴虎从宋行的身后闪出来,对着苗福林瓮声瓮气地道:“雷霸天已经被我打死了,那十贯铜钱什么时候给我?”
苗福林一拍脑袋,故作恍然大悟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怎会把这事给忘了。”说完之后,当即让旁边的随从将那十贯赏钱递过吴虎。
吴虎将钱接到手上,数都未数便递给宋行道:“哥,这是安葬我爹的钱,从此咱们两清。”
这是吴虎的骨气,也是他的硬气,宋行没理由消磨他的硬气,当即将钱接到手中,道:“咱们的事算是清了,不过我跟这位苗管营的帐却没有清。”
“我跟你的帐?我跟你有啥帐?”苗福林感到有点奇怪,不解地望着宋行,在他的记忆中,好像跟这人也的确没什么瓜葛。
宋行走上两步,来到桌前,那张赌据反手拍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道:“苗管营不必把话说得太早,先看过这张赌据再说。”
苗福林冷眼看着宋行,慢条斯理地从宋行的手底抽过那张赌据,当他看清上面的数目时,整个人顿时瘫痪在刚才坐的凳子上,冷汗如黄豆般地从额头滚落。
宋行也没等苗福林打招呼,自顾拖过一张板凳,翻开一只茶杯,倒上杯茶,慢慢地呷口后,这才缓慢地道:“苗管营,这张赌据应该没问题吧?”
“这……”赌据的确没问题,苗福林根本就用不着辩认,只须看一眼便能确认,而且从字据上的墨汁来看,应该是临近打擂时才买的。
宋行吹吹茶水,复喝上一口,清清咽喉道:“赌据既然没问题,我这一万贯买的是吴虎赢,按照事先的规定,你应该赔我十万贯。”
“十万贯?”苗福林的语气有点颤抖,别说十万贯,就是一万贯对他来说都是天文数字,否则的话,他也犯不着带那些囚犯来此打黑擂。
宋行嘴角向后微扯,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非常肯定地道:“没错,十万贯,当然,如果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铜钱,银两或者黄金什么的,我更喜欢。”
苗福林阴沉着脸,显得特别的难看,伸手摸到桌上的茶杯,慢慢地端起来,送到嘴边的时候,这才发现茶杯是空的。
将空茶杯重重地放到茶几上,不阴不阳地望着宋行,一股浓浓的杀意在眉宇间若隐若现,嘴角也不受控制般地轻微抽缩,对宋行的咄咄逼人,感到非常的气恼。
深深地吸口气,缓缓地道:“宋行,做人做事得有个度,如果不是我苗某人针对吴虎的练拳,强烈要求雷霸天用指定动作,你以为这位小哥儿还能活蹦乱跳地站在擂台上?”
“如果吴虎倒在擂台上,按照赌约我宋行也是死路一条,这样说来,我宋某人还应该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不是?”宋行轻轻地喝口茶,不紧不慢地道。
苗福林见宋行的语有些松动,遂道:“不杀之恩倒也谈不上,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宋行,这事咱们还是见好就收,你看如何?”
宋行嘴角忽地挂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双目冷冷地逼视着苗福林,丝毫不退地道:“如果我宋行不答应呢?”
苗福林神色一收,双目中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杀意,冷冷地道:“宋行,你要知道你这样做,断的可不是苗某人的生路,而是沙门岛上千囚犯的生路,你确信要这样做?”
“唉……”宋行轻轻地叹口气,将茶杯放在茶桌上,又倒上半杯茶,摇摇头道,“苗管营这是在威胁我?可我宋行从来不接受任何威胁。”
苗福林看看宋行,又看看那个在擂台旁张望的田大爷,冷哼道:“别以为你的背后站着田横山就可以肆无忌惮,要知道我苗某人身后站的可是大宋朝廷。”
“没错,你的身后的确是站的大宋朝廷,在这登州府最大的官就是王知州,依宋行愚见,苗管营不如先跟王知州商量商量,看看如何才能赌宋某这笔赌资。”
宋行冷笑起身,在说完这句话后,不再跟苗福林废话,“苗管营,你也知道我每天都在蓬莱阁说书,等你们商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