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浅看完日记下楼的时候,海伦正在游刃有余地指挥着家里来来往往的女佣们布置今晚的宴会现场。 d国是海洋性气候,现在这个季节,温度适宜,凉爽湿润,十分适合花园宴会。 海伦十分重视今晚的宴会,和陆釉说由她全权负责,一大早就忙前忙后。与昨晚见到的海伦相同,她在头顶挽着髻,简简单单,一头金发。身上套着一套酒红色的休闲西装,西装款式简约,做工精细。丝绒的面料让服装添了抹高贵,领口开合,露出里面黑色的丝绸衬衫,衬衫上别着一枚小巧的钻石别扣。上面碎钻闪耀,十分迷人精巧。 “吉姆,安排人去采购食材了吗?今天必须要挑选十分新鲜的食材。”海伦用d语问管家吉姆。 “是的,夫人。”吉姆恭敬地应了一声。 这时,海伦才在百忙之中抬头,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沈浅。 沈浅身上的这套衣服,是海伦准备的。沈浅来到d国,随身并未带多少行李。海伦让陆璜沈浅的服装风格拍照发给她,她按照风格给沈浅购置了衣服。如此看上去,还挺得体合身。 沈浅肤色白皙,尤其适合浅色系的服装,能将她的皮肤衬到透明。今天早上,沈浅穿的是一身粉色的连身短裙,前面看并不出彩,但从后背,就能看到露出两截蝴蝶骨,并且在蝴蝶骨中间打了个蝴蝶结,将女人的性感俏皮糅合到一起,十分注重小心思设计。 从楼上下来的沈浅,神色涣散,双目无神,头发简单扎起,成马尾状。 她心里在想事情,日记的内容让她足足消化了这么久,还没消化干净。 女人往往怀疑男人爱不爱自己,沈浅不用怀疑,她想探究。探究那个男人,到底能爱她深入到几分的骨髓,或者是直接爱她如生命。 沈浅感动,但更多得是心疼。 “浅浅~”海伦愉悦地与沈浅打着招呼,“早上好。” 沈浅抬头,看到海伦时,双唇一扬,随即一笑,眼神澄澈透亮。 “海伦,早上好。” 叫阿姨感觉像是在国内叫家里的保姆一样,在得到海伦同意后,沈浅决定以后直接叫她海伦。 海伦是研究文学的,文学家往往有着如针一般细腻的敏感。沈浅虽表现得与往常无异,她还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并没有点破,海伦走过去,看着她的马尾,礼貌地问:“这件衣服需要配我这个发型,你愿意和我扎同款发型吗?” 说完,又是俏皮一眨眼,这是海伦的惯有动作。海伦虽已年过五十,但是做起这个动作来,丝毫不矫揉造作,反而真有些娇憨。 沈浅一乐,笑着说:“好啊。” 得到沈浅的回应,海伦对女佣道:“安娜,帮我拿把梳子过来。” 沈浅坐在了沙发上,海伦站在沙发靠背后面,大厅里的人来来往往,两人却始终不移动,只有海伦低声询问沈浅是否满意,疼不疼,这样的轻声细语。 蔺芙蓉是个不善表达的人,沈浅从小也没有受过让母亲帮忙扎头发的待遇。现在,海伦用紫檀木梳子,轻柔地梳过她的头皮,将碎发一点点握进手里,头顶上是她的闲聊声,沈浅觉得这种感觉特别幸福。 简单地给沈浅将头发扎成一团,鬓边留了两绺碎发,海伦细心地给她把刘海弄到耳后,然后拉起沈浅的手说:“好啦!” 沈浅站起来,看着镜子中诚意满满扎起的头发,心中和海伦又是亲近了一番。她稍微靠过去一些,海伦抱住了她的肩膀,笑嘻嘻地。 “咱们走吧,丹斯师傅等不及了。” 提到丹斯师傅,见沈浅并不了解,海伦解释道。 “丹斯师傅g市的私人定制设计师兼裁缝,你的礼服在陆桫我你的三围后就让他准备了。因为太匆忙,也没有时间仔细量身材,这次的礼服如果不合身,也不要不高兴哦。这次去,顺便将的数据量好存储,等到时订婚的礼服和结婚的婚纱礼服,都可以直接做了。” 提到订婚结婚,沈浅不由自主地害羞,明明孩子都生了,到了与陆琛的事情上,她还是容易控制不住的脸红。 刚要说抱歉,海伦却捧着她的小脸,笑眯眯地说。 “我好喜欢z国人含羞带怯的模样,真是好看死了。” 沈浅一愣,随即一笑。 大卫开车,两人上了车,丹斯师傅的店也在城郊。如今是白天,沈浅看着车窗外往后奔跑的树木,和一栋栋哥特式建筑,浓郁的d国气氛在街头巷尾都弥散开来,倒真的像是走进了童话故事之中。 车子行驶在平坦的石板路上,很快,到了一栋建筑前面。 海伦拉着沈浅下了车,沈浅抬眼打量了一下,看着面前如中世纪裁缝铺一样的门面,心中肃然。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每一行的状元,在拥有了足够的声望和金钱之后,总会摆脱掉这些虚名,偏安一隅,去继续研究技艺,终成大师。 在沈浅看来,丹斯师傅就是如此。 裁缝铺门竖着一块白板,上面用黑色的漆涂抹着几行d国字,海伦知道她看不懂,遂解释道:“今日休息,概不见客。” 见海伦推门而入,沈浅一伸手,海伦又是眨眼,笑道:“丹斯师傅是为了我们休息的。” 看来丹斯与海伦的交情匪浅,沈浅放下心来,尾随着海伦进去了。 这是一家略显拥挤的铺子,狭小的空间内,几件做好的礼服,挂在衣架之上摆放着。手艺人对于其他方面的要求不高,但唯独对自己的心血尽善尽美。 拥挤的铺子内,各种沙发桌子甚至茶杯的摆设都略显凌乱,但唯独一件件礼服,认真而