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暗卫悄无声息的猫在树上,看着单手持剑与杀手们厮杀一团的凤陵祉,内心不由一阵感叹。
——王爷这一手露的,简直真男人。
摘星侧头看着自己的兄弟,有些犹豫的问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呆着吗?”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哪有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主子和人打的啊?
“对啊。”邀月嘴里嚼着根草,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眼睛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下面的战局,“现在可是王爷挽回王妃的重要时刻,都不许下去搅局啊。”
摘星还是犹豫:“可是,对方那么多人,王爷势单力薄,身边还带着王妃,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所以现在我们不是在这里盯着吗?一有不对就立刻冲下去。”虽然邀月本人是相信凤陵祉的功夫对付这些人没问题,但也如摘星所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谨慎起见的好。
正说着,就见有一把剑直刺向心满,而凤陵祉的软剑刚绕上前面一人的兵器,招式还未出尽,根本来不及去救心满,摘星心里一惊,反射性的想要动身,却被邀月死死按住了,只见他手中弹出一粒飞蝗石,隔空打中了那把刺向心满的剑,只把那剑打的偏向了一边,众人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就见凤陵祉折身一握,竟是以肉掌紧紧握住了锋利的剑刃,让它不得再进一寸。
剑尖犹自发颤,心满惊魂未定。
“你做什么拉着我?”摘星怒从心起,震开了邀月的桎梏,“也不知你那暗器练得什么准头,幸好王妃没事,否则你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邀月不满:“什么叫我暗器的问题,那剑分明就已经偏向一边了好吗,王爷分明是故意握上去的!”
这也能赖在他头上,他可真是比窦娥还冤。
“看来快打完了。”一直没出声的玉衡开了口,摘星再次望下去,便见地上已经倒了大片,站着的就剩凤陵祉和心满了。
“走吧,现在可以下去了。”邀月说着,率先掠下,然后在凤陵祉的面前跪了下来,“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余下三人也悄无声息的落了地,跪在邀月的后头。
凤陵祉抬眼,深幽的眼眸淡淡扫向他们,那目光平静无波,难辨情绪。
他听力好的很,摘星他们在树上的交谈自是尽收他耳。
“他的手受伤了。”一旁的心满开口提醒道。
摘星连忙从身上掏出金创药,刚想上前帮凤陵祉清理伤口,却不想凤陵祉点名要心满做。
心满愣住了。
她自小长在闺阁,哪里会包扎伤口。
摘星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邀月暗地捅了一下。
——不要多事。
邀月挤眉弄眼。
凤陵祉微曲着右臂,他掌间那道伤口极深,就是到了现在都还没止血,那血丝丝缕缕的往下滑,没过掌沿落进草丛,“你不是医馆的少东家,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举手之劳吧。”
“……”谁说做少东家的就要会点医术了,她就一挂牌的不行吗?
如果没发生刚才那件事,心满可能可以将这句话毫不客气的抛出,但凤陵祉是因为她才受的伤,于情于理,她好像都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心满暗自吐出口郁气。
罢了,她能屈能伸,就给包扎一下又怎么了。
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她拿过了摘星手中的金创药,示意凤陵祉跟她去边上上药。
璇玑和玉衡已悄无声息的回方才的地方取马和马车了,摘星重新生起了火,邀月则拿下了被他们遗忘在树梢上的野味。
心满用帕子蘸着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凤陵祉掌心的伤口,那处已皮开肉绽,仔细一看,似乎都能看到骨头了,看得出来,这伤口确实很厉害。
心满捧着他的大手,一点一点的清理着,待到全部弄干净了,才将金创药撒上去,最后才用干净的绸缎一圈一圈的缠绕好伤口。
那绸缎质地上佳,是从凤陵祉身上撕下来的,为此凤陵祉好不容易缓和了下来的面色再度紧绷,一副被欠了几百万两金子的不开心。
心满自从给他包扎好伤口后,就不再坐到他身边了,而是跑去了暗卫烤野味的地方,离他离得远远的。
邀月看了看凤陵祉,又看了看心满,抬肘撞了下摘星。
后者不明所以。
邀月努了努心满的位置,示意他把烧好的野味送去给心满。
摘星举着串本来是打算给凤陵祉的野味,有些不情愿。
王爷刚才打了一架,体力消耗巨大,又因为受伤流了很多血,现在肯定很虚弱,必须吃点东西补一补。
“给王妃,让王妃去喂王爷。”邀月的声音细如蚊蝇。
这摘星简直了,木头脑袋不开窍啊。
哦……摘星恍悟,连忙把野味递到心满面前,“王妃,王爷应该饿了,还请您送一下过去。”
心满本想拒绝,可看着摘星另一只手上举着还没烤的东西,又默然了。
老实说,她还真的不想再跟凤陵祉有任何交谈了,可事与愿违,老天偏偏又让他因她而受伤,真是……
心满认命的拿过吃的,起身冲凤陵祉所处的方向走去。
凤陵祉的伤口被收拾好后,他就回了马车上,里头铺了厚厚的狐裘垫子,呆起来竟是比外头要暖和多了。
心满将马车的布帘撩起以后,也没打算进去,就站在外头,“王爷,你的晚膳。”
她把那串野味直直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