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那边一答应下来,苏沫儿就急忙找到了林墨玉,让他沐休之时,下帖子邀请那个谢一鸣前来府上作客。
林墨玉知道她看中谢一鸣给叶莺做夫婿,见妻子兴致那么高,他自然不会反对,亲笔写了帖子邀请谢一鸣。
谢一鸣很是敬仰林墨玉的才子之名,一收到请帖,心中激动不已,等到了日子,就迫不及待上门拜访了。
林墨玉亲自接待了他,带他到后花园的凉亭中谈话,两人都是极有文采之人,一说起话来,都有些相见恨晚之意,相处的很是融洽。
这边凉亭里二人正吃着酒,高谈阔论,这一边的荷塘中就传来一曲悠扬的琴声,配合那爽朗晴空,当真是怡人。
“林兄,这琴声从何而来,这曲子听来甚是美妙啊!”
林墨玉笑着让身边的福气出去看看,不一会福气回来了,对林墨玉禀告道:
“二爷,是少夫人正在教表小姐学琴,此刻正在池上泛舟。”
“知道了,既然是夫人就不必管了。”
福气应是,然后站在林墨玉身后。林墨玉看向谢一鸣,笑道:
“我夫人近来与我表妹相处甚好,我也不好扫了她们的兴致,不便之处,还请谢兄见谅。”
“哪里,这曲子听来甚是好听,我也算一饱耳福,怎会怪罪。”
“谢兄也是性情中人啊!对了,谢兄家中可有夫人?”
“在下一心只读圣贤书,也没有心思想其他事,自然是没有的。”
“如此说来,倒是缘分,本人鲁莽,想为谢兄说一门亲事。”
“亲事?林兄倒是好兴致,竟为我说起亲来了。”
“我自是为了家中表妹,虽说不是亲表妹,但家母待她如亲生女一样,不愿委屈她。今日一见谢兄,着实觉得你们二人很是般配啊!”
“林兄莫要说笑,我本是一介布衣,虽说高中功名,可又怎配的上,长公主的外甥女。”
“谢兄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林家已是朝中显贵,自是不必在乎门第之说,只要能够真心待我家表妹,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这……若是这门亲事真能成,也算谢某福分,可是,谢某还是尊重表小姐的意愿,若她看不上在下,还请林兄此事作罢。”
这一番话,倒是让林墨玉很是敬佩他的为人,此人算得上是一位真君子。
在他们不远处,苏沫儿和叶莺就躲在树后,自然也听得了这一番话,苏沫儿笑问:
“如此,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叶莺红着脸摇头,眼睛一直看着谢一鸣的背影,她着实被他刚才那一番话感动了,他不知道她,却懂得尊重她的意见,尊重对于叶莺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谢兄不必忧虑,其实,此事夫人早已我说明过了,谢兄可还记得,几日之前,护国寺山腰上的一位姑娘。”
谢一鸣一愣,抬头看着林墨玉的笑脸,随即反应了过来,顿时喜开颜笑,急忙站起身,对着林墨玉深深一拜:
“多谢林兄成全,谢某感激不尽。”
林墨玉也站起身,虚扶他起身,笑道:
“你不必谢我,这是你与我表妹的缘分,回去好好准备,林家随时等着你来下聘。”
谢一鸣兴奋的应下了。从林府出来以后,他便直接去找了媒婆,然后又准备了聘礼和文书,五天以后,谢一鸣正式上门提亲。
叶莺这一世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林家人对她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为了给她把把关,林牧也亲自见了谢一鸣。
见谢一鸣周身气度沉稳,见了他也不慌不忙,没有露出怯意,进退有度。林牧很满意地对林夫人点头,林夫人就笑了。
林家父子都对谢一鸣很满意,自然提亲就很顺利了,谢一鸣只有一个老父,却没有在身边,只有他的恩师在。
他的恩师与林牧和林夫人一番商议,将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又因为谢一鸣很快就要回山东老家上任了,所以,婚礼就定在了过年前。
这么短的时间就要嫁人了,叶莺自己也没有想到,一想到那人俊秀的容颜,和温文尔雅的气质,叶莺就满心甜蜜。
如今的叶莺已经没有威胁了,苏沫儿面对她,也算放开了几分真心,对于她的婚事也尽可能地帮着,就算临别一些补偿。
到了第一场雪落下,叶莺的婚期如愿而至,那一日,林府上下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在过年前有这样一桩喜事,全府上下的心情都很是愉悦,一早上便开始忙忙碌碌起来。
谢一鸣在柏树巷租了个院子,叶莺出嫁那里就算是临时的新婚院子。
韩凡云的身子好多了,也出来一块帮忙,从早晨开始就陪着一起给叶莺梳妆。
她和苏沫儿都是有出嫁经验的人,一边给叶莺梳妆,一边循循教导她夫妻的相处之道,如何孝敬长辈,如何与夫君相敬如宾。
也许是感受到了两位表嫂的关切之意,叶莺不由地落下泪来,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泪水。见她落泪,苏沫儿突然就心软了。
罢了罢了,这一世,叶莺不过是个来投靠的孤女,她什么坏事也没做,如今更是打从心底感激林家,她又何必执着于上一世的对错。
林夫人在一旁也忍不住地落了泪,搂着叶莺说道:
“以后,姨母就再难见你了,你要好好的,姨母也算没有辜负你母亲的情义,她若是知道你找到好归宿,也一定会为你高兴。”
叶莺回头看着她,再也忍不住扑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