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屹笑了笑,“不妨事,您呀,等帝上回宫了再去禀告也不迟。”
宫官正愁这事不好办呢,此刻见唐屹这么说,立刻喜形于色的收了银子,“那小的给您安排个僻静地方等着,这地方太显眼,要让帝上发现七王府的人大晚上还来公主这,怕是要引起麻烦。”
唐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状似无意的看了眼一侧的心满,得到她的应允后,这才道:“那就劳烦了。”
“您客气了。”宫官欠了身,往前走道:“请跟小的来。”
一路无言。宫官将他们领到了寝宫后头的太监房,宽敞的院落内空荡荡的,一丝人声都没有,宫官率先一步推开了房门,道:“这时候人都去寝宫伺候帝上了,两位就在这歇息片刻吧。”
唐屹点头,宫官又给他们俩泡了壶热茶,这才退下。
等到房门重新掩合,心满才似舒了口气般的坐下,只是她秀眉深蹙,粉唇紧紧抿着,似有千头万绪难以泯消。唐屹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桌边,替她倒了杯热茶,“小姐,夜深露重,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心满接过,却没有喝,只是忧心愁愁的将水杯放到桌面,“不知帝上与娘娘何时离开。”
唐屹安抚道:“这种事急不得。”
心满摇头,“我那点小把戏瞒不了凤陵祉,一旦发现我离开了王府,他很快就会想到这里。”
这次私逃出府,已是触及凤陵祉的底线,若没办法见到凤陵苒的话,那下次再想出来就难如登天了。
而现在,唯一能够帮到她的人,也只有凤陵苒了。
※※※
富丽奢华的大殿中央,乐师奏乐,舞娘伴舞,凤陵苒手持一面绢扇,姣好的面容施以艳妆,云鬓生烟,金钗粉黛,特别是眉间那点牡丹花钿,仿佛将整张脸都点亮,容彩焕丽如似仙旖。
凤陵苒善舞,腰肢犹如杨柳新生的枝桠一般软,盈盈一握,欲折将折。
此刻舞到高潮,古乐激昂,她绢扇半掩轻盈回旋,那身明艳芳菲的舞裙随着她的动作盛开,金线绣制的雍贵牡丹花图也变为一连串璀然灿金的流光,熠熠目眩。
“苒儿的舞技愈发出众了。”帝上笑着称赞。
宁妃也笑,她已不在年轻,但因保养得当,又十分得圣宠,看上去倒还是像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帝上,苒儿也大了,是时候找个夫婿了。”
帝上感慨:“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小丫头也长大了。”
……
殿上的细声讨论凤陵苒是不知情,一曲舞毕后,她苒屈身行礼,随即便退到了偏殿换衣,宫女们早就恭候多时,她一进门立刻迎了上去,大宫女乐商动作十分快,不多时就替她换好了装束,而梳发宫女也重新给她盘了个简单的发髻,以单钗固定。
就在这时,房门就被敲响了,门窗剪纸上印出一个人的身影。
离门最近的小宫女上前,隔着门轻声询问来人,不多时,小宫女就走了回来,行礼道:“禀公主,七王府的人有要事求见。”
凤陵苒微讶。
老实说,她跟凤陵祉这个七爷爷虽然交情略好,但也没好到让他大半夜派人过来的地步。
除非是心满……
“主子还是先陪着帝上和娘娘吧。”乐商打小就跟在她身边,她眼珠一转就明白要做什么了,便道:“那边奴婢去看看。”
乐商办事稳妥,凤陵苒对她比自己还放心,自是同意。
支了几个小宫女跟着凤陵苒重新入正殿后,乐商便跟着传话的人去了后院的太监房。
吱呀——
突如其来的推门声使得房内坐着的人同时望了过来。
夜风吹入房中,让灯火随之忽闪,心满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心中竟没有丝毫意外。
而守在她身侧的唐屹却与她全然不同,在看到凤陵祉的那一瞬,他立刻如临大敌,上前一步将心满挡在身后,一脸戒备的瞪视。
凤陵祉面色平静,清隽冷秀的面容上似乎没多大情绪变化,只是那双幽深的眼眸犹如沉井,蒙着层化不开的黑,让与他对视之人心中发憷,胆战心惊。
他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唐屹,没有出声,唐屹硬扛了会儿,虽然他一直强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但气势终究是落了下来,暗卫摘星鬼魅般的出现在他身后,手指如电朝他的睡穴一点,唐屹便连声都没能发出,悄无声息的被带出房间。
他和她之间,再没有不相干的人横插了。
摘星离开时细心的带上了房门。直到这时凤陵祉身上的那股威压才悉数退去,“你好像并不意外我出现在这。”
他走近她,桌上的烛火因他的到来而微微闪烁了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白皙小脸,一点一点摩挲着清柔的细眉,卷密的眼睫,挺翘的秀鼻……
他的手很凉,就像是冰一样没一丝温度,心满在他的抚摸下不寒而栗,却又没法挣脱,那看似不经意的触碰,却充满了力量,慢慢下移着,拂过她纤细的脖颈,没入了衣领之中。
心满受惊,下意识的挣扎,“凤……”
才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凤陵祉疏冷的声音打断:“王妃现在越来越没规矩了。”
他一边说,一边轻松的制住了她的反抗,“竟然直呼本王名讳。”
手掌在衣内揉弄,冰冷的温度冷得她微微发颤,凤陵祉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做好了被我找到的心里准备,没做好接受惩罚的心理准备?”
心满挣脱不出,索性不再挣脱,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