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分,落叶和落雪做好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几个人围坐一桌,其乐融融的吃饭。期间,苏沫儿想起了一件事,便对落雪问道:
“落雪,你跟雨子的婚期定好了没有?”
“这个……我跟雨子哥一直没有见面,所以没有商议。”
“这样也不行啊!既然已经交换信物了,就该早早把婚期定下。雨子跟哥哥一起长大,他的品行是可以信得过的,定会好好待你。”
“我明白的,让小姐操心了,现在还不急,等到小姐什么时候嫁了,我再商议也不迟。”
“你等我做什么,这是你的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小姐,我有主张的,只不过是等多一段日子,又不是不嫁,怎么会是儿戏呢!
“唉!罢了,你自己有主意就随你吧!要是需要什么一定要跟我说,万万不可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落雪笑了笑,点头应是,略过这个话题,几个人说着近来发生的趣事,一顿晚饭结束,气氛倒是还算愉悦。
夜深,苏沫儿有了些许倦意,落雪赶紧去收拾好了房间,并准备好了热水,让苏沫儿去梳洗一番再入睡。
冬天的夜里很寒冷,洗澡是一件痛苦的事,为了不让苏沫儿冻着,落雪特意弄了三个炭炉放在屋子里,整个屋子暖烘烘的,即使褪去衣衫也不觉得寒冷。
苏沫儿坐进浴桶里,落叶和落雪在一旁伺候着,落雪拿了皂角,给苏沫儿清洗着那一头乌黑的秀发。
落雪轻轻揉搓着手中柔软的发丝,心里不仅很是羡慕,苏沫儿的头发特别好,发色乌黑如墨,发质顺滑柔软,就像上好的绸缎一般。
苏沫儿的小脸被热气蒸腾的有些微红,她手轻轻挥动着水面,轻声问道:
“落雪,你有没有把你的亲事告诉你弟弟?”
落雪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手上不停继续为她洗着头发,似是不在意般喃喃自语道:
“不必了,军营事务繁忙,告诉他反倒平白给他添麻烦,他不一定会来。”
“不管怎么样,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成亲,他作为娘家人总该到的。他若不肯来,我便让父亲命令他来。”
“小姐……是我不想让他来。”
“落雪,你别这样,过去那么多年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两姐弟何必闹到这个地步。”
“我们没有什么事,也没有恨着谁,只不过是心里那道坎迈不过去。不见是为了避免见了尴尬,若是小姐希望他来,我告诉他便是了。”
落雪不在意地笑了笑,嘴上很干脆地答应了。苏沫儿想说些什么劝劝她,可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最后只得作罢。
落雪将苏沫儿的青丝冲洗干净,苏沫儿感到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落叶赶忙拿来衣服给她穿上,然后又跟落雪两个人帮苏沫儿擦干发丝。
待到八分干后,苏沫儿挥挥手让两人下去早点休息,也不用她们守夜了。自己爬上床躲进温暖的被窝里。床铺已经被落叶用汤婆子暖好了,特别温暖舒适。
外头下着小雪花,吹熄烛火之后,外头的月光就变得特别明亮。苏沫儿侧躺着看向窗外,脑子里头不停地想着明烟,一会儿又想起了林墨玉,紧接着又开始神游天外,不知不觉,她便熟睡过去。
冬日的夜晚总是特别漫长,到了时辰也不见天亮。苏沫儿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外头的雪已经停了,光线依旧是昏暗的。
落叶也早早地起来了,听见屋里头的响动,随即便推门进去了,手里还端着一盆冒热气的热水。
进到屋子里,见苏沫儿依旧一脸迷蒙没睡醒的样子,落叶不由地轻笑出声,说道:
“小姐,还想睡就多睡会吧!天还早。”
苏沫儿微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起身穿鞋走过去梳洗。屋子里燃了炭盆,即使只穿一件单薄的里衣也不觉着冷。
落叶手中拿着一柄玉质的牙刷,上面沾好了牙粉递给苏沫儿,苏沫儿拿着那柄牙刷,笑道:
“这是哪来的?我当初留在这里的不是竹制刷吗?”
“这是落雪姐姐特意给你留的,前段时间有几个西域商人前来,就住在酒楼里。小司跟他们淘换了不少稀奇的东西,落雪姐姐见这牙刷做得漂亮就拿来了。”
“小司跟他们换的!这小子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小孩子嘛!总喜欢那些稀奇的玩意,这种玉做的东西是成套的,他被那些个西域商人忽悠着说是仅此一套,二话不说就买了,把落雪姐姐气得够呛。”
苏沫儿笑了笑,牙刷的确做得很精致,只是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玉,玉质摸上去清凉温润,握一会就有了人的温度,拿在手里很有重量感。
脑中总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苏沫儿也就放弃去想了,洗漱一番后,坐在梳妆镜前抹着香膏,落叶则拿着木梳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发。
正梳妆,屋外有人敲门,司徒音的声音响起,带着浓厚的鼻音:
“小姐起了吗?落雪姐姐做好早膳了,我给小姐端来。”
苏沫儿抬手示意落叶去接,落叶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司徒音,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俊秀的脸蛋依旧被冻得通红,不自觉地吸溜了一声鼻涕。
落叶想笑,但是想着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便强忍住了笑意。半大的小子最敏感了,要是被人笑了,指不定又要不高兴了。
苏沫儿梳妆好,站起身走到桌旁坐下。落叶将早点一一摆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