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深,血已经止住了,好好休,注意伤口不要沾水。”
温雯躺在床上,已经从混沌中完全清醒,脸色惨白如纸,看着乔懿的背影,含泪笑了。
“李医生,这么晚麻烦你了。”温雯对那瘦高个男人苦笑,然后就盯着在一旁站着的乔懿看,她面色很凝重。
“温小姐,身体是你自己的,要好好爱惜。”李医生是温雯的私人医生,照顾温雯已经三年有余,所以温雯的身体状况他最了解,家暴也确有其事。
算是出于对老主顾的关心,李医生在离开的时候好心说了句,“有些问题,还是走法律途径解决比较好。”
“嗯。”温雯知道他指什么,但碍于面子,她不想将遭受性-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门“哐”地被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乔懿和温雯,安静得很。
温雯觉得有些口渴,挣扎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全身无力,所以有些费劲,差一点,就要把杯子给摔在地上。
乔懿看不下去,端起水杯递到温雯面前,待对方稳稳地接过,喝了口水之后,她才说:“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小懿,别走……”
温雯急着放下水杯,想要拉住乔懿,一个不稳,水杯还是掉在地毯上,温水撒了一片,她不管,用另一只还缠着纱布的手死死拉住乔懿。
大幅度的动作让伤口又裂开了些,有血迹开始渗透纱布,温雯一边忍着疼一边挽留:“别走好吗,就陪我一会儿。”
“如果我没来呢,你怎么办?”
当时乔懿突然收到一条割腕的图片彩信,紧接着是温雯的电话,当她听到“我想见你最后一面”时,就觉得要发生些什么。
人命关天,乔懿容不得半分犹豫,当即就拨了120,在物业的帮助下,才进入这间熟悉的屋子,五年都没有来过了。
推开浴室的玻璃门瞬间,温雯就那样躺在浴缸,血液从动脉流出,顺着瓷白的浴缸流到地板……
当时大家都很慌乱,温雯残留一点的清醒,执意不去医院,因为她不想弄得全世界都知道,温雯在浴室里意图割腕自杀。
“你一定会来的,我知道。”
“我通知你经纪人。”
“不要……我不想再让人看见我狼狈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温雯一边说着一边自嘲,那样子的确够狼狈。“我真是可笑……”
“可笑到用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如果不这样,你又怎么会来见我……小懿,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
简直不可理喻,乔懿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你这样玩弄我很有意思是吗?温雯,以后你是死是活,都和我乔懿无关。”
乔懿转身要走。
“小懿,陪我好不好……”温雯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几乎都站不稳,猛地朝乔懿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死死箍住乔懿的腰,“就今晚……”
“你别这样。”乔懿挣脱她的怀抱,这样的拥抱对她来说早就没有意义可言。
温雯感受到了乔懿的抵触,松开她,泪目,“我知道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小懿……”
小声啜泣转变成大声哽咽,温雯的眼泪就像是断了弦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落,“……我们做不了情人,就连做朋友也不可以吗?”
眼泪总是乔懿的软肋,她还是伸手扶着温雯,让她站稳,不咸不淡地说着,“早点休息,已经很晚了。”
“小懿,就一晚上,陪陪我,我真的不想一个人……”温雯拉着乔懿的手臂央求,她真的是一无所有,现在的姿态甚至可以用摇尾乞怜来形容。
“你还恨我吗?”
恨还是不恨,都已经过去了,乔懿没有给个明确的回答,以无所谓的语气吐出三个字,“就那样。”
见乔懿没有再抗拒,温雯把自己的身子又贴她近些,有些贪婪地攫取她的气息,靠得这样近,情难自禁,偏头想去吻她的唇。
乔懿像触了电一般用力推开她,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沈言卿的脸。
温雯身子被乔懿这么用力一挡,往后退了一步,没站稳,还好是摔在床上,松散的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她半只眼睛,让她看起来像个可悲又可怜的人。
“对不起……”
“对不起……”
温雯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很无助很无奈,乔懿不知道她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是什么才能让一个过去从不肯低头的人变得如此软弱卑微。
“小懿对不起,我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
气氛有些尴尬,原本想说些什么,但乔懿又说不出口了。
温雯的口中还是念念有词,她指了指乔懿身上的衣服,刚刚在慌乱中沾染了不少血迹,“衣柜里有干净t恤,你先去洗洗吧。”
她的状态很不稳定,像个疯子一般,乔懿默默转身,温雯的声调突然又高了几度,“对不起,别走!”
乔懿疲惫地回答,“我去换衣服。”
她打开衣柜,有些吃惊,因为一柜子的衣服都是她的ize,还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温雯抓着床单,神经时刻紧绷着,她害怕乔懿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嘴里总想说什么去挽留。
“当初我总是喜欢给你买衣服,现在养成了习惯,改都改不掉了。”
乔懿随便取了一件走,依然没有说话。
一直在公司呆到晚上十点,沈言卿陆陆续续给乔懿打了几十通电话,没有一个接通。
她没料想到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