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世界双儿很金贵,然而叶君歌他父亲叶岫身为当朝丞相,想娶什么娶不到?秦璠不过是五品小官的儿子,能给丞相当侧室都是他高攀了,还能有什么意见?
虽然对于秦璠这样的双儿来说,其实嫁给一户普通人家当正室会更好。
叶君歌身为侧室子,自然就是庶子了,不过再如何他也是丞相的儿子,还是稀少珍贵的双儿,在丞相府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丞相的正妻阮氏虽然看他这个庶子不顺心,不过一想到叶君歌以后是要嫁出去笼络人的,她也就稍稍待叶君歌好了那么点。
那个丞相爹是靠不住的,一心扑在事业上,对于后宅弯弯绕绕半点不在意,也懒得查,每次出事了都是正妻说什么就信什么。原本叶岫还挺宠爱秦璠的,架不住阮氏一直说秦璠坏话,渐渐就冷落了他。原本对爱情充满希望的秦璠渐渐死心,然而他天生就善良,自然从不觉得叶岫有什么错,也没发现阮氏的阴谋,即使自己在丞相府里过得很是艰难,依旧把所有人都当做好人去信任。
也许真是因为秦璠的天真,阮氏觉得由着这么个安分听话的人占着侧室位置挺好的,所以出手护住了他,没让其他人把秦璠斗下去,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叶君歌完全继承了自家爹爹的天真善良,并且对爱情同样抱着美好的幻想。他年幼时常听爹爹诉说他和父亲叶岫的爱情故事,虽然是秦璠单方面的爱,但是叶君歌不知道啊,他当真了,他也想要这样的爱情。而父亲冷落爹爹,在爹爹的开脱下也变成了父亲很忙没时间陪爹爹,于是叶君歌从小就对父亲很是敬爱,从来不曾因为爹爹被冷落的事情对父亲有半分怨言。
叶君歌因为太过天真,在后院姊妹兄弟中难免受到欺压,但是他天生善良,不会怪罪那些人,只会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难过。叶君歌身体不算好,黯然神伤几次之后就病倒了。
期待着叶君歌嫁给皇亲国戚好给自己儿子女儿铺路的阮氏不能忍了,叶君歌在她眼里可是下金蛋的母鸡,怎么能有半点闪失?!于是那些欺负叶君歌的庶子庶女被阮氏狠狠教训了一通,叶君歌听说了这件事,十分感动,越发把阮氏当做生母敬爱了。
阮氏是个聪明人,她的儿子女儿也是聪明人,他们对叶君歌都很亲近,不管心里怎么想,最起码,表面上是亲亲蜜蜜的。很显然,叶君歌这样不谙世事的小男生就这么被他们笼络住了。
而现在,阮氏开始给叶君歌张罗亲事了。
叶君歌这一世叫叶君,有几个手帕交,不过人家都是看他人傻好欺负家世又好才会扒上来的,但叶君歌自己不知道,把这些人当成了可以交心的好朋友。
“爹爹。”叶君歌放下了手里正在绣的帕子,“您怎么来了?”
秦璠拉着儿子的手,笑得十分开心:“你母亲为你寻了门好亲事,爹爹特意来跟你说一声,你得开始备嫁了。”
叶君歌闻言立刻红了脸,声音讷讷地,低得几乎听不见:“不知道是...是哪家的儿郎...”
“是逸王。”秦璠含笑看着他,“爹爹听说这逸王虽然常年在边境征战,但确是铁骨铮铮的英雄,你母亲说逸王虽然看着凶悍,但其实是个会疼人的,让你不要担心。”
这可真是睁眼说瞎话了,逸王莫逸明在外头说没听说过他的名头?不仅凶狠霸道,而且残忍狡诈,在边境就没有敌人不怕他的,即使是京城里,逸王的名头说出来也是能够止小儿夜啼的。但是秦璠和叶君歌常年在深闺之中,自然不清楚这些流言蜚语,再加上阮氏刻意不让他们知道,他们就更没有机会听说这些了。
叶君歌去参加一些人家办的宴会时听说过一些逸王的事迹,但是那个时候毕竟是在公共场合,大家虽然心里腹诽,表面上却不敢说逸王的坏话,只能挑着他做的骇人事迹说说。叶君歌天生纯善,他听完只会关注逸王的英勇,而不会主动地认为逸王不好,阮氏也是拿捏住了这一点,要不然也不敢这么嚣张。
叶君歌想起他当年听过的关于逸王的所作所为,不由得脸更红了,在阮氏话语的引导下,他对于逸王是个大英雄这事深信不疑。哪有美人不爱英雄的?一想到这个英雄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叶君歌就觉得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秦璠看着儿子这样也十分欣慰,他还怕儿子会不喜欢逸王的凶悍,见状终于放心了。
“你以后嫁过去要相夫教子,好好尽身为正君的责任,还有,你得把嫁衣绣起来了。”双儿和女人不一样,他们嫁人的时候是要亲手绣嫁衣的,包括男方成亲时候穿的喜服,只有这样两人才会白头偕老恩爱一生,所以阮氏早就差人去要到了逸王的尺寸,让秦璠带来了。
叶君歌红着脸接过了那封信,只觉得烫手的很,又舍不得放下。秦璠抿唇笑笑,主动提出离开,不在这儿杵着了,免得面皮薄的儿子更加不好意思。
送走了爹爹,叶君歌这才敢打开信看,才看了两行,就羞得不敢看下去了。原来逸王在信里说了许多甜言蜜语,虽然叶君歌有些奇怪为什么逸王没见过他要说想他,但是他还是羞涩异常。不敢再看,叶君歌随意翻找了一下,找到了尺寸细心记下,然后连忙把信塞回了信封中,藏进了床边的暗格里。
接下来的日子叶君歌就要忙碌起来了,他得给他的夫君和他自己亲自裁布做衣,然后亲手绣上龙凤呈祥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