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采蘩脸一热,低声说强多了。陆骥道:“用完了早膳,你又喝了一碗那劳什子汤,肯定肚子有些胀,我本该陪你去花园子消消食的,可你这身子不舒服,咱们就这么说说话。”
方采蘩靠在陆骥身上,懒洋洋地说好。随即问陆骥韩进之送自己那铁环是不是很不一般,因为她瞧着陆骥当时的神色很不对劲。
陆骥赞道:“我家娘子就是聪明,那铁环瞧着黑黝黝不起眼,可其实暗藏机关,你戴在手上,若是有人对你不利,一按那机关,里头就会射出小箭矢。那小箭矢当初是和着一种能叫人麻醉的药物淬炼的,一旦射中对方,对方立马昏迷,关键时刻能保命的。乃是江湖最有名的兵器大师所做,极其难得。”
方采蘩吓了一跳,连说这么珍贵稀罕的东西自己不能要,回头得退给韩进之。陆骥却说韩进之肯定是见有人老想打方采蘩的主意,担心她遇上危险才将这防身用的好东西送给她,送出去的东西他又怎么会收回,让方采蘩不用多想,只管收下就是。往后出门都带着,自己也放心些。
方采蘩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说要退还的话了。她有下没下地玩着陆骥的手掌,陆骥将她的手指握住,凑近嘴边亲了亲,低笑道:“成亲了就是好,咱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抱着说话,再不用做贼一般躲在你们家的水榭了。”
方采蘩回头亲了亲陆骥的下巴,感叹道:“如今已经真正地嫁了你,再回想当初失去你的音讯,以为此生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那段日子,却仿佛就在昨日。”
陆骥也深有同感,两个人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当初在和锦那些过往,陆骥说出了自己当年的心愿,那就是要天天都能吃上方采蘩炒的菜,尤其是她做的蛋卷,更要一次吃个够。
方采蘩便说这有何难,往后自己每日下厨做给他就是,至于蛋卷,今日就可以满足他的心愿。陆骥却说不急,往后有的是时间,这两日他才舍不得妻子受累呢。
娇妻在怀,耳鬓厮磨,陆骥忍不住回味起昨晚那种极致快乐的感觉,然后气息渐粗再也把持不住。大白天的做这种事,万一婆子丫头闯进来可不得了,方采蘩自认脸皮还没这么厚,自然是坚决不答应。
新婚夫妇一个软语哀求一个义正辞严,正僵持着,却听到院门口张婆子大声道:“什么,方家大爷过来了,还带着二爷,这,方家夫人知道这事吗?”
方采蘩一惊:“远哥儿来了,还带着鹏哥儿!”新人还没回门,小舅子倒先上门探望姐姐了,这事儿说出去绝对是笑谈。然而谁叫陆方两家比邻而居,小舅子不懂事,跟往日一般抬脚就过来窜门实在是太容易了。可这样明显不合礼仪的事情,方家的大人该阻止啊。
肯定是远哥儿偷偷带着鹏哥儿过来的,这孩子真是胆大包天,反了他了!得叫他们赶紧回去,不然实在是太失礼了。方采蘩一把推开陆骥,起身就去穿鞋。
这兜头一瓢冷水直接浇灭了陆骥的热情之火,他叹了口气,心道好不容易避开了不懂事的妹子,偏偏又来了不懂事的小舅子,害得他想跟娇妻快活快活都不行。
娇妻不高兴,小舅子也不能轻慢,陆骥只好认命地起身穿鞋,嘴里劝道:“别生气,谁说他们今日就不能过来啊。”他们这边刚穿好鞋子,院门口张婆子的大嗓门又开始说话了:“大爷二爷,你们怎么来了。”
方志远道:“弟弟昨晚没看到大姐,今早上又没看到,一直不高兴。我被他缠得没法子了,不得不背着娘带他过来找大姐。”张婆子顿脚:“你们今日不该过来的,明日大姑娘就和姑爷回门了啊。”方志远道:“这来都来了,还是让弟弟见见大姐吧。”
这时陆骥和方采蘩已然走到了廊下,陆骥边去迎接小舅子边道:“张妈妈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时候远哥儿和鹏哥儿不能来自己姐姐姐夫家了。远哥儿鹏哥儿,天冷快来屋里坐。”
“姐夫。”方志远高声喊着陆骥。鹏哥儿却只盯着廊下的方采蘩,欢呼着奔了过来。不料被陆骥中途截住一把扛到了肩上,鹏哥儿立马兴奋地大叫起来。
事已至此,弟弟确实年小不懂事,责备的话方采蘩哪里说得出口。将小家伙带到炕上,吩咐丫头取了零嘴过来,姐弟几个玩闹了起来。陆骐闻风而动,很快也过来凑热闹,然后于氏也乐呵呵地来了,新婚夫妇的院子霎时间欢声笑语热闹无比。
陆骥成亲,按规定有五日的婚假,陆仪可以请假两日。莫家父子虽然不可以请假,但大家都知道陆莫两家的关系,也肯例外通融,所以他父子昨日也请了一日假,今日虽然没请,但不去也没人说什么。不过他父子在在陆家用了早膳后,还是都去了衙门。
可莫骁未时刚过就回来了,说是南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让他只管放心地早退,说自己会盯着的。见莫骁回来了,方志远立马兴奋地嚷着要看他和陆骥去演武场比武,说自己都好久没看到了。鹏哥儿自来是哥哥的忠实拥趸,也在一旁拍着手说要看。
方采蘩板着脸呵斥弟弟胡闹,莫骁也说不可,陆骥却笑着说自己今日还没去过演武场,正想活动活动筋骨。他食髓知味精力旺盛,无奈娇妻身子娇弱,借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