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戒严终于撤了,宁楚格第一时间就跑了回来。
“额娘,你没事吧。”宁楚格担忧的问道。
云荍好笑的摸摸她的头:“额娘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没吓着吧。”
“吓着倒是没有。”宁楚格摇摇头道,“三姐姐倒是吓的不轻,不过二姐后来一直陪着她,还把五妹妹和六妹妹接了过去,本来要我也去,我没答应。”
“怎么没去呢?”云荍皱眉道,“跟姐妹在一起不好吗?”难道是跟大家相处的都不好?
“三姐姐那里又不大,住了四个人已经很挤了,我不想跟她们挤。”宁楚格解释道,“反正院子离得也没多远,住不住一起都一样。”
云荍无奈,拍拍她道:“这次不严重就算了,不过以后要是遇上什么大事,还是尽可能的跟大家一起的好,知道吗?”
宁楚格很不以为然,不过看到云荍殷切的眼神还是答应下来:“好。”
“今天就住这里吧,晚上跟额娘一起睡。”云荍笑着道。
“好!”宁楚格这回应得爽快,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
不过转瞬脸色又垮了下来,期期艾艾的道:“额娘,我有个事儿跟您说。”
“怎么了?”云荍一脸好奇的道。
“就是。”宁楚格揉着衣角,“就是皇瑪嬷寿宴时候,平母妃的事儿。”
云荍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可是谁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宁楚格连忙否认,然后垂头丧气的道,“是我不小心听到的。”
“你听到什么?”云荍眯起眼。哪有那么多不小心,说不定人家就是专门说给宁楚格听的呢。
“听到她们说,平母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宁楚格的声音弱了下去,“是额娘您做的。”
云荍深吸口气,有些受伤的道:“你相信了。”
“没有没有。”宁楚格看见云荍的神色,吓的直否认,焦急的道,“我没信!我知道额娘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我只是。”她垂下头自责到,“我只是怪自己,当时听到的时候没有出面反驳。我当时只是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都走了。而且,之后我也没有去找五妹妹,让她教训那两个宫女。”
宁楚格憋不住想哭,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额娘,很丢脸,很无能,她对自己很失望。
云荍轻轻搂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没事,宁儿已经很好了,是额娘没有做好当娘的责任。”
安慰的语言太苍白,云荍干脆转移话题:“为什么你要去找五格格?说话之人是五格格的人?”
“嗯。”宁楚格在云荍怀里点头,“是五妹妹身边伺候的,我见过她们几次。”
本来宜绵比只比宁楚格小了两岁,她们应该很能玩到一起才是。但现实是,宜绵比身为德妃的女儿,从来没将宁楚格放在眼里过,而宁楚格虽然因为云荍的关系对后妃们都没什么大感觉,但她而不是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人家都给她甩脸子了,她何必上赶着去表示亲热呢。
所以虽然同住在西五所,宁楚格和宜绵比却并不常见,有限的几次见面都是赴二格格的邀约作为客人见到的。那两个说闲话的宫女也是属于经常跟着宜绵比比较得宠的类型,不然宁楚格也不能认识。
宁楚格大概解释了一下她跟宜绵比之间的情况,云荍听的有些内疚:“是额娘考虑不周,有些事也是该告诉你了。”
于是云荍就开始慢慢跟宁楚格说一些后宫之事,当然也只是挑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先说,不管什么都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
至于宁楚格所说之事,在云荍看来,不过就是德妃私下的嘲讽针对罢了。
与女儿带了一天,云荍觉得舒心不少,而隔壁的惠妃也终是被康熙召见了。
过程如何不得而知,云荍只知道这场初看声势浩大的阴谋最终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平妃失去了孩子,最终却只处死了几个太监宫女,里头最大的也不过是个御膳房的小管事。对外的说法,大概能概括成一句话:这一切都是几个巧合促成的意外。
当然,云荍身为这场寿宴的直接负责人,她还是有责任的,被罚俸一年、抄经书百遍。
连个禁足都没有,算什么惩罚!
后宫上上下下的妃嫔都不服气。
奈何这旨意是康熙下的,太后又装死不说话。至于苦主平妃,据说小产后哀痛太过,身子越发不好,皇上为了让她清净养病,不但下令不准别人去打扰不说,甚至还下旨让佟嫔迁宫,搬到永和宫去。而赫舍里家,不知为何也是安静如鸡,仿佛平妃根本不是他家的姑娘一样。
而对于佟嫔入住永和宫一事,吃瓜群众们表示皇上果然体贴,心疼咱们在后宫整日里太无聊,所以特地给咱们安排一出好戏,这下,再也不怕以后的日子无聊了。
快快快,将瓜果茶蔬都给本宫摆上,本宫要看戏了。无数人眉飞色舞。
至于情诗一事,却像没发生过一样。宫里没人知道还算能理解,但是连康熙那里都没有一点动静,弄得云荍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康熙自导自演,用来试探她的一出戏。毕竟以康熙的功力,要模仿她的字体简直不要太简单。
一场事端消失于无形,云荍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小佟佳氏没动静,太子没动静,大阿哥和惠妃没动静,就连那天表现奇怪的拜格库鲁也没查出什么问题,仿佛他真的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