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下子,轮到小护士傻眼了,小护士忽然笑了笑:“我说你们夫妻俩的女儿都挺奇怪的,小女儿是参加高考,来不了医院看你也就算了。你大女儿不是大学生吗?更逗的是,你大女儿进医院来问你情况的时候,竟然说她是你邻居家的女儿,还口口声声叫你阿姨。你们家的情况,可真够复杂的,这个大女儿,你们过继给别人了?”
要不然的话,哪个女儿会喊自己的亲妈做阿姨的。
是不是逗人?
丢下这句具有炸弹一般威力的话,小护士给丁佳怡换了一瓶输液后,就推着车子离开了。
只留下就跟被雷劈过一样,里外透焦的丁佳怡和越发沉默,似在酝酿着一股雷雷怒意的乔栋梁。
良久,丁佳怡才神色不自然地笑:“可,可能是误会了,也有可能是认错人了。”如果护士同志嘴里的人真的是子衿的话,子衿听说她出了车祸,肯定担心都担心死了,怎么可能一句话不留,还把她的药交给其他人拿来给她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子衿脾气打小就好,嘴更甜,她能在外人的面前,叫我阿姨?开玩笑,那个护士同志真是瞎说,但也不能什么话都瞎说啊,太没道德了。”
乔栋梁冷笑:“是吗,我就奇怪了,那个小姑娘真的不是乔子衿的话,为什么别人会说她是我们另一个大女儿?算算时间,乔子衿出现那会儿,正好是楠楠走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说,子衿装成我邻居家的孩子,叫我阿姨的时候,正好被乔楠给看到拆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子衿多好的孩子啊,她能叫我阿姨,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丁佳怡紧紧拧着眉毛,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乔栋梁轻哼一声,眼里满是不屑和嘲弄:“急什么,刚才那位护士同志对这事儿这么有印象,要是子衿下次来,你说人家能不能认出子衿是不是今天这个小姑娘?”
自欺欺人。
“我不信,反正我不信,我,我困了。”丁佳怡把薄被往自己的身上拉了拉,想把脑袋盖起来睡,以此可以避开乔栋梁的眼神和质问。
住院三天,睁开眼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乔栋梁,丁佳怡其实是高兴的。
只是,当她的神智一点点清醒过来,却没有如愿地见到作为第二个看见的乔子衿,丁佳怡心里就已经有些不太舒服,然后还在乔栋梁的面前各种为乔子衿找借口。
什么跟同学一起出去旅游了,都是借口。
丁佳怡清楚地知道,乔子衿一放暑假早早就回到了平城。
要不是乔子衿回到平城,还跟她说什么现在经济不景色,而且她又要念书,家里的钱实在是不够。
她刚好认识一个需要买房的人,那个人愿意出高价买他们在大院里的那座小院儿,有了这笔钱,她们母女俩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的生活可以宽裕一点。
等这笔钱花完了,乔子衿差不多从学校毕业,可以参加工作,赚钱养活她和丁佳怡了。
没有乔子衿的这番话,丁佳怡根本就不可能回到平城,经过了平城高中。
没了这个大前提,丁佳怡表示她也不会出车祸。
在被车子重重地撞了那一下的时候,丁佳怡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还有一点神智的时候,丁佳怡是感觉到自己的腹部肋骨被撞断了,胸腔疼得她说不出话来,几乎一张嘴,说出来的不是字,而是直接吐血。
直到那个时候,丁佳怡都没有把自己出车祸的错,怪到乔子衿的身上。
要是今天乔子衿真的来过医院,不但不来看自己,还跟别人说她是自己邻居家的女儿,丁佳怡心中隐隐发颤,非常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管乔子衿给出什么样的理由,丁佳怡都没法儿接受自己最爱的女儿在自己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不但整整三天不来看自己,一出现,还说不是自己的女儿。
这,这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那个小护士胡说八道,瞎编乱造。
对,就是这样。
老乔不是说了,那会儿乔楠那个死丫头才回去。
指不定是那个死丫头给护士钱,收买护士,故意让那个护士编这些谎话来挑拨她跟子衿之间的关系。
那个死丫头坏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家医院的护士这么没有品德,尽做这些缺德不要脸的事儿!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丁佳怡的气才顺了一点,慢慢能睡着了。
一直守着丁佳怡的乔栋梁看着这大热天闷头睡的丁佳怡,睨笑了一下,侧个身,继续睡。
正如乔栋梁所料,因为闷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丁佳怡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痱子。
现在可是大夏天,医院的病房里又只有风扇,偏偏丁佳怡伤得重,身上裹了不少的纱布,尤其是头几天,出了汗也不能擦,只能捂着。
昨天晚上一直捂着,丁佳怡等于是一直在出汗,最后不捂出痱子才奇怪了。
看着一脸一头都是红点点痱子的丁佳怡,乔栋梁冷眼旁观,还是不愿意多管丁佳怡,任丁佳怡哇哇大叫痱子又痒又疼,乔栋梁就是不肯给丁佳怡一个反应,或者说安慰丁佳怡。
听着哇哇叫的丁佳怡,给丁佳怡换药的护士眉毛都皱起来了:“能别喊了吗?”这么个喊法,也不怕把嗓子喊坏了:“你让你爱人给你准备一点花露水儿和痱子粉。等你身上的伤和皮肤好一点了,还是可以用的。”
大夏天的捂着脑袋睡觉,生生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