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梅花枝儿回到账房,小萋让管账爷爷帮忙找来一个陶瓷净瓶,将梅花养在里面,用过晚膳后就抱着净瓶回了偏房寝卧,并摆放在窗台前。
只见一枝红梅从白色净瓶里长长伸展而出,映着窗外白雪,自有几分幽淡雅致的美,引得小萋忍不住趴在窗台高台前,一眨一眨地看着,也不知是在看花儿,还是在想那个摘花给他的人
。
突然,一个脑袋从窗台上倒掉而下,还呼喝一声,吓得小萋骇然一叫,差点摔倒下去,而看到小萋手忙脚乱地样子,来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实在是气不过,小萋忍不住骂道:“恶人!”
这故意吓小萋的人,正是白天的小少年,但见他灵活地从窗外钻进来,一脸笑嘻嘻地,还故意做了个鬼脸,搞怪地说道:“我~是~恶~人~又~怎~样~”逗得小萋是好笑又好气。
见小萋笑起来,小少年便捏了捏小萋的脸,拉着小萋坐到椅子上,问:“听管家说你叫小萋?”
点点头,小萋还没说什么,就听小少年嫌弃道:“芳草萋萋,听着就满是闲愁,不好,不好!”
说着,小少年眼睛一亮,继续道:“还是本少爷给你取个名字吧!嗯……小萋,小七,就取个同音,数字七。叫洛小七,怎么样?”
小少年虽然是在问小萋怎么样,但却并没有给小萋回答的机会,自顾自地要求道:“我是洛逸,你家大少爷,以后你就做本少爷的贴身侍童,要好好伺候本少爷,知道吗?”
小萋没想到眼前的小少年就是洛家大少爷,不禁心里产生几分距离感,变得拘谨起来。转而,他又想起丫鬟姐姐们说过的大少爷调皮的“丰功伟绩”,对眼前人顿时又是好奇、又是害怕,只能轻轻道:“可是管家伯伯说以后要在账房做事。”
“嗤!那账房的事多无聊,你听话,以后跟着本少爷,不会亏待了你。”抬手摸了摸小萋的脑袋,觉得手感很好,洛逸又多揉了几把,这才说,“明天就搬到少爷屋子里,不然罚你。”
还是没回答,因为小萋觉得洛逸给他的感觉不是很可靠,但洛逸却觉得小萋是默认了,便满意地点点头,捏了把小萋的脸,并捏着小萋的下巴,再次左右边各亲了下小萋的脸,笑眯眯道:“香香的,以后也要这样香香的,知道吗?”
说完,洛逸又顺着窗户准备爬出去离开,走前他拿起小萋装梅花枝的瓷瓶看了一眼,不由满脸嫌弃,“这么次的瓷器,怎么可以装我给你折的花儿,你等着,少爷这就去给你找个好瓶子过来。”
话音落,小萋就见洛逸一阵风一样跑远了,惹得他忍不住将头探出窗外紧紧盯着洛逸的背影。等他见洛逸在瓦上跑的架势十分驾轻就熟,很明显是常常这样,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默默盯着洛逸消失的方向,小萋想着洛逸恣意不羁的姿态,隐隐有些羡慕,因为他是洛家下人,要遵守太多框框条条,恐怕永远也无法像洛逸那般尽情放肆,好似天地之间,毫无束缚,仅用跟随本心而动。
洛逸并没有离去太久,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他又从小萋的窗户里钻了进来,怀里则抱着一个白玉净瓶。只见那净瓶晶莹洁白,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加细腻有光泽,恰似美人白玉一般的手臂,正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做成。
见小萋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怀里的白玉净瓶,洛逸禁不住像个开屏的孔雀一样,洋洋得意地扬起了下巴,“怎么样,少爷这个可比你那破瓷器的净瓶好看吧?”
点点头,小萋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这净瓶,却发现触手温润,近看这净瓶更是毫无瑕疵,美得堪比倾城佳丽,情不自禁地多摸了几下。
见小萋喜欢,洛逸也高兴起来,突然他得意一笑,对小萋笑着说:“给你看个好玩的
!”
“嗯?”小萋疑惑地望向洛逸,却见洛晔执起桌上的茶壶,对他命令道,“看好啦!”
下意识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小萋看到洛逸将茶壶里的水倒了几滴到白玉净瓶表面,而神奇的是,水珠们竟一个个极快地滑落下去,没有在净瓶上留下丝毫痕迹。
水过无痕,此羊脂玉绝对是绝品中的绝品,说它价值连城,也绝不为过。
“好玩吧!你摸摸,看上面是不是完全没有水的痕迹。”将净瓶递到小萋面前,洛逸眉梢一挑,眼角那颗泪痣似乎显得越发迷人,看得小萋都有些怔愣。
见小萋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着净瓶,洛逸这才献宝一样地解说道:“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羊脂白玉,你可要好好保管,弄丢了,看少爷不打你屁股。”
说着,洛逸便将梅花取出来,并将原本瓷瓶里的水倒到白玉净瓶里,然后他随手便将他眼中的残次品陶瓷净瓶扔到了窗外,摔了个粉身碎骨。
“喂!”来不及抢回来,小萋看着洛逸败家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疼,不由愤愤道,“你怎么给摔了!虽然不如你拿来的羊脂玉瓶,但也还好好的呢!”
“哼!本少爷送你的东西,怎么能插//在那么丑的瓶子里?摔了就摔了,以后跟着本少爷,什么都给你最好的!”洛逸才不觉得扔一个破瓷瓶有什么,谁让他觉得那瓶子碍眼了。
却没想到,小萋由于从小就跟在管账的老先生身边,自然对钱财看得比较紧,每一分钱都不浪费。甚至他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每次月底数钱的时候,所以他有那么一点点小财迷的特性,也最见不得别人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